书城教材教辅孔子传(语文新课标课外必读第十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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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乱世出山

鲁定公七年(公元前503年),在鲁国权倾朝野的阳货登门请求孔子出来做客。

阳货从青年时代起就做季氏的家臣,他狡黠善断,敢于冒险,办事干脆,深得季氏的信任。阳货一步步地掌握了季氏家族的权力。

阳货并不以把持季氏一家的权力为满足,他贪婪的目光已经投向整个鲁国了。然而,年事已高的季武子对这位逆臣的不轨之心却毫无觉察。这就使阳货谋划攫取权力的活动得以顺利进行。

鲁定公五年(公元前505年),季武子死去,他的儿子季桓子承袭爵位。阳货利用新旧交接的混乱之机,突然发动政变,把季桓子囚禁起来,挟持他按照自己的意图行事,杀死季氏的同族公何藐,夺去了季氏的同党仲梁怀、公父歇、秦遄等手中的权力,然后胁迫季桓子乖乖地把他执掌的鲁国权柄交到自己手上。

第二年,他得寸进尺,挟持鲁定公和季、孟、叔三家大夫在周社(鲁国祭祀土地神的场所)盟誓,又与鲁国的平民在亳社(商朝遗民祭祀土地神的场所)盟誓,再到五父之衢举行诅咒仪式,胁迫参加这些仪式的所有人承认阳货在鲁国的执政地位,从而使他通过政变阴谋窃取的权力披上了合法的外衣,这就使鲁国出现了所谓“陪臣执掌国政”的局面。

阳货执掌鲁国大权后,继续网罗党羽,培植亲信,目的是更大限度地巩固和扩大自己的权力。

这个时候,因办教育而获得成功声名大振的孔子使阳货刮目相看。他想,如果能把孔子拉过来为自己效力,不仅可以带来一批年轻有为的学生增加声势,而且更可以为自己博得“礼贤下士”的美名,实在是一举数得。

阳货于是派人传话,希望与孔子当面谈谈。尽管孔子热切期望通过从政实践自己的理想,但不愿通过阳货来走上从政之路。阳货并不死心,他知道孔子特别注重礼仪,于是就想了一个让孔子不得不见的办法。他趁孔子不在家的时候,派人将一只蒸熟的小猪送到他家里。因为按照当时的礼仪,执政的阳货位同大夫,士对于大夫的馈赠如果不能亲自拜受,就必须亲自前去答谢。看到阳货派人送来的礼物,立刻明白了阳货的用心。孔子灵机一动,来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派弟子守候,在得知阳货出门后,立即去他家回拜。正当孔子离开阳货之家、为了结一桩心事而高兴地回家的时候,却在途中遇到了阳货。

阳货执意要求孔子参与政事,孔子始终表情冷淡,不予理睬。鲁定公八年(公元前502年),阳货纠集一批与三桓积怨很深的旧贵族,密谋把三桓的权力统统夺取到自己的党羽手中。他的如意算盘是:以季寤取代季桓子,以叔孙辄取代武叔,以他本人取代孟懿子。他们计划于八月三日在鲁都城东门外的圃田设享礼宴请季桓子,乘机把他杀掉。第二天再攻打孟孙、叔孙二家,同时下令城郊的部队整装待命。为了转移三桓和国人的视线,阳货首先策动自己的党羽、当时担任季氏费邑宰的公孙不狃发动了叛乱,向季氏发出了重重的一击。八月三日,阳货一行人先到圃田预备一切。紧接着派出亲信卫士把季桓子骗上车,飞速驰向圃田。为了防止意外,阳货的堂弟阳越驾车紧随其后。行进途中,季桓子发现自己已处于非常危险的境地,只好求救于驾车的林楚。就在马车行至十字路口之时,林楚猛抽一鞭,马儿就狂奔起来,随即以最快的速度驰向孟孙氏的府第。待阳越明白过来,阻止已经来不及了。他只得快马加鞭,穷追不舍。快到孟府大门时,突然同时从几个方向飞来十多支利箭,像长了眼睛似地射向阳越。阳越眼睁睁地看着季桓子的马车驰入孟府的大门。他费力地挣扎了几下,倒在血泊中。

原来,阳货的阴谋活动早就引起孟孙氏成邑宰公敛处父的怀疑,孟懿子得知消息后,立即提前做准备,孟府内外,严密设防,昼夜警戒。阳越碰上的利箭正是孟府家兵射来的。这一变故打乱了阳货的阴谋计划,他只得提前发动,不等城郊的部队赶到,就临时劫持了鲁定公和大夫武叔,率兵向孟府猛攻。此时,早已做好准备的孟孙氏成邑宰公敛处父率兵赶来,猛攻阳货党羽盘踞的南门,未能奏效。又转而进攻南门外的棘下,把集中在那里的阳货的部队打得溃不成军。阳货见大势已去,就率领残兵败将退守灌邑(今山东宁阳北),不久再退守阳关(齐鲁交界处,今山东泰安南)。鲁定公九年(公元前501年),鲁军进攻阳关,阳货彻底失败,逃到齐国。孔子基于这次事件对鲁国造成重大危害的认识,决定对社会举办一次开门讲学,向学生和社会上各方面人士专题评析阳货叛乱事件。

冬季的一天上午,杏坛的学堂里挤得水泄不通。除了学生,还有民间的有识之士、鲁国官吏。说:“丘欢迎各位大夫和社会上的有识之士莅临指导。今天讲课的内容是评析阳货叛乱事件。先讲一下阳货发动叛乱的原因、过程和危害。阳货之所以发动叛乱,一是有位压朝堂的政治野心,他不甘于再继续长期做相国府的家臣,欲取代相国职权;二是认为发动叛乱的时机已经成熟。认为刚继任的季孙相国,对其父的本领还没学到手,立脚未稳。其余两位上卿大夫也是在父亲病故后继位的,基础不牢;三是认为自己已羽翼丰满。

感到自己长期任相国的首席家臣、总管,已重兵在握并有足够的物资基础,有统领其他家臣的资格。例如,费邑宰公孙不狃对阳货言听计从……阳货就是凭借这些条件发动叛乱的。应当指出的是,阳货发动叛乱也有一个精心筹划的过程,是一件蓄谋已久的事情。阳货为了使反叛成功,设计了四步险棋。第一步,先搞拉拢分化。他依仗手中的军权,强迫鲁定公和国家最高层官吏(新任相国和两位继任的上卿大夫)在周社盟誓,同国人在亳社盟誓,还在五父之衢祭神,以便在必要时其他所谓不遵守盟誓者加入;第二步,做好供应准备。他把齐国归还的从前侵占的鲁地据为己有,既测试有无反对者,又在此地扩兵练武,聚敛粮财,以作军资;第三步,设计圈套。阳货和他的弟弟阳越密谋设圃田宴,想借季孙大人赴宴之机,先杀害相国,然后再将孟孙、叔孙二位上卿大夫一网打尽,一举独霸国家权力;第四步,发起叛乱。季孙相国应邀赴宴途中,看出了阳货的杀机,转而奔至附近的孟孙大夫家中避难,乘车去请相国赴宴的阳货和阳越便追杀至孟孙府前,孟孙大夫命武士、家丁奋起抵抗。好在阳货当时手下兵丁不多,阳越等数名兵丁被乱箭射死。阳货被迫退逃,暗自调兵去了。这时,季孙、孟孙、叔孙三家的武士、兵丁迅速聚集,趁阳货还没来得及调兵入城的时候,合力攻打阳货在都城内的据点,打败了阳货,阳货连夜逃至灌邑。季孙、孟孙、叔孙三位大人一致请求国君发兵平叛。昭公派申句须、乐颀二位将军率兵平叛。二位将军英勇善战,经多次激战,先后将占据灌邑、阳关二地的阳货的士兵打败,阳货无奈,逃至齐国。不久,阳货又从齐国逃至宋国、晋国。就这样,阳货叛乱事件被平息了……阳货叛乱的危害是显而易见的,开创了破坏周天子礼制、不仁不义、以下犯上的最坏的典例;破坏了鲁国社稷的稳定;给国家和黎民百姓造成了重大生命、财产损失;损害了鲁国在各诸侯国中的文明形象……”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再讲一下对平定阳货叛乱事件的感悟。首先,国君接受季孙、孟孙、叔孙三位大夫的建议,发兵平叛,是英明之举,没有国君的决策,最终彻底平叛是不可能的;第二,季孙相国去圃田赴宴途中,洞察出阳货的阴谋诡计后迅速转至孟孙大夫府中,孟孙大夫及时指挥武士、兵丁反击阳货,叔孙大夫及时派兵解围,相府兵丁相继赶来助战,三位大夫合兵击退了阳货,三家联合抗敌为平叛提供了前提。申、乐二位将军奉旨率军平定叛乱为国家立了大功;第三,用周公的礼治,教化官吏兵士、黎民是国家长治久安的基础。要通过教育,使所有的官吏都遵守国家礼制和仁义道德,做到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谋民之利。如果有哪位官吏发动叛乱,政界、军界、百姓均奋起反对,就能遏制叛乱事件的发生;第四,国君和国家的高级官员宜教育各级官吏勤政为民、廉政为民,使百姓倾心拥护,维护稳定;第五,从严治政、从严治军,铲除叛乱的基础;第六,为政之道在于用人,用人是关系国家兴衰和黎民百姓生死攸关的大事。选拔优秀人才担任各级官吏,国家就会兴旺发展,百姓就会安康幸福。选用坏人、庸人从政,国家就会混乱、百姓就会遭殃。

因此,只有大量重用文能治国、武能安邦的贤才,才能确保国家稳定繁荣……”讲完了,热烈的掌声、议论声交织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