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旅游欧洲古堡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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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紫色城堡—关于城堡的历史

紫色——代表浪漫、神秘与高贵的色彩,正如欧洲大陆散落在蓝天之下旷野之中的城堡,以及围绕城堡所发生的无数令后世爱幻想,爱浪漫的人崇敬的骑士与贵族传奇,都为人们心目中的城堡蒙上了一层梦幻的色彩,无论史实如何,在许多人的心目中欧洲的城堡都如童话中白雪公主的城堡一样浪漫、神秘与高贵。

从9世纪开始,一直到16世纪的欧洲正在废墟上重新划分格局,为日后的繁盛作着准备,而罗马的荣光褪去,文艺复兴的晨曦刚刚普照。这一时期也正是欧洲各地兴建城堡的最狂热时期,除了城堡给人留下深刻印象外,骑士忠诚、慷慨与宽容的精神更为后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所以相对于中世纪这一称呼,人们也喜欢将这个时期称为骑士时代。

骑士时代早期

最早的蛮族动乱结束后,法兰克人、凯尔特人等民族纷纷建立起各自的国家。最早采用领地和采邑制度的法兰克国王查理曼一生南征北战,为了缓解因缺乏维持庞大的军队资金的而形成的财政压力,他将征服的土地划成小块,连同土地上生活的农民一起赐给他众多的追随者,渐渐形成了后来的封建制度,拥有地产的人也拥有了政权。但是天高皇帝远,这些受封者慢慢进入半独立状态。时间一长受利益的驱使,拥有高贵血统的贵族和没有爵位的地方领主或者结成联盟,或者不共戴天,于是战争一场接一场。平民被天灾人祸折磨得奄奄一息,整天生活在恐惧中,人人都在寻找靠山。这个靠山就是那些被称为伯爵的封地继承人。以暂时的安定交换,平民向贵族提供各种不同的服务,从上到下形成了复杂的封建社会依附关系。

城堡中的生活 此时的木制城堡并不能真正满足人们的安全感,在后来的战争中敌人只需要一个火把,木制的城墙便付之一炬。因此最重要的物资都存储于城堡中心的箭塔,即城堡的主堡之中,其中包括防卫用的武器,维系生命的物资……此时城堡中的生活就如同产生这种建筑的各个民族一样,某种程度上说来一片混沌,其混乱程度不可想象,人畜混居,即便城堡主也未必觉得不妥。一旦风吹草动,城堡内除了来回奔跑的士兵外,真个鸡飞狗跳,这和人们想像的浪漫与高贵的场景实在有些距离。但和城堡外时时担惊受怕的平民比较,贵族的生活仍然令人羡慕。

随着石料渐渐代替木材,城堡越来越坚固,聚集于此的平民也越来越多,拥有城堡的高贵城堡主似乎执掌了生死大权,虽然他们也需要依靠这些平民才能保证他们最基本的生存所需:一方面平民们在城堡的周围辛勤地劳作,生产出食物、日常用品以及提供给城堡主军事侍从的武装,包括兵器、铠甲等;另外一方面,平民还是城堡工事的建造者,当时的欧洲大森林遍布,平民从城堡周围的森林中砍伐木头、从山中或者古代遗留的大建筑中,例如罗马人建造的圆形剧场和神庙遗址上取得石料建造并加固城堡,然后在城堡周围挖掘壕沟,并在壕沟后面铸造栅栏防备所有的敌人。但关心平民并不在城堡主考虑范围内,这些贪婪好战的人每天所想只是关于何时再次发动战争和如何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更多的城堡则是更好地完成他们大业的基础,这样他们劫掠来的财物就有更多的窝藏地了。于是,11?14世纪期间西欧各地城堡纷纷破土而出,成为欧洲历史上建造城堡的高峰时期。城堡的建造本是属于王家的特权,在12、13世纪只有得到国王的准许方能建造城堡,但随着领主权的增长,地方大领主任意兴建城堡的情形已经非常普遍。

城堡外的战争 中世纪的战争极其频繁。封建割据严重,一言不合,最简单的方法便是以战争决胜负。但是这些战争的规模大多甚小,即便是大国交兵,一次战役参战者也不过数千,大多数的战争往往是数百或几十位骑士之间的私战。战斗双方在城堡附近某一空地排开列阵。先是一番言语的挑衅,接着是集体冲锋,然后是捉对厮杀。如果一方退居城堡,龟缩不出,一方也只有在外围攻叫骂的份。因为那时攻城技术非常落后,先进的攻城武器都还没有发明,更不用说火药和重炮了。所以人们面对城堡多半是围而不打,只在领地周边抢掠城堡主领地上的财物,破坏堡主的财产,杀死堡主的人民。经过这样一番折腾城堡仍然会久攻不下,城堡内的供给一般也不会在短时间内消耗殆尽,围城者只能怏怏离去。然后被围的一方为了雪耻会将以上的一幕重演。这样的拉锯战除了消耗一些财产,让领地上平民受难外,并没有什么实质的意义。最后解决双方恩怨的往往是更高一级的领主出面说和,或者通过一桩目的明显的婚姻了结。

这就是为何中世纪城堡风行的另外一个重要原因了。城堡主为控制和统治他的辖区,需要武力的支持,城堡就是他们安身立命的地方,而骑士的出现很大程度上帮助堡主势力稳固和扩张。骑士与城堡主互相依附,而且很大程度上骑士也是堡主的秩序维护者。英国则是在1066年诺曼底公爵征服之后才有少量的骑士出现。当时威廉需要武装人员来保卫城堡和控制民众,于是在11世纪末制造了少量骑士以备短期的军事行动所用,而到理查一世在位期间(1189?1199年),英国骑士已经成为一个人数众多,以战斗为业的集团了。

骑士时代的黄金时期

到了骑士时代黄金时期,也就是中世纪中晚期,城堡中的生活比之前的时代风光得多。随着文明的发展,城堡的主人开始对生活的品质要求更高。而另外一方面,战乱除了给平民带来痛苦外,结不出其他果实,苛捐杂税和战乱将平民的生活撕得粉碎,现在即便有城堡他们的性命也无法保全。从平民那里搜刮来的资源大部分都被贵族及领主间的战争游戏和奢靡享乐占有,于是平民起义在各地此起彼落。在英国,受领主无度的剥削和战乱的骚扰,为了平息民愤,国王甚至不得不将一些城堡推倒。

城堡中的生活 主堡的大厅是城堡中利用率最高,也是最华丽的房间,城堡主人和他的家人在这里用餐、劳动、消遣、会见客人……地面是石头铺成的,但是那时没有精美的地毯而只用麦秆铺地,夏天则用花草代替麦杆,偶尔也会使用玫瑰。墙壁上最多只挂着些武器,家具不多,箱子最常用,因为它可以充当衣橱、桌子和凳子。白天城堡中阴冷潮湿,只有晚上壁炉里的火才会被生起,即便是城堡主人的房间也不过如此。如果客人来拜访,最尊贵的礼遇也不过是可以享受一下城堡主人的房间。在城堡的顶层通常是城堡子女和仆人的集体房间,每个房间住4?6个人,甚至更多的人共睡一张大床。即便如此,城堡中的生活已经比城堡外人民的生活条件好得多,因为无论如何,城堡中居住的都是一些高贵的人。

到了13世纪中期,城堡中居住的贵族们不仅是朝臣和战士,许多也渐渐成为平凡的乡村绅士;城堡也不再仅仅是防御工事,它渐渐褪下戎装,变得更加生活化;贵族们出售城堡花园中出产的水果,主妇们则四处巡视向佃农收取城堡周围土地的地租。

晚餐 晚餐是城堡一天生活中最隆重的活动,晚饭时间还没到,大厅里的仆人已经布置好了桌子,但是桌子上既没有我们想像中可爱的餐巾也没有雪白的桌布,更不见精致的银质餐具,这些东西只有逢年过节才使用,盆盆罐罐多是锡制的和陶土做的,瓢勺都是木头的。城堡主人和家人来到餐桌前,仆人们忙碌着把汤倒进碗里,把酒倒进高脚杯中,大家随意吃喝着,没有繁冗的先吃哪个后吃哪个的餐桌礼仪。人们只是用小刀把大块的肉切成较小的块,然后用手拿起馅饼、肉块或者是奶酪一边大块朵颐,一边欣赏江湖艺人的杂耍助兴。

狩猎 在无所事事的日子里城堡的主人则会用狩猎和比武大会来打发时间,策马疾驰于城堡周围的灌木丛和森林中,追逐野兽让他们感到无比惬意,其实这也是在为战争做准备。在他们训练好的猎鹰和猎狗的帮助下追捕野鹿在他们看来是一件高雅的事情,所以贵妇人也常常会参与其中。

比武大会 比武大会是骑士们发**力最好的地方。人们通常以两人为一组进行比赛。参加大会的多是没有权势的年轻骑士,虽然大多数人把比武大会当成是游戏,但是对于那些年轻骑士与其说这是一场游戏,不如说是一次赌博,等待这些年轻骑士的可能是名利,也可能是伤残甚至死亡。尽管如此,一代又一代的骑士们乐此不疲。

这样的比赛通常是城堡的主人来主持,胜利者可以得到某种奖品的消息在领土周边传开,无论农民、骑士还是贵族都会迅速会集,大家在城堡周围的营地中生活数日,组织者则把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条,和现在在欧洲古镇中所看到的大型民俗节日的场景一样地热闹。

比赛从黎明开始一直持续到日落,甚至两三天。起初的大会是一支队伍对另外一支队伍的较量,比武在城堡的城墙下开始,真刀真枪地厮杀,死伤无数。后来逐渐发展到以一对一的马上枪术比赛来决胜负,披挂整齐的两位骑士从场地两边开始冲刺,直到其中一位落马失去他的装备和马匹甚至财产,更甚者将失去他的生命。城堡中的人在高墙塔楼上隔岸观火,乐在其中。比武大会的空闲期间,宴会穿插其间,江湖艺人玩着杂耍;行吟诗人在手摇弦琴和竖琴的伴奏下吟唱着诗歌;人们笑闹着,不忘吃喝;伤员也在此期间得到照料;商贩更是在人群中穿梭,如鱼得水,殷勤地将自己的商品向众人推销,整个比武大会此时看上去更像是一个集市。

城堡外的世界 渐渐地,从贵族到平民都厌倦了反复的拉锯战,而十字军东征之后,骑士道渐渐失去了宗教色彩,不管它给后世带来的影响多巨大,骑士精神还是要延续下去。于是从法国南部的行吟诗人兴起了一股浪漫主义风潮成为骑士精神这一精彩花季的荼蘼。到了中世纪后期,许多小领主开始为了逃避高昂的赋税而加入军队;而一些有钱的平民和乡绅即便自己购置装备花费巨大,也要进入军队,因为当时立下战功就会有机会晋升,对于这些吃穿不愁的人来说,这无疑是提高自己社会地位的契机。早先的骑士道德标准已经成为失去了光彩,因为骑士本来应该为了荣誉、忠诚而战。而对于国家来说他们既有了稳定的收入和也有了大量兵源,这些都比骑士道德来得实际,于是战场上的军事浪漫主义也渐渐褪色了,不再有堂堂正正的决斗,骑士们大多缩在城堡的观察哨里揣测着对手的兵力,而不像以前的勇士那样站在突击队的前列。

文艺复兴时期及以后

文艺复兴的到来宣告着中世纪终于闭气而绝,它所带来的清新空气吹醒了人们对新生活的渴望,而不像人们惯常所认为的那样,是先进的武器将中世纪的城堡赶出历史舞台,真正做到这一点的是新的思潮和社会制度。

城堡内的生活 没有了封建割据和似乎永无停歇的战乱,大部分城堡开始被人遗忘,在荒郊旷野上任时光剥蚀。而另外一部分幸运的城堡则和文艺复兴时期的人们一样开始改换造型,它们被扩建、改建、重修,但是这些活动已经不同于中世纪。城堡的身份不再是战士,它们开始变成舒适而适宜居住的宫殿,不仅内部被装饰的富丽堂皇,外部也被各式各样的花园包围着。人们在城堡改造好的精致房间中举办大大小小的沙龙、宴会,**致的食物,不厌其烦地演练繁冗的宫廷礼节,因此而来的城堡在法国卢瓦尔河流域最常见;而中世纪聚集在城堡周围的平民的后代更加悉心经营他们的小镇,手工业和商业空前繁盛……天国不再只出现在想像中,人们开始专心研究如何在人间实现天国的梦想,新的城堡开始绽放,并显露出空前的优雅。

贵族与骑士

作为欧洲中世纪上层社会的主要构成,骑士与贵族是两个与城堡有着最多联系的中世纪职业和族群,同时,他们更是城堡中曾经带给我们最多幻想的中世纪职业和族群。

欧洲最早的贵族出现在罗马帝国,随着罗马帝国的衰亡,一些学者认为贵族已经完全消亡,另外一些学者则相信,罗马贵族与蛮邦上层结合形成了日后欧洲各地的贵族。中世纪贵族为土地贵族,他们依附土地而生,拥有代表权势之地的城堡。那些城堡不追求舒适,内部潮湿、阴暗;尽管如此,在混乱的中世纪,城堡却能在战乱到来时起到保护围居民的作用,贵族也因此成为人们所敬仰的对象。

随着文明的发展,贵族与平民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大,12世纪后,随着贵族和骑士融合,开始形成明确的贵族之间等级,等级性和集团性明显。这种差距和其他阶层的集团拉大,使得贵族具有了明显的封闭性,且贵族内部也分出了不同的等级。服饰华丽,住所富丽堂皇成为贵族生活最基本描画。而他们曾经的住所——古堡,经过了艺术和文化的修饰更成为了欧洲大陆高贵、典雅的代表。

而骑士从中世纪早期就开始作为一个军事侍从阶级平时为贵族与领主看家护院,为他们看守城堡。宗教情感和丰富的战利品对于贵族和骑士加入到战争中去是非常具有吸引力的,最著名的例子就是十字军东征。1095年在教皇的鼓动下,许多骑士加入十字军进行东征,吸引他们的就是对宗教的狂热和东方的富庶。而像教规一样,十字军军规对每个成员具有相同的约束力,信念与教条将不同出身不同背景的骑士凝聚在一起,他们彼此友爱,拥有相同的立场与目的,他们对信仰忠诚,对领主尊敬、言语谨慎,战场上公正、宽容,恪守荣誉和谦恭。

在当时的社会中,一个家世并不十分显赫的继承者阶级,价值观是勇气和力量,他们的挑选和训练处处渗透着阶层的观念,通常骑士的训练是从做一名骑士随从开始,他们除了学习如何做一名骑士外还要担负骑士的许多家庭职责,包括在宴会中充当侍应,当然其中最重要的一项就是照顾骑士的武器和战马,在需要的时候为骑士穿戴盔甲以及为他递送佩剑。当他们完成一系列剑术、骑术、决斗训练而且具备了做一名骑士应有的勇气,他们还要具备忠诚心和荣誉感。在接受了对于他们来说最重要的骑士授予礼后他们正式便进入了骑士阶层,这时他们还要接受一系列的社交训练,其中便包括演奏乐器、舞蹈、写赞美诗以及棋艺等。此后他们才称为真正的骑士,可以骑着高头大马,手持长矛奋勇杀敌,敌人的步兵和多情的贵妇都将无力抵挡他们,被他们的英勇震慑望风而逃或者被他们的风情所动芳心暗许。

骑士是中世纪的英雄,那时任何一个有思想的男人,无论他出身是否高贵,他们最大的梦想和最高的荣耀就是成为一个骑士。骑士在疆场上的征战和在比武场上厮杀的雄姿,以及在贵妇淑女面前翩翩的风度,都成了今天的佳话。但是不得不承认在骑士历史发展中形成的一系列关于骑士生活战斗的准则—即骑士准则或者所谓的骑士风度在某种程度上被美化了,真正的骑士绝不是圣人,更何况在那个武力说话的年代,他们也常处于无法时时遵从自己良知的境地,因而行事也常常偏离限定的轨道。

1023年十字军东征中主教要求的誓词:

“……我决不带走公牛或母牛或其他任何驮兽;我决不捕捉农民或商人;我决不从他们那里拿取分文,也不强迫他们付赎身金;我不愿他们由于他们的领主所进行的战争,而丧失他们的货物;我也决不殴打他们来获得他们的食物。我决不破坏或焚烧他们的房屋;我决不借口战争连根拔除他们的葡萄藤或收集他们的葡萄;我决不破坏磨坊,也决不拿走那里的面粉,除非他们在我的土地上,或者除非我是在服军役……”

时间的限制让我们和真实的城堡保持了恰到好处的距离,这样的距离却让城堡显现了超脱了现实的另外一种姿态。真实的城堡于我们来说是不可碰触,或许现实中我们可以与这些古老的建筑直面,但城堡最真实存在的一面已经随着时间消逝在历史的长河中,但这样的事实却无法阻止我们观望这些承载了许多记忆的石头堆积成的庞然大物,幻想自己是英勇的骑士或优雅的贵族在城堡前的绿地上徜徉。城堡和通往城堡之路因此而染上了一层轻松、神秘与浪漫的紫色,借助这样的能量我们将叩开历史之门,感受另一种欧洲文明的力量和传世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