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变了,他常常主动与冷月说话,在她脸色格外苍白时为她打来热水;在她偶尔唱一支歌时为她热烈鼓掌;还有一次,听说她生日,他买来贺卡,动员全班同学在卡上签名。大家纷纷议论,相互挤眉弄眼说他是冷月最忠实的骑士,冷月得知后躲着他。可他一如既往,缄口为贵,没有向任何人吐露一点风声,因为那消息若是传到冷月耳里,准是杀伤力很强的一把利刃。
这期间,冷月高烧过几次,忽而住院,忽而来学校,但她的座位始终被擦拭得一尘不染,大家渐渐已习惯了他对冷月异乎寻常的关切以及温情。
直到有一天,奇迹发生了。冷月体内的癌细胞突然找不到了,医生给她新开了痊愈的诊断,说是高烧在非常偶然的情况下会杀伤癌细胞,这种概率也许是十万分之一,纯属奇迹。这时,冷月才知道发生的一切,才知道邻桌的他竟是她主治医生的儿子。
冷月给男生写了一张纸条,只有六个字:谢谢你的沉默。男生没有回条子,他想起了以前那件小事上她的沉默……他和冷月之间的沉默是一种彼此的尊重和关爱。这份关爱无需言语,因为其中已经装满了他们对彼此的理解。
一杯暖暖的冰红茶
寥孟秋
在我家旁边新开了一家海鲜自助餐厅,朋友邀请我和妻子一起去品尝。
这家餐厅地点适中,停车位宽敞,装潢气派,菜的味道也相当不错,大家都深深感到来对了地方。
没有多久,我的手机响了。原来,我担任顾问的一家公司的董事长有急事找我,因他也在附近,就请他前来分享。
不久他来了,他一坐下,服务小姐立刻走过来,拿起账单说:“现在是五位,多了一位。”新来的朋友立刻说:“不必了,我已用过餐,跟寥教授聊一会儿就走。”
小姐听了,立刻收起笑脸,告诉他:“那你不能吃喔,只要吃一点点,我们马上算你一份。”然后扭头就走。
我这位朋友非常尴尬,倒是做东的朋友赶紧打圆场说:“吃吧,吃吧,算在我的账上。”
小姐的言语举止,严重破坏了原来美好的气氛,坐不了一会儿,我们就离开了。事隔数月,我再没有去过这家餐厅,今后也没有再光临的打算。
两个月前,我有事赴美,在俄亥俄州的哥伦布市稍作停留,在那里留学的儿子带我与妻子到一家自助餐厅用餐。
坐定不久,儿子的同学从窗外走过,看见我们,就走进来打个招呼。他告诉服务小姐已用过餐,小姐微微一笑,片刻后就送来一杯冰红茶给他,这让我们很感动,霎时觉得这间不大的餐厅里充满了浓浓的亲情。我相信这位同学一定会成为这家餐厅最忠实的顾客。
回国许久,我还在不断地品味那一小杯冰红茶飘来的温情。其实,我们不经意间的一个小小善举,往往会让他人感动不已,甚至铭记终生。
两个相同的餐厅却有两种不同的服务态度,一个让人尴尬不已,一个让人温暖无限。生活中多一分理解和关爱,你会收获同样的回报和感动。
半截铅笔
叶丹
2003年7月,我本科毕业了。市里刚好举行国家公务员考试,我去了。第一场考试刷下了一半的人,我很幸运地过了关。接下来的那场考试还是笔试,考的是“专业知识和公共道德”。
进入考场没多久,监考老师突然大声说道:“各位同志,你们有谁多带了2B铅笔吗?请借一支给这位同志用一下。”我抬头看了一下,那是一个中年人,两鬓已经微白,皮肤黝黑粗糙,正在焦急地环顾着整个考场,盼望着哪位好心人伸一下援手,但是没有一个人答话。监考老师第二次询问:“各位,发扬一下爱心,借支铅笔给这位同志吧!”沉默的教室里,寂静无声。监考老师第三遍询问过后,我急了,虽然我只带了一枝铅笔,但我实在受不了中年人那种渴望的目光在我身上掠过的感觉,于是我举起了手,然后用力折断那支唯一的铅笔,把其中的半截递给了中年人。
考试结束后,我在楼道碰到一位同样来参加考试的同学,相互询问考得怎样,都回答说题目挺简单,考得挺好的。其间,我提到刚才考场里那个中年人借铅笔的事,谁知那同学竟然瞪大了眼说,他们那个考场也有个借铅笔的,但没人借给他。
到了公布面试人员名单时,一千多人竟然又刷下来九百多个,只剩下四十多人。这份面试名单中,有我,但没有我的那个同学。主持面试的考官让我大吃一惊,竟然就是考场上向我借铅笔的那个中年人,而他正微笑地看看我,亲切地对我说:“小姑娘,还记得那半截铅笔吗?”
原来,那些借铅笔的人就是市招录办的工作人员;而第二场考试真正考的不是专业知识,而是一个国家公务员必须具备的奉献精神和博爱精神,一种真正的公共道德。
因为半截铅笔,在2004年春天,我正式成了一名国家公务员。
博爱和道德不只是用来作宣扬的,它们存在的真正意义是让人们用实际行动来实现它们的真正价值。
背上一百斤爱上路
感动
小时候,印象最深的就是父亲每年春节前都要出一趟远门,他要给居住在百里之外的奶奶送米、送面。那时候家里没有车马,父亲就头一天称好50斤大米、50斤面粉,分装在两个布袋里,缚在一根扁担两头,然后第二天早晨鸡还没叫就启程。
父亲每次回来,我都问:“爸,你要走多久才能到奶奶家呀?”父亲说:“太阳还没落山就到了。”我又问:“担子那么重,你哪儿来的力气呢?”父亲就笑着说:“想着你奶奶在盼着我,我就有使不完的劲儿,就忘记了肩上的担子。”每次听完后,我总感觉不可思议。
2003年,我从黑龙江坐火车回千里之外的吉林老家过年,上车前,一个朋友送了一袋大米到哈尔滨火车站。
这趟车晚点了近两个小时,我下车时已是半夜12时20分,父母根本想不到我会坐这么晚的车回来。
这是除夕的前夜,车站外没有一个人,我站在寒风中,想着父母此时一定在想念着他们的儿子,就一口气背起那袋大米,迈开健步奔向四公里之外的家。不知为什么,那天夜里,我腿上有使不完的劲儿,浑然不觉肩上的负担,不久,家门就在眼前了。
推开家门那一刻,我听到那座老式挂钟突然敲响。
第二天,父亲称了称那袋大米,足足有100斤呢!对于一个没干过力气活的书生,背着100斤大米用40分钟走了四公里路,这让干了一辈子庄稼活的父亲惊讶不已。
父亲笑着问我:“你是哪里来的力气呢?”听了这句话,忽然想到这是我儿时问过父亲的那句话,眼泪突然就流了下来。
亲人的期盼,会把一切负担变成爱,背着100斤爱上路,谁还会感觉到累呢?
有亲人的爱装在心里,有亲人的期盼在前方,没有什么困难能阻挡住与亲人团聚的渴望。
路瑟
魏知
那个年代的留美学生,暑假打工是唯一能延续求学生涯的办法。
仗着身强体壮,那个暑假我找了份高薪的伐木工作。在科罗拉多州,工头替我安排了一个伙伴——一个壮硕的老黑人,大概有六十多岁了,大伙儿叫他路瑟。他从不叫我名字,整个夏天,在他那厚唇间,我的名字成了“我的孩子”。
一开始我有些怕他,在无奈下接近了他,却发现在那黝黑的皮肤下,有着一颗温柔而包容的心。
一天早晨,我的额头被撞了个大包,中午时,大拇指又被工具砸伤了,然而在午后的烈日下,仍要挥汗砍伐树枝。他走近我身边,我摇头抱怨:“真是倒霉又痛苦的一天。”他温柔地指了指太阳:“别怕,孩子。再痛苦的一天,那玩意儿总有下山的那一刻。”道理似乎很简单,但不是每个人遇事都能这么达观、明白的,他的精神深深感动了我。还有一次,两个工人不知为什么争吵,眼看卷起袖子就要挥拳了,他走过去,在每人耳边喃喃地轻声说了句话,两人便分开了,不久便握了手。我问他施了什么“咒语”,他说:“我只是告诉他俩,‘你们正好都站在地狱的边缘,快退后一步。”’
午餐时,他总爱夹条长长的面包走过来,叫我掰一段。有一次我不好意思地向他道谢,他耸耸肩笑道:“他们把面包做成长长的一条,我想应该是为了方便与人分享吧。”从此,我常在午餐中,掰一段他长长的面包,填饱了肚子,也温暖了心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