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样式上,《元素周期表》一书可以被视为运用了大量的后现代主义写作原理,但故事自身的结构还是非常传统的。列维是个讲故事的好手,他让每个故事都有一个迷人的情节结构,元素自身成为每一个故事发展的原动力,列维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追踪并记录下来了他们发生反应的轨迹。
尽管列维在化学方面有很深的学术造诣,专业化程度很高,但《元素周期表》一书却绝不让人感到空洞,也没有充斥着学究式的说教。每每涉及到偏僻的化学专业内容,或是对元素名称本身进行语源学解释的时候,列维都会作深入浅出的解释,并且让读者读起来感到颇有趣味。
意大利著名作家卡尔维诺对列维的作品赞颂不绝,这使得列维的知名度迅速提升,列维的著作已经被翻译成了17种文字流传于世。
1987年4月11日,星期六,早晨10点过后不久,普里莫·列维从他出生的那座19世纪晚期的三层小楼的楼梯上摔下来,因头骨骨折当场死亡。
姜·罗大里
姜·罗大里,生于1920年,卒于1980年。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参加反***斗争,1944年参加意大利共产党,1948年起从事新闻工作,长期担任米兰《团结报》的《儿童角》栏编辑,同时开始为孩子们写诗和童话故事。
1950年他开始在《少先队员》周刊连载长篇童话《洋葱头历险记》,引起社会很大反响。此后20多年又出版了长篇童话《蓝箭号列车旅行记》《假话国历险记》《电话里讲的故事》《天上的蛋糕》《圣诞树星球》《电视里的吉普》,童话集《21加1个童话》《有3个结尾的童话》,儿童小说《3个小流浪儿》,儿童诗《童谣儿歌集》(1950),《天上和地上的童谣》(1960)等。创作于1958年的《假话国历险记》是罗大里的代表作。1973年出版童话理论专著《幻想的法则》。
姜·罗大里作为意大利的儿童文学家,于1970年获国际安徒生儿童文学奖,1980年逝世。
莎沙
莎沙,1921年出生在西西里岛雷加尔佩特拉,曾长期在家乡的中学当教员。青年时代发表过诗歌、童话。
莎沙的第一部小说《雷加尔佩特拉教区》(1956),以亲身经历为素材;表现外省生活的中、短篇小说集《西西里大叔》(1958),描写第二次世界大战后西西里人政治理想的破灭。其中,中篇历史小说《胭八年》描绘1848~1860年民族复兴运动的历史风暴在西西里激起的波澜,揭示了封建贵族政治上和道德上凶狠、毒辣、没落和腐败。历史小说《埃及卷宗》(1963),根据18世纪末西西里发生的真实事件,以一个在西西里总督手下当译员的穷神甫假称发现古籍《埃及卷宗》的抄本为线索,反映西西里封建统治阶级同民主主义者在思想意识上的冲突。
莎沙的大部分作品都具有鲜明的社会、政治内容,艺术上借用推理小说的手法。长篇小说《各得其所》(1966)、《出色的尸体》(1971)、《千方百计》(1974),都以西西里为背景,揭露黑手党的罪恶、统治阶级间社会恶势力的沆瀣一气和各党派利用社会混乱牟取私利。《马约拉纳的失踪》(1975),描写意大利著名原子能专家马约拉纳在***统治时期失踪的始末。《刺客》(1976)中的历史事件表明司法机关对作恶的当权者无可奈何。
莎沙的作品还有以西西里生活为题材的短篇小说集《酒一样颜色的大海》(1973),批判黑手党和统治集团的政治剧《议员》(1965),反映谋杀天主教民主党领袖莫罗案件的《莫罗事件》(1979),以及文集《皮兰德娄和皮兰德娄主义》(1953)、《皮兰德娄和西西里》(1965)、《西西里的宗教节日》(1965)等。
伊塔洛·卡尔维诺
伊塔洛·卡尔维诺,生于1923年。
处女作《通向蜘蛛巢的小路》(1947),用非英雄化的手法反映游击队的生活。50年代问世的《我们的先人》三部曲:《分为两半的子爵》(1952)、《树上的男爵》(1957)、《不存在的骑士》(1959),既似现实中的童话,又像童话中的现实,把西方世界中人丧失自我本质的境遇淋漓尽致地表现了出来。三部曲使作家获得世界声誉。随后发表的作品《宇宙谐趣》(1965)、《看不见的城市》(1972)、《如果一个冬夜,一个旅行者……》(1979),渗透对迷乱的现实的思索,颇具哲理小说的特色。卡尔维诺的《意大利童话》(1956)是他长期搜集、研究意大利各地区童话的结晶,已被译成许多国家的文字。
《通向蜘蛛巢的小路》主要写一个关于宾的故事,他是皮匠的学徒,二战时在海边一个古代利古里亚人的要塞长大,当时德国军队驻扎在镇里,而游击队正从山区打回来。宾是个瘦小的孩子,与其他那些有家的孩子相比,他是个社会的“弃儿”:除了一个当妓女的姐姐,他没有亲人没有家。在“烟雾腾腾,昏暗的小酒馆”里,宾“被迫在成人的世界里寻找避难所”,他能模仿猥亵的笑声,但不知道它们的意思。他唱伤感的歌,学会侮辱和诅咒他人——但没有一刻他不在期待成为游击队的一员,“和年轻的伙伴们在一起,他会给他们看蜘蛛建巢的地方,或者和他们在河床上的竹林里战斗。”故事的一部分是他如何加入游击队,并和另一个社会的“弃儿”结为朋友(这是《人鼠之间》之后最奇特的结合之一);这个男孩生活在一个从不需要他参与,也从未打算让他参与的世界里;作者叙述时绝不带有任何多愁善感。
《如果冬夜,一个旅人》(另译《寒冬夜行人》)。其实不是一部小说,而是10部,每一部都有不同的情节、作者、氛围和风格;每一部都在第一章后戛然而止,留下悬念。两个读者,一男一女,在这个迷宫中追踪着激起他们兴趣的故事线索。这样下去,《如果冬夜,一个旅人》就和另一本书,来自波兰的有洋葱烧焦气味的《在马尔堡镇外》,不可避免的纠缠在一起了。
《命运交叉的城堡》里,卡尔维诺以他不可思议的机智,用塔罗牌的图案和上面的原型人物创造了一系列短篇的幻想故事。在一个童话般的环境——位于茂密森林的腹地中的一座城堡和一个客栈——一群男人和女人偶然的遇在一起。他们被这种奇遇搞得心烦意乱,并且发现他们都失声了。为了交流他们的命运——爱情,战斗,征服,背叛——他们必须一个接一个的用玩游戏的塔罗牌的组合来暗示自己命运中几个场景。一些故事是真正的民间神话传说——帕西发尔,俄狄浦斯,哈姆雷特——但其他完全是卡尔维诺自己的创造。所有这些故事都象一个混合着古老和现代的多棱镜;作者精确的揭示了我们狂热,不稳定的20世纪世界中的潜在的神话元素,用古代的符号对我们现在的样子进行讽刺挖苦。
《帕洛马先生》是卡尔维诺最出色的作品之一,《树上的男爵》和《宇宙连环画》后又一部杰作。它的名字和一架著名的望远镜相同并非巧合。帕洛马先生是一个知识的探索者,一个在神圣和荒谬的世界里的梦想家。帕洛马先生利用假期对自然现象进行了考察:海龟交配的冲动,白天的月亮,晚上的天空。回到城里后,他又去了商店,被冻肉卷,黄油,砂锅炖肉所吸引。它们的名字和标签使他联想到了草原,打猎,和畜牧业的各种禁忌。
帕洛马先生真正感兴趣是思想。一家熟食店就是一座文明的博物馆。他对社会上的事没有兴趣也不参与,宁愿在内心里交谈,倾听无限空间的寂静和鸟雀动听的鸣叫。但时时来打搅的,文明化的“自我”坚持要成为一个保守的彬彬有礼的绅士,这对一座望远镜来说是失败,对帕洛马先生却又值得高兴。这是一个机智,优雅,充满幻想的故事。
达里奥·福
达里奥·福,生于1926年。1997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达里奥·福自幼家境不富裕,因此,生活贴近普通大众。他自称“文化上是大众的一分子”,“一生下来就有政治立场”。
他曾先后在米兰不莱拉美术学院和工学院建筑系攻读,由于酷爱艺术便毅然改行从艺。他先是同几位演员搭档,在咖啡馆和娱乐场所演出综艺节目。这对培养达里奥·福的综合戏剧素质和日后从事讽刺喜剧创作大有裨益。后来,他为广播和电视撰写戏剧独白,又拍过电影,当过两年电影演员,最后终于全心投入了戏剧创作。
达里奥·福是个全才型的艺术家。他集编剧、导演和表演于一身,又擅长歌唱,器乐,舞蹈,舞台美术,服装设计等。他甚至亲自制订布景,设计演出服装和海报。
1958年,他同出身梨园世家的著名演员弗兰卡·拉美结婚,共同创办了新舞台剧团。
1970年,剧团因内部意见不和而分裂后,他们又联络了一些志趣相投的同行,创立了戏剧公社。
他政治上一直属于左派,曾是共产党员,据说现在是重建意大利共产党成员。他把自己的政治立场,炽热的批判激情,都溶入了自己的创作。他始终把戏剧当作反映和参加现实斗争,揭露黑暗,针砭时弊的手段。这成为贯穿达里奥·福全部戏剧创作活动的一根红线。
迄今为止,他共写了50多部戏,讽刺剧、广告剧、独幕滑稽剧、黑色喜剧、荒诞剧等等,式样繁多,但没有一部是写男欢女爱、家长里短的。贴近大众,通俗易懂的,同时也是他最拿手的,影响最大的,是他的政治讽刺剧,或者是时事讽刺剧。
《一针见血》(1954)是达里奥·福的第一部剧作,对装腔作势的说教和虚假的英雄主义进行嘲讽,获得成功。《大天使不玩台球》(1959),讽刺政府官僚的败行劣迹。还有《他有两支长着白眼睛和黑眼睛的手枪》(1960),《总是魔鬼的不是》(1965),《高举旗帜和中小玩偶的大哑剧》(1968),《工人识字300个,老板识字一千个,所以他是老板》(1969)《滑稽神秘剧》(1969),《一个无政府主义者的意外死亡》(1970),《砰,砰,谁来了,警察》(1973),《被绑架的范尼尼》(1975),《拒不付款》(1981),《喇叭,小号和口哨》(1981)无一不是反映现实,揭露黑暗,针砭时弊之作。
翁贝托·艾柯
翁贝托·埃可,又译安伯托·艾柯,生于1932年。他的学术著作、杂文、小品文都享有盛名。小说《玫瑰之名》、《傅科摆》、《昨日之岛》在内地均有出版。
翁贝托·艾柯绝对是个与众不同的人,首先,作为驰名世界的符号学家,他的名字前面是一大串银光闪闪的学术头衔;其次,作为广受欢迎的畅销小说作家,他的名字后面则是另一大串金光闪闪的畅销书单,其中最著名的当属那部《玫瑰之名》(TheNameoftheRose),虽然是他48岁那年才发表的小说处女作,但迄今20年来已在全世界以35种语言卖出了1600万本,还被好莱坞改编成同名电影,由越老越酷的大明星肖恩·康纳利主演,一度轰动全球。
《鲍多里诺》一书厚达500余页,主人公是意大利西北部历史名城亚历山德里亚的守护人圣鲍多里诺,但在艾柯的笔下,这位圣徒变成了一位济公式的人物,四处流浪,居无定所,破衣烂衫,插科打诨,不仅到处捅娄子,而且迷恋美妇,因此上演《十日谈》中的种种闹剧。就连艾柯自己也说,“这是一本搞笑的怪异之作。”
艾柯的小说和他艰涩的符号学研究其实相隔甚远,有书评家竟用“好玩”一词予以形容,这大概得益于薄伽丘的遗风。同时,小说中所体现出的作者历史和神学知识的渊博也令人难忘,不过却从不给人以卖弄之感,反而给读者带来无上的阅读乐趣,正如我们在黄昏阅读博尔赫斯时的曼妙感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