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2年5月底,谭震林给毛泽东写了一封信。信中说:“‘三反’、‘五反’的收获很大,但其反面的副作用也必须补救。”他把这些副作用归纳为“工人失业,成品积压,物价下跌,不敢负责”。他还列举了济南、合肥等市的情况,来说明问题的严重性;并且算出细账。说明“退税补财”的问题,建议中央规定退补额应以资本家的纯收人为依据。同时建议退补额分两三年完成,而不是一年内缴清。他说:“这样做对整个国民经济有好处。”当信呈交给毛泽东时,毛泽东笑着说:“又是这个谭老板!”看完信,毛泽东欣赏地说:“谭老板言之有理。”并在信上批示道,“认真研究,并予仿行。”[《湖南党史》1997年第3期,第22页。]
我的这位童年伙伴有个绰号。叫“皮蛋”
1952年9月26日,毛泽东在中南海宴请小时伙伴邹普勋和李漱清、张干、罗元鲲等4人。毛泽东生性幽默,他拍拍邹普勋的肩,又对张干等几位老先生说:“你们一定不知道,我的这位童年伙伴有个绰号,叫‘皮蛋’。皮蛋外表上不怎么好看,吃起来味道很不错。他就是这么个人,农家孩子,老实巴交,心里头可好哩!”
毛泽东也是奔60岁的人了,又身居高位,还叫他朋友小时候的绰号,把几位老先生都笑得前仰后合。[张步真、赵志超:《故园行》,海南出版社1993年10月版,第169页。]
“半年化云,半年化雨就好了”
1952年10月30日,毛泽东视察黄河,在专列客厅接见河南省党政军负责人张玺、吴芝圃、陈再道和黄河水利委员会主任王化云。在座的人,除了王化云外,他都认识。他便亲切地问王化云:“你叫什么名字?”王化云赶紧答:“王化云。”毛泽东又问:“化云?化云是哪两个字?”“是变化的化,云雨的云。”毛泽东点点头:“你过去干什么工作?是什么时候干治黄工作的呀?”“我过去在冀鲁豫行署工作,1946年3月间调到黄河水利委员会工作。”毛泽东笑了起来,幽默地说:“化云这个名字很好,化云为雨,半年化云,半年化雨就好了。”大家都笑了起来,王化云也笑了,紧张的神情很快松弛下来。
在视察黄河东坝头之后,回到专列上,毛泽东一行人一上车就去吃饭。进入餐车后,12个人分坐3个餐桌。毛泽东指着王化云,笑着喊:“黄河,黄河!到这里坐!”王化云高兴地走过去,坐在毛泽东的对面。
1952年10月31日,毛泽东离开开封。闻讯赶到火车站送行的河南省党、政、军负责人以及王化云等,都表示要送毛泽东到黄河北岸。毛泽东一一同他们握手,笑着说:“不要再送了,那边有人,化云也不要去了。”当他同王化云握手时,幽默地说:“化云化雨,化得不错啊!”[林一山、杨马林:《功盖大禹》,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93年版,第59、65、73页。]
“两个修桥梁的,一个姓乔,一个姓梁”
毛泽东离开了小顶山峰,登上专列。铁道部长滕代远走过来,把两个修桥者介绍给他:这两位是黄河铁桥工段的队长,他叫乔廷选,他叫梁世久。毛泽东幽默地说:真巧啊!两个修桥梁的,一个姓乔,一个姓梁,两个姓合在一起,正好是“桥梁”,真是太好了。[杨庆旺:《毛泽东指点江山》下册,中央文献出版社2005年10月,第1200,一1201页。]
“你的姓是上‘日’下‘兆’”
毛泽东由黄河南登上专列,朝黄河北驶去。专程等候的平原省书记潘复生、省长晁哲甫早就到这里了。在客厅里,毛泽东接见了他们。当介绍到晁哲甫时,他用右手指在左手掌上划着说:“你的姓是上‘日’下‘兆’,托塔天王晁盖的那个‘晁’字。”[李家骥:《我做毛泽东卫士十三年》,中央文献出版社1998年11月版,第262页。]
“岳家又没有一个当汉奸的”
1952年11月1日,毛泽东返京途中,在平原省汤阴参观岳飞故里。在岳飞故里,毛泽东对那块雄姿昂扬的《岳忠武王故里》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仔细观赏后,又小声念起了碑文。
汤阴县县长王庭文向毛泽东汇报说:“据我们所查,岳家后代没有一个当过汉奸的。”毛泽东听后高兴地说:“很好,很好,岳飞是个大好人,岳家又没有一个当汉奸的,都保持了岳飞的爱国主义气节,好!”[李约翰、镡德山、王春明:《毛泽东和省委书记们》,中央文献出版社1994年3月版,第84—85页。]
“泽东就是光泽大海,普照东方”
毛泽东参观了汤阴后,又来到了安阳。当潘复生介绍前来迎接的安阳地委领导人,在介绍到行署专员程耀吾时,引起了他的注意:“噢,程耀吾,好一个名字!是耳东陈吗?”程耀吾忙向毛泽东说明自己姓名的3个字的写法。毛泽东向来爱在人的名字上做文章,他开玩笑地说:“你这个名字不如我的名字好。程耀吾,就是你光耀自己,不耀别人;我的名字叫毛泽东,泽东就是光泽大海,普照东方。你是安阳人民的专员,为什么只照耀自己,不照耀人民啊?”[李家骥:《我做毛泽东卫士十三年》,中央文献出版社1998年11月版,第284页。]
“有天有地,又有玉石,可正是上下齐全国中贵”
卫士田云玉,生就一副机灵活泼相,是个谁见谁爱的小伙子。他来到毛泽东身边,第一次见面时,毛泽东见他一脸稚气,便问:“小鬼,叫什么名字?”
“报告主席,我叫田云玉。”
“会写吗?”
“会,主席。”田云玉便伸出右手指,在毛泽东面前的空间比划起来,“就是这个田地的田,云彩的云,玉石的玉!”
“嘿,你还不简单呢呀!”毛泽东笑呵呵地说,“有天有地,又有玉石,可正是上下齐全国中贵。那么,你家一定人不少哕!”
田云玉心想,毛主席真神了,他怎么知道我家里的事呀?便回答道:“是的,上有我父母,还有爷爷,下有我们兄弟姐妹7个。”
“可不,被我猜准了吧!”毛泽东笑了。[孙雷、孙宝义:《毛泽东衍名艺术》,辽宁人民出版社1996年8月版,第138~139页。]
“你猜,她姓什么?她的耳朵起火了”
有一次,在中南海春藕斋的舞会上,毛泽东指着一位和朱仲丽初次见面的女孩子,问朱仲丽:“你猜,她姓什么?她的耳朵起火了!”
朱仲丽一时说不上来,毛泽东和周围的人都望着朱仲丽笑起来。
过了一会儿,朱仲丽才说出来:“她姓耿!”
毛泽东笑着说:“我说你是聪明人嘛!但人家耳朵并没有起火,好好的。她这个人,不是耿耿于怀,而是忠心耿耿。”
毛泽东还说:“耿直的人最好。有的人逢人只说半句话,不肯全抛一片心,这不好。要讲真心话,以诚相见,有高尚的风格。”[许祖范等:《毛泽东幽默趣谈》,山东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253页。]
“只有她没有细菌,她叫‘无细菌’”
20世纪50年代,毛泽东拿出自己的稿费,为身边的警卫战士办学,以提高他们的文化知识水平。在中南海寓所,有一天,服务员在院子里扫树叶,毛泽东说:“你们去学习吧,不要扫了。”
服务员回答说:“不扫怎么行,会生蚊子的。”
毛泽东说:“有几个蚊子怕什么?”
服务员说:“怕有细菌。”
毛泽东又说:“哪里没有细菌呢?任何地方都有细菌。”然后指着护士长吴旭君,诙谐地说,“只有她没有细菌,她叫‘无细菌’(吴旭君谐音)。”一句话把大家逗笑了。[杨复沛、吴一虹主编:《从延安到中南海》,北京出版社1994年6月版,第267页。]
1953年
“任重,对啊,任重而道远啊”
1953年2月16日,毛泽东乘专列到汉口。早已在月台上等候的中南局主要负责同志李先念、李雪峰和湖北省委书记王任重等人,快步向刚停下的列车走去。车门打开,毛泽东笑微微地走下来。李先念、李雪峰先一步迎上去握手、问候,然后李先念向毛泽东介绍说:“这是王任重同志。是河北景县人。”
“噢,燕赵多慷慨悲歌之士。”毛泽东向王任重伸出了右手。当王任重的双手紧紧握住毛泽东那温暖、宽厚的大手时,他激动得只是反复说:“主席好!主席好!”
“任重,对啊,任重而道远啊。”毛泽东自言自语似地重复了一遍“任重”二字,并对二字的含义作了引申。这是他记住人名字的一种方法,他善于联想。[李约翰、镡德山、王春明:《毛泽东和省委书记们》,中央文献出版社1994年3月版,第24—25页。]
“你是‘黑旋风’李逵”
20世纪50年代,毛泽东常到武汉视察,与李达有过多次晤谈。
毛泽东字润之,李达字鹤鸣,他们见面,彼此都以字相称。他们在东湖见面时,李达想改口喊“主席”,可又不习惯,便一连“毛主”了好几次,“席”字还没跟上来。毛泽东便说:“你毛主、主、主什么?我从前叫过你李主任(指李达曾任中共一届中央局宣传主任)吗?现在我叫你李校长。好不好?你过去不是叫我润之,我叫你鹤鸣兄?”
他们入座后,李达说:“我很遗憾,没有同你上井冈山,没有参加二万五千里长征。”
毛泽东说:“你遗憾什么?你是‘黑旋风’李逵,你比他还厉害,他只有两板斧,你有三板斧。你既有李逵之大忠、大义、大勇,还比他多一个大智。你从‘五四’时期,直到全国解放。都是理论界的‘黑旋风’,胡适、梁启超、张东荪、江亢虎这些‘大人物’都挨过你的‘板斧’。你在理论界跟鲁迅一样。”[贾思楠:《毛泽东人际交往实录》,江苏文艺出版社1989年6月版,第159~160页。]
“罗长子,你这个高个子有多高啊”
1953年2月19日,毛泽东登上长江舰。军舰驶出武汉市区。在舰上,林一山向他汇报了长江水利业务的情况。
当林一山说到“1935年的暴雨中心在湖北五峰县,降雨量达1000余毫米,一夜淹死了汉江中下游8万人,澧水下游4万人;至于‘川西天漏’地区,年降雨量可达2000余毫米”时,毛泽东听后非常惊诧而难受。吃饭时。他问罗瑞卿:“罗长子,你这个高个子有多高啊?”罗瑞卿笑着答:“有一米八几。”毛泽东也笑了起来:“嗬!好家伙,长江流域真能下雨。有些地方的暴雨积起来,比你罗瑞卿这个高个子还高啊!”[林一山、杨马林:《功盖大禹》,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93年版,第95页。]
“蔡正国,蔡正国,不幸殉国”
1953年4月初,毛泽东在中南海看了中国人民志愿军总部发来的关于五十军军部被炸,军长蔡正国伤重,已经牺牲一事的电报后,刹那间脸色有些发白,随即神情有些木讷地站着。好一阵时间过后,他才喃喃道:“蔡正国,蔡正国,不幸殉国,又折我一员骁将!”[《党史博览》第12期。]
“再送一个羊(杨)到朝鲜,美国佬就彻底认输了”
1953年4月18日,在中南海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毛泽东挥动狼毫,用他那遒劲有力的笔迹。以中央军事委员会主席的名义。签署了一项新的命令:调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二高级步兵学校校长杨勇任中国人民志愿军第二十兵团司令员。就这样。继杨得志、杨成武之后。杨勇又被毛泽东派到了朝鲜战场,实现了朝鲜战场“三杨(羊)开台(泰)”的设想。毛泽东不无风趣地说:“再送一个羊(杨)到朝鲜,美国佬就彻底认输了。”[李智舜:《毛泽东与开国上将》,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95年6月版,第120—121页。]
“黄世仁的妹妹,你过来,过来”
1953年10月2日晚,文工团员李艾第一次到中南海春藕斋同中央领导人跳舞。当她同毛泽东步入舞池时,毛泽东问:“你叫什么名字?”李艾答道:“我叫李艾。”“哪个‘艾’字呀?”“是艾草的‘艾’,也就是艾思奇的‘艾’。”李艾把自己的名字引申开,向毛泽东作了解释。因为在延安时代,艾思奇的《大众哲学》曾受到毛泽东的称赞,提起艾思奇是无人不晓的。
毛泽东接着提出一个新问题:“噢,那么你是两个姓哪,怎么姓两个姓呢?”李艾顿时笑开了,她感到领袖的笑侃令人思路开阔。于是答道:“艾,原来是我的小名,当兵时填表图省事,就叫了李艾。”听完后,毛泽东又说:“那你这个人,还是不怕鬼哪!”“我胆子大,不怕什么。”“对,我也看出来了,你胆子大,不紧张,和我跳舞手心没有出汗。”毛泽东祥和、轻松的谈话,驱散了李艾初次接触领袖时的紧张、拘束心态。
还有一次,文工团员们同中央领导人跳舞,毛泽东招呼蒋自重来和他跳舞;“老蒋过来呀。”蒋自重红着脸走过来,有点不快地说:“主席,你叫人老蒋不好,你还是叫我小蒋吧。”毛泽东哈哈笑着作了更正。
乐队又奏响了舞曲。毛泽东扬起手,朝着分队长黄世敏喊:“黄世仁的妹妹,你过来,过来。”一声高喊,把黄世敏说成个大红脸,愣在那里没挪步。文工团员余琳替分队长说起话来:“主席,黄世仁是恶霸地主。坏透了!你干啥叫她是黄世仁的妹妹?谁愿做大地主的妹妹呀!”“那也没得关系,她哥哥黄世仁是恶霸地主,她革命就行了。我毛泽东还是要和她跳舞。”[孙雷、孙宝义:《毛泽东衍名艺术》,辽宁人民出版社1996年8月版,第142~143页。]
“金银花、胖大海两样中药,对嗓子很有好处”
20世纪五六十年代。毛泽东经常参加一些中南海里举办的舞会。只要是新来的女同志跟他跳舞,他总是同人家边跳边聊,问及她们的姓名。
一次,他问靳英华:“你叫什么名字?”“我叫靳英华。”“靳英华——金银花、胖大海两样中药,对嗓子很有好处。你的嗓音一定很不错。”
“你叫柳湘荣?是哪个‘xiOng’字啊?香花的香还是……”“三点水加个相信的‘相’的那个‘湘’。”“噢,那你一定是湖南人吧?是我的同乡嘛!”
“你叫李勇?勇敢的‘勇’?看来你父母不希望你是胆小鬼,对吧?”[孙雷、孙宝义:《毛泽东衍名艺术》,辽宁人民出版社1996年8月版,第81页。]
“高无高风,饶不饶人”
毛泽东和***、周恩来谈高岗、饶漱石。
***说:“财经会议抓住薄一波不放,矛盾是对着我的;组织会议大整安子文,矛盾更明显,甚至点了我的名。”
毛泽东不失幽默:“高无高风,饶不饶人。”[张聿温:《死亡联盟》,北京出版社2000年版,第381页。]
“你的头上刚长了一点‘草’,就想把它除掉,这怎么能行”
1953年12月26日晚上,毛泽东在北京过了生日,又连夜赶赴浙江杭州。几日后,他在小餐厅内准备了两桌简朴的生日便宴。时任浙江省公安厅厅长的王芳同毛泽东坐在一起。闲聊中。陪同毛泽东来杭州的公安部部长罗瑞卿,将话题转到了王芳的名字上:“王芳,我建议你把‘芳’字上的草头去掉。你这个名字很容易搞混。许多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是个女同志呢,其实是个人高马大的男子汉。”
王芳没有丝毫的思想准备。“那、那、那好吧,把草头去掉,我还少写几笔呢。小平同志,你看行吗?”王芳想了想说。随毛泽东来杭州的中央政务院副总理邓小平正好坐在王芳的右边。于是王芳想让邓小平定夺。
“这可不行!”还没等邓小平开口,毛泽东便放下手中的筷子,微微一笑,用坚定的语气说,“王芳,你是山东人,你们山东的绿化怎么样?”
“山东的绿化工作刚刚起步。”王芳不明白毛泽东问话的意思,他虽然远在浙江工作,但对家乡的情况还是略知一二的。
“山东还有许多荒山秃岭没有绿化起来。你的头上刚长了一点‘草’,就想把它除掉,这怎么能行?什么时候山东消灭了荒山秃岭,绿化过了关,你再把‘芳’字的草头去掉!”毛泽东那贴切形象而富有哲理的比喻,把大家逗得笑了起来。
“好!好!王芳,就听主席的吧!”罗瑞卿为自己引发的问题打了个圆场。[李约翰、镡德山、王春明:《毛泽东和省委书记们》,中央文献出版社1994年3月版,第76~77页。]
“大谭专门做大牌。小谭喜欢和小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