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教材教辅爱的教育(语文新课标课外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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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探望老师

(25日,星期六)

我们的老师一连几天没来学校了,想来一定病得很厉害。放学后,我径直走向老师的家去探望他。

听母亲告诉我,老师一天要上5节课,外加一节体育课,晚上还要到夜校上两个小时的课,睡眠的时间太少,吃饭也很马虎,总是匆匆忙忙胡乱吃几口算是完成了任务。由于他从早到晚几乎没有喘息的机会,怎能不积劳成疾呢?

我在老师家楼梯口碰到了长着黑胡须的考谛先生——就是那个常常吓唬学生却从不惩罚学生的老师。他与我开了个玩笑,弄得我直到上到5楼拉老师门铃的时候还忍不住要笑。工友听到铃声,把门打开,将我引了进去。

老师在一张小铁床上躺着,听说有人来了,就吃力地用手臂支撑着身体,抬起上身向外面看,一只手还罩在额头上。他终于看清是我,便饱含深情地喊道:

“啊,是安利柯啊!快进来,孩子!”

我走到老师跟前,见老师的胡子也变长了,头发乱蓬蓬的,脸色十分憔悴。

我向老师深深地鞠了一躬,说:“老师好!”

他把一只手放在我的肩上,说:

“你来看我,真是太好了,我在床上也很想念你们!”喘息了一下,他接着说:“你看,我病成这样,又不能到学校去。学校里情况怎样?班上同学都好吧?虽然我不在,你们也一定照样守纪律,是不是?”

我很想告诉老师班上发生的一些不愉快的事,但是我没有说出来,我怕老师在病中难过。于是我抬头看着墙上的许多照片,想引开老师的话题。

老师见我看他的照片,接着又告诉我说:

“这些都是我20年前教过的学生,他们都是些好孩子,如今都已长大成人了!这些照片都是他们送给我作为留念的。将来我死的时候,就准备在这张床上看着他们直到我断气。我爱他们,我的一生都是在这些淘气的孩子们中间度过的,等你毕业的时候,也送我一张照片,好吗?”

说着,他从床头柜上挑选了一只最大的桔子塞进我手里让我吃。

我看着这桔子,心里非常难过。因为我来得匆忙,竟忘了给老师带点什么。

“安利柯啊!我多么希望我的病能再好起来,重新回到你们中间去啊!可是,如果万一好不了,就不能再给你们什么帮助了。

你的算术成绩不太好,今后要在算术上多下点功夫,多做些习题,不懂不要不好意思问人。开始做不出来不要着急,休息一下再做。一定要赶上去,不过也不能太性急,一步一步来,不能把脑子弄坏,多注意身体。”

这时,老师一阵喘息,我赶紧给老师倒上一杯热水,放在他床头。他说了声“谢谢”,接着说:

“回去吧,孩子,向你父母问好。不必再来看我了,也许我们还能在学校见面。要万一见不到了,希望你们常常记起我,记起曾爱过你们的老师来。把头伸给我,伸近些!”

我把头伸到他的枕边,他在我头上吻了吻说:

“回去吧!”说罢,就把脸转向里面去了。

我飞快地跑下楼去,眼泪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