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成长心声(读者精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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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潜力靠自己挖掘(3)

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还得好好地生活,不能因死去亲人而一蹶不振。

快乐姑妈——乐毅

我的姑妈是个无可救药的乐天派,即使面临最痛苦的生离死别,也无法将她彻底击溃。

印象最深的是姑夫的去世。那年姑妈已经五十多岁了,一群辛苦拉拔长大的儿女开始自立门户,这时正是她开始享清福的时候,却失去了惟一的老伴。

举行丧礼那天,我久别重逢的姑妈头上突然间长出丝丝白发,让我不觉心惊。她承受得住吗?我不觉得这么想。

但我的担忧显然是多余的。席间,难得群聚一堂的叔叔伯伯们围在圆桌旁,这群从小就失去父母,在患难中相依相伴的苦命亲戚已经鬓染自霜,现实拉远了他们之间的距离。但是,再度聚首,那些满布皱纹的眼角依然清晰可见幼年的手足亲情,那样的情感浓得化不开。

我那爽朗的姑妈开始神采奕奕回忆起叔伯们的童年趣事,眼中散发晶亮的光彩,说到尽兴时竟然手舞足蹈。

我们这一桌和死者最亲的亲属非但没有唉声叹气,还笑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真是一个不好的示范。好不容易有这么难得的“机会”,能将兄弟从遥远的地方聚在一起。我想姑妈是兴奋过了头,忘记自己身在何方。

直到隔桌的邻居看不过去,过来拍拍姑妈的肩膀,提醒她:“这是你丈夫的丧礼啊!”

姑妈才从笑到快掉下椅子的姿态扶正。

也许这有悖传统。但是,姑妈这样做有什么不可以如果死去的亲人在天国里有灵,看见你不因为他的撒手离去而伤悲,依然可以快乐地过着你的人生,那么,死者一定会更感到安慰的。

而我羡慕的是,姑妈抛弃悲伤的勇气。

她把注意力转移到其他的事上,想想还没完成的事情,想想曾经拥有过的幸福愉快的事,这些都有助于她从层层困茧中解脱出来。人死不能复生,可是活着的人还得好好地生活,不能因死去亲人而一蹶不振,从此忧伤下去,应该像我的姑妈一样,尽快摆脱忧伤,快乐的生活。这没有什么不对呀我授给学生知识,学生就需要时间去吸收和理解,那样教学才会有成效。

父亲教我擦皮鞋——周磊

小时候,全家进行“大扫除”的日子就订在周末,弟弟和我挨个洗头洗澡,母亲负责洗衣服,当老师的父亲则主要擦全家人的皮鞋。

当时,上海街头流行“噱头”一词,即头发造型新颖的意思。所谓“侬分朝满噱头的嘛”,即是夸奖对方发型之美的语句。

但父亲却不同意这种说法,他认为,再美丽的头发,如果配上一只满是灰尘、十分脏污的皮鞋,那终究是不美的。倘若发式一般,却穿着干净整洁的皮鞋,即使皮鞋不是崭新的,那倒是一种上下协调之美,更能给人增添几分神采。本着这样一个宗旨,父亲总在休息日把全家大小的皮鞋都擦得干干净净。

我和弟弟常在星期天早上,在“唰唰”声中醒来。

父亲起得早,吃过早饭后,就坐在小板凳上擦起皮鞋来。一块半湿半干的旧绒布、一把猪鬃刷、一小盒黑色鞋油便是父亲全部的擦鞋工具。想起街上擦皮鞋匠那许多“噱头”的工具,我真怀疑父亲是否能擦亮每双脏鞋子。

那日醒来,我懒得起床,朦胧中看见父亲正坐在透入晨曦的窗下擦皮鞋。他用半湿的旧绒布把鞋子上的污垢拭净,晾干片刻,拿起刷子将鞋油擦于鞋面各处。在他来回运刷擦动时,让皮革表面形成一层薄而均匀的油膜。

此刻,父亲稍做休息,眼神并未离开这些鞋子,像是面对课堂里的学生,看哪里仍需重擦。待数分钟后,父亲又拿起刷子,另一手提起鞋子,又重擦了一遍。

我问父亲为什么要停一会儿。他说:“这就像我的教学工作。我授给学生知识,学生就需要时间去吸收和理解,那样教学才会有成效。擦皮鞋也是一样,上油后,要让皮革吸收油的滋养。如果没有耐心,急于求成,皮革没有得到真正的保养,那即使擦亮了也不持久。”

渐渐地,不久以后,我跟父亲学会了擦皮鞋,不是为了当擦鞋匠,而是想从中体验“耐心”

二字的涵义。

数年后,我踏上讲台,也成了一名教师,穿上自己擦得光亮可鉴的皮鞋出现在同事与学生面前时,总觉得自己精神饱满,神采奕奕。当我告诉朋友我的擦鞋技术是从父亲那里学来的,大伙儿的回答是惊讶和羡慕的表情。

我为拥有一位会把皮鞋擦得雪亮的教授父亲而矜傲。

在大师们的形成过程中,绝不可缺少政治自由的思想。有男人和女人的地方,英雄总是追随着自由——但是诗人又比其他的人更追随和更欢迎自由。

草叶集——惠特曼

别的国家在代表者身上表现它们自己——但是美利坚合众国却与众不同,在它的行政或立法上,它在大使、作家、学校、教堂或者会客室里,甚至在它的报纸或者发明家上表现得不多,也不是最优秀的——而一直最多的表现在普通人民身上。

在所有的国家中,美国由于血管里充满了诗的素材,所以最需要诗人,因此会产生最伟大的诗人,而且十分重视他们也不足为奇了。总统不应该是共同的公断人,诗人才是。在人类中,伟大的诗人总是保持均衡的人。放错位置的东西没有一件是好的,恰到好处的东西没有一件是坏的。

对每一件事物或每一种品德,诗人总予以相称的比例:多一分太重而少一分又太轻。如果时代变得停滞而沉重,他知道如何使它振奋起来……他能使他说的每个字一针见血。尽管一切停滞在习俗、顺从或者法律的平面上,他却从不停滞。顺从不能控制他,而他能控制顺从。因为他看得最远,他也就最有信心。他的思想是赞美事物的颂歌。与他不在同一水平上的东西,什么灵魂、永恒和上帝,他闭口不谈。他眼里的永恒,不像是一出有首有尾的戏……他在男人与女人中看到永恒……信心是灵魂的防腐剂——它渗透了普通的人民,同时又保护了他们——他们永不放弃信仰、期望与信任。那种无法描绘的新鲜活力和纯真存在于不识字的人身上,只有表现力最崇高的天才感到相形见绌。诗人清楚地看到:一个人,虽然不是伟大的艺术家,但却与伟大的艺术家同样神圣和完美。

大地和海洋、走兽、鱼、鸟、天空和天体、森林、山川,都是相对较大的主题——可人们希望诗人表现的,不只是这些不能说话的实物所固有的优美和庄严——他们希望他揭示出沟通现实与他们的灵魂的道路。普通人都很欣赏美——说不定和诗人一样能欣赏。打猎的人、伐木的人、早起的人、培栽花园和果园的人与种田的人所表现的热烈的意志,健康的女人对于男子形体、航海者、骑马者的喜爱,对光明和户外空气的热爱。这一切的一切,历来都是多样地标志着无穷无尽的美感和户外劳动的人们所蕴藏的诗意。他们感受美时不需要诗人的帮助——有些人也许可以得到这样的帮助,但是这些人决不可能得到帮助。诗的实质不是用韵律、格式一致或者对事物的抽象的倾慕,也不是可以用哀诉或者好的训诫展列出来。诗的实质是生命,是蕴藏在灵魂里面的……最好的诗篇、音乐、演说或者朗诵的流畅与文采,不是独立的,而是有所依附的。

一切美来自美的血液和美的头脑,如果一个男人或一个女人具有种种伟大的结合,那也就够了——这一事实会永存于宇宙,但一百万年的插科打诨与装点涂饰却是徒劳无功。若是单单为文采或流畅所困惑,那么他将终日感受失败的痛苦。这是你应该做的:爱大地、太阳和动物,藐视财富,救济每一个求你的人,替笨人和弱者说话,把你的收入和劳动献给旁人,憎恨暴君,不去争论关于上帝的事,对人们要有耐心和宽容,对已知的或未知的事物或任何人都不屈从——与有力量而却未受教育的人、年轻人、孩子们的母亲自由交往——你对在学校里、教堂里或书中所知道的一切,都要重新检查,并抛弃一切侮辱你的东西,那么,你就是一首伟大的诗篇,不但在字句中,而且在口唇和面部的无声线条里,在你双眼的睫毛之间,在你身上每一个动作和关节之中,最丰富、最流畅的表现将会展露出来……过去、现在与将来,不是脱节的,而是相联的。最伟大的诗人根据过去和现在构成了将来的一致。他把死人从棺材里拖出来,给他们重生的机会。他对过去说:起来,走在我前面,使我可以认识你。他学到了教训——他把自己放在这样一个场合,在那里将来变成现在。最伟大的诗人不只是在人物、环境和激情的描写上放出耀眼的光芒——他终于上升,并完成一切。

质朴对于艺术的艺术、表达的光辉和文字的光彩都是重中之重。没有什么能超过质朴——任何冗繁或含混都不是无法补救的。鼓起冲动的感情、钻入思想的深处和表达一切的主题,既不是平凡的能力,也不是超凡的能力。可是,在文学中,采用动物的十分正确而又漫不经心的运动和林间树木与路旁青草的纯正的感情,作为表达手段,是艺术十全十美的胜利。若是你发现谁已经做到这一点,那么所有民族、所有时代的一位艺术大师就是你所发现的。灰色的海鸥在海面上飞翔,或骏马的暴躁的动作,或向日葵高高地倒悬在它的茎上,或太阳经过天空的壮观,或后来月亮的露面,——你观察这一切而感到的高兴,也不会超过你从对这位艺术大师的观察上所感到的高兴。伟大的诗人的优点不在引人注目的文体,而在不曾粗略地表达思想与事物,自由地表达诗人自己。他对自己的艺术宣誓:我决不多费唇舌,我决不在我的写作中使典雅、效果或新奇成为隔开我和别人的帘幕。我决不容许任何障碍,哪怕是最华丽的帘幕。我想说什么,就不加任何修饰地说出来。让人家去高兴、吃惊、着迷或者宽心吧,我却自有我的目的,正像健康、热度或白雪各有它的目的一样,我也不理会别人的批评。我应该凭我的气质来经受,来描写,而又不带有我气质的一点儿影子。我要使你站在我的身旁,和我一起照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