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教材教辅呼啸山庄(语文新课标课外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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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破译密码

这确实是何阿姆·达高斯塔一家人没能预料到的一种严重的意外情况。其实,读者也许还记得故事的开头,这文件是用一种难以破译的方式写的,是用数以万计的密码方式中的某一种方式写成的。但用的那一种方式呢?这就有待于运用人们的聪明才智去发现了。

不能否认,贾里盖茨法官自从读了文件后,一下子热衷于他的专长了。一想到这份文件记载着何阿姆·达高斯塔无罪的证据,他感到他那分析家的全部本能又复活了。

当拿到证据以后,贾里盖茨法官坐在他的办公室里,不许任何人打扰他。他鼻梁上架着眼镜,桌子上放着烟盒,他的坐姿很舒适,这样可以充分发挥他头脑的机敏和洞察力。

“要破译就得讲究方法。”他喃喃自语说,“不讲究方法,就没有逻辑;没有逻辑,就注定失败。”

然后,他抓起文件默读了一遍。这文件分成六个段落,共有百十来行。

“嗯!”贾里盖茨法官沉思了一会儿又自言自语地说,“假如我要从头至尾地都去推敲,这毫无用处。一定要在文件中选择最关键的一段。而最关键的一段如果不是最末一段,还能是哪一段呢?全部文件的结论肯定在最末一段。专有名词、包括何阿姆·达高斯塔这个名字,在最后一段也一定会有的。”

首先,贾里盖茨法官注意到文件的每一行词、句之间都没划分。在这种情况下,阅读的困难性加大了。他放下文件,考虑了一会儿。

“所有这些词都太古怪了!”他想,“这份文件好像用了很多国家的语言,好像有希腊文、荷兰文……还有的则四不像。我还是先看看这段有多少字母吧。”

他用铅笔指着,然后就数了起来。最后,一共是二百七十六个。法官根据字母表的顺序,把每个字母出现的次数逐个注下。

干完所有的一切,贾里盖茨法官自言自语地说:“我得到了第一个发现:

就是仅仅在这一段里,字母表上的字母就都用上了。这相当奇怪,也许是一个偶然的巧合。”

法官又拿起铅笔挑起元音字母的次数,结果是六十四次。

“像这样,在这一段里,减去六十四个元音字母,还剩下二百一十二个辅音字母。这个比例是正常的,元音字母大约占五分之一,就像字母结构一样,这份文件很可能是用我国语言写的,只是把每个字母替换了一下。如果字母的变换是有规律的,例如字母b总是用1来代替,o总是用v,g总是用k,唉!我还等什么呢,赶快行动吧!”

于是贾里盖茨法官再次投入到新的探索之中,三个小时过去了,他排出了一张字母对照表。

如果他的方法正确,这张字母对照表就会表示出文件上所用字母的真正含义。

他一手拿着那张字母对照表,另一手拿着文件,开始对照着拼写最后一段。

成功啦!

上帝啊!多么拗口啊!他按字母表上的字母组合起来的好几行文字,并不比文件里的字母更有意义!只不过是另一段难懂的天书。

“太倒霉了!”贾里盖茨法官嚷了起来。

晚上8点了,贾里盖茨法官仍在聚精会神地干着这项令人头疼的工作,可是毫无进展。他已经废寝忘食了。

正在这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法官极不高兴地叫了声进来,门开了,马诺埃尔走了进来。

原来,贝尼多他们正在木筏上破译这份文件,而年轻的医生想来看看贾里盖茨法官进行得如何了。因此,马诺埃尔进门就问:

“法官先生,您的进展如何?”

“我进行得很不顺利!”法官答道,“我知道得并不很多。我无可奉告,不过,倒是蛮有信心。”

“信心?您有什么发现吗?”

“经过反复研究,我发现这份文件是按密码学里所谓的一种‘密码数字’编写的,或者更确切地说,是用一组数字编写在这份文件里,字母的概念是根据任意采用的密码数字而变化,密码数字控制着字母的含义!例如,b可能最初由k来代表,后来会由j来代表,再后来由m来代表,或者由n、f,或由其他什么字母来代表。”

“先生,您是如何确认这份文件是用密码数字来编译的呢?”

法官把文件放在马诺埃尔面前,对他说:

“您看着文件,只要注意一下字母的组合,再读一读最末一段。”

马诺埃尔照办了,但他一无所获。

“某些字母的排列是非常奇怪的,有一个明显的地方,充分肯定地证明文件是遵循一种数码规则排列的。”

“那是……?”马诺埃尔问。

“就是文件中有三个h排列在两个不同的地方。”

事实上,也确如贾里盖茨法官所说的,一方面,这一段的第204、205、206这三个字母;另一方面,第258、259、260这三个字母都连续是三个h。一开始,这个特点也没有引起法官的关注。

“由此可以判断,文件是以一种数字规则为基础编写的。

因为在任何一种语言中没有一个词是由三个相同的字母构成的。”

“但是,先生,您所说的数字到底是什么意思?”马诺埃尔问道,他觉得自己曾抱有的那一线希望,现在也像肥皂泡一样破灭了。

“是这样的,咱们举个例子吧。”贾里盖茨法官在桌前坐下来,拿起一张纸,一支铅笔。

“马诺埃尔先生,咱们随便写一句话,譬如这么一句话吧:

LejugeJarriquezestdoued,unesprittresingenieux(贾里盖茨法官有一个很聪明的脑袋)。”

“——现在,假如我随便写一个数字,如423,使这个句子具有一种密码形式,我就把423这个假设的数字排列在上面那行句子中,把每个数字排在每个字母下,一直排列到末尾,就得出下列形式:

LejugeJarriquezestdoued,unesprittresingenieux

4234234234234234234234234234234234342342342

——现在,把每个字母用它在字母表示的位置依次往后推4个、2个或3个的那个字母来替换,l往后推四个是p

x往后推两个是g

j往后推三个是p

n往后推四个是v

g往后稚两个是i

e往后推三个是h

以次类推,当我把这句话,用423的数目字一直替换它,刚才那句子就成了这样了:

PgmZihmcuvktxzgciuxhqyifyrgvttlygvttlyvuiulrihrkhzz年轻人,仔细看看这个句子,它的外貌跟文件上那些句子不是很相似吗?那么,结论是什么呢?这就是密码文件上的字母的意义,是由随意安排在它底下的数字决定的,密码文件上的字母所代表的真正字母各不相同的。正如那个句子,第一个e由g来代表,可第二个e却由h来代表,第三个e由i来代表。您现在该明白,如果您不知道423这个数码,您就没法读懂这行字。因此,如果我们不知道这文件用的是哪个数码,就无法把它破译出来!”

马诺埃尔听法官讲得这么深奥高深,有点垂头丧气。但不一会儿他又抬起头来说:

“但是,先生,我们怎样去寻找这个数码呢?”

“如果这个文件中的每一行都分成一个个词的话,”贾里盖茨法官说,“或许能找到这个数目字!”

“为什么?”

“我是这样推理的,年轻人。一般文件的最后一段都概括了前几段的内容,是不是?那么,我肯定最末一段里会有何阿姆·达高斯塔的名字。这样,如果每一行都分成各个词——譬如像Dacostal(达高斯塔)这样一个由八个字母构成的词,那么组成文件的关键数目字就不难找出来。”

“先生,您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该怎么进行?”马诺埃尔问。他从中看到了最后一线希望。

“其实这非常简单。”贾里盖茨法官回答说,“就拿我的姓来说吧,它在密码中是由这一连串古怪的字母来代表的:ncuvktZgc,再把这些字母排列成一个竖式,然后把我的姓中的字母一个个相应的写上,再根据字母表的字母排列顺序推算,就得出下列公式:

在n和i之间有四个字母

在c和a之间有两个字母

在u和r之间有三个字母

在v和r之间有四个字母

在k和i之间有两个字母

在t和q之间有三个字母

在z和u之间有四个字母

在g和e之间有两个字母

在c和z之间有三个字母

这样你看字母排列有什么规律呢?您看到的尽是423423。

就是说反复用423这个数码。现在,您懂得用这个方法了。

如果根据字母表排列次序,把假字母往前推出真字母,正好与编码的时候相反。那我很容易就能找出这个数目字。”

“先生,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若在最后一段中有达高斯塔这个姓,我们只要把这些行中的字母,逐行当作组成这姓名的七个字母中的第一个字母,就有可能成功……”

“的确,有可能。”贾里盖茨法官说,“不过,得有一个条件,这就是数目字的第一个数字正好排在Dacosta这个词的第一个字母下面,您一定会同意我的看法,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确实如此!”马诺埃尔在这种不可能面前,感到连最后一线希望也破灭了。

“那就只好碰运气了。”贾里盖茨法官摇摇头,“对这样的研究是不许存任何侥幸心理的。”

听了这些话,马诺埃尔就起身向法官告辞,怀着比来时更沮丧的心情,回大木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