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穷人坐在树下休息,从身上摸到一个虱子,他把虱子用一张纸裹起来,塞在树窟窿里就走了。
过了两三年,他又经过那个地方,忽然想起了这件事,一看树窟窿里的纸包还是那样,就拿出打开来观看,虱子已薄得像一层麸皮了。
他把虱子放在手掌里仔细观看,一会儿,觉得掌心痒得很厉害,而虱子的肚子渐渐膨起来了。
他一生气,“啪”的一下拍死了虱子。回到家,手掌上起了一个大疱,肿了几天,这个人就死了。
穷人很倒霉,他怜惜虱子,不愿杀死它,给它留下生存的空间,以致于虱子趁机长大,最后被虱子所害。
对一切害人的东西,不能姑息宽容,不彻底消灭会反受其害。
在企业管理中,有的时候,对企业的员工需要毫不留情的解雇,而且必须当机立断,果断下手。尤其对其中一部分敢于背叛领导的下属,更要毫不留情。否则就会养虱为患,最终被虱所害。解雇员工一般总是使领导心情沉重,但痛苦是非常必要的。不过解雇员工最好要用一些技巧,以致于不影响公司的发展。
1.解雇地点要选择好。
2.选择有利的时机。
3.暗示他们辞职。
4.让别人“挖走”他们。
5.进行隐蔽的降级。
6.必要时要用一些技巧。
【事典】郭士纳:痛苦,但很必要
郭士纳于1993年4月1日就任IBM首席执行官后,他知道雇员们心里最急迫的问题就是:我一个月后还会在公司干吗?半年之后呢?
为了使雇员们不致惶恐不安,郭士纳刚上任五天就竭力向雇员们保证,虽然他的扭亏为盈计划难免会伤害一些人,但他会尽力缓解痛苦的。他知道每个首席执行官在动手裁员前都说这话,可是他在4月6日的一份备忘录中说的却是肺腑之言,备忘录中说:“你们中有些人多年效忠公司,到头来反被宣布为‘冗员’,报刊上也登载了一些业绩评分的报道,当然会让你们伤心愤怒。我深切地感到自己是在要大量裁员的痛苦之时上任的。我知道这对大家都是痛苦的。但大家都知道这也是必要的。我只能向你们保证,我将尽一切可能尽快地度过这个痛苦时期,好让我们开始向未来看,并期待着重建我们的企业。”
他用电子邮件把这份备忘录发给IBM的所有员工。这和IBM以前的领导人与雇员沟通的方式大相径庭。不再用约翰·阿克斯的正式电视讲话这一办法了,因为雇员们都知道不理睬他的讲话。而现在第一次有位IBM的首席执行官把电子邮件发给全公司的人。这是非正式的、个人间的和前所未闻的——而且很难避免。有谁能不打开公司的新首席执行官写给自己的电子邮件呢?
从一开始,郭士纳就试图突破传统,想表明IBM不必要那么一本正经,随和的方式也是很好的。
听了郭士纳的话,IBM的员工中很少有人会完全放心的。但是他知道自己真的别无选择。正如他所说:
“90年代的启迪就是,世界上任何地区的公司都不能保证一个员工都不辞退。那是空头支票。”
但是,他知道要开通与员工交流的渠道。他希望大部分人都会理解他的坦诚态度。当然,会裁减更多人员,但是他也希望,那些有幸留下的员工会开始感觉到过了一关。因为他向他们许诺,一旦裁员结束,就不再裁员了。留下的人会觉得他们的工作在长期内是有保障的。他们能毫无忧虑地重新工作。他何时行动呢?在这个关头他还不知道。但是他决心已定,在不可避免的一次性裁员结束后,他要说:“我们可以对客户、雇员和股东说,我们公司不是一味裁员。裁员工作已经过去了。”
当郭士纳下定决心重组IBM公司时,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的进程。公司的创始人老托马斯·沃森和他的儿子早已去世,但他们的影响,尤其是老沃森的影响仍然根深蒂固。这父子俩创立并设计的企业文化是IBM鼎盛时期的支柱;但也正是这种日益变形、扭曲了原意的企业文化使IBM最近几年日渐衰弱。郭士纳知道改变企业文化并非易事,因为它已经如强力胶一般使公司与员工紧紧团结在一起,但他同时也知道,要想使IBM重振旗鼓,就得打破这种旧的企业文化。
不解雇政策是IBM企业文化的主要支柱,这可以让每个员工觉得安全可靠。从这方面来看,IBM与其他公司一样认为员工的利益高于一切。沃森不仅提供终身保障制,他还想让员工们觉得自己属于一个美满、富有成效的大家庭。作为“一家之长”,沃森承担起给工人提供一个舒适、安静的环境,尤其是生活环境的责任。IBM竭尽全力满足员工及其家属的各种需要:帮他们找房子,为他们的配偶找工作,给员工提供乡间俱乐部的会员资格。总之,沃森想确保每个IBM员工无后顾之忧,从而可以一心扑在公司业务上。
最后,在7月末,郭士纳动手了。7月27日,IBM宣布,它将再裁减35000名雇员,这是它想做的削减全球工薪名单的最后努力。被裁减的大部分人员都在美国之外。
那天上午10点,郭士纳在公司内部电视系统的直播节目上宣布了这个决定。一小时后,他在纽约市举行了新闻发布会,也向雇员们直播了。IBM的雇员们称赞他预先向他们通报了紧缩举措。在以前的领导统治下,工人是最后才听到消息的。郭士纳说:“在过去几年中,公司的雇员们承受了令人难以置信的负担。但是我们必须把我们所遭受的折磨抛在身后。”
在当天写给雇员们的一份备忘录中,他颇为自豪地评论了作决策的方式:“像过去几年中那样零零星星地裁员是不公平的,它削弱雇员的意志。它使你们焦虑不安,让客户不知所措。”郭士纳以少见的袒露私情的口气承认,他刚采取的举措“确实使我夜不能寐。”
他在7月27日的那份备忘录中写道,精简机构是为了使IBM更能盈利。“我们没有盈利,不能对企业的未来进行再投资。再投资是至关重要的。如果没有资金来再投资——投资于技术、人才和新市场,那么IBM的任何人就都没有前途。盈利带来稳定;稳定带来增长;增长带来我们都想要的安全和福利。”
从那份备忘录里可以看出,郭士纳在此前的4个月中,从他与雇员的频繁谈话中了解了什么。他知道IBM的对处比错处多得多;公司的弱点能用其优势来克服;特别是公司的规模和全球范围使它有独一无二的竞争优势。他确切地知道自己必须干什么:“我们必须把问题抛在身后,开始专注于再次增长。”
吉姆·卡那维诺到1995年为止一直担任IBM公司负责战略和开发的资深副总裁,他也附和了这种感觉,并评论道:“郭士纳上任前,IBM已经削减了自己80%的资源;但这是一种缓慢的折磨而不是大刀阔斧的举措。郭士纳很快结束了裁员。他一举成功。裁员结束后,他告诉雇员说:‘现在你能否留任就看你的表现了。’”
回顾过去,郭士纳本来想行动更快捷些。然而,他对紧缩措施却从未后悔过:“我们碰到了严重的财务难题。事实上,这是我们引以为豪的历史上财务最困难的一年。我们的雇员吃亏最大,他们十分惊诧。而对于所有其他人来说——包括客户、股东、供应商和分析家——这就是红色警报。”
IBM的雇员人数从1986年顶峰时的406000人下降到1993年元月的301000人,而且预计到1993年底会再下跌25%,降到255000人;到1994年底降到225000人。与此同时,IBM公布了关于其创收情况更进一步的坏消息——1993年第2季度亏损了令人难以置信的80亿美元。这是与公司89亿美元的整顿费用相连的数额。整顿费是用于解雇安置费和缩减办公空间费的。这是公司历史上最大的财务费用。如果不算整顿费,IBM报告的第2季度亏损就是4000万美元,收入为155亿美元。1992年同一季度里,IBM报告的收入为162亿美元,盈利为7.34亿美元(解雇和相关的工厂关闭费用导致1993年亏损81亿美元,是公司历史上最大的亏损额)。
华尔街为裁减成本的举措喝彩,因此IBM的股票在7月28日收盘价为45.62美元,上涨了3美元多。到了那个周末,又跌回44.5美元。两周后,公司股票下跌到空前的最低点40.625美元(直到1991年,IBM的股票售价都是135美元多)。华尔街喜欢郭士纳大胆地进行一次性内部财务整顿,这可以让他迅速地转向必要的重建程序。很久以来,分析家们都说IBM只是一季度一季度、一年一年地冲刺,只是对市场变化被动反应,而不是主动掌握变化。
又是这些分析家们感到担忧,恐怕郭士纳不能仅靠削减成本来完成IBM的转败为胜战略;他不仅要想出怎样削减成本(从而提高收入),而且要想出怎样使公司增长的办法来。因此那天下午分析家们见郭士纳时,他们逼他回答,但他还是不愿谈论详情。在一次记者招待会上,他的口气咄咄逼人而又乐观,他试图打消这个想法,即他能在一个简单的一揽子计划里给IBM的所有问题提供答案。
郭士纳说:“人们提了很多问题,问我什么时候为IBM提出一个宏伟蓝图,而我想说的就是,IBM最不需要的就是宏伟蓝图。它需要的是,它的每项业务都有果断、高效的战略。”
他争论道,他当前的目标就是止住公司的亏损,重鼓公司士气,恢复IBM在客户中的声誉,并且在个人电脑和大型机业务引进竞争性定价。
在郭士纳大刀阔斧进行裁员的过程甚至连他自己的兄弟也未能幸免。长久以来,IBM的管理人员一直在研究关于重组、降低成本的提议,启动了一个又一个计划,直到媒介和金融分析家们得出结论,公司的问题是解决不了的了。郭士纳对此表示不屑。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这些问题不是解决不了的;问题之所以存在是因为没人愿意正面解决这些问题。他在RJR纳贝斯克公司的时候就已经解决了如何转变一个大公司的问题,他自信对IBM可以采取同样的办法。
郭士纳执意摧毁那些已在公司建立起来的势力范围和地盘。“不能有政治家。”他说,“应解雇政治家。”为了贯彻他的观点,郭士纳采用了另一种战术:“我们公开处理了不愿执行新计划的几个人。这是为了告诉每个人,我们是动真格的。”其中一位公开的靶子与这位新的首席执行官的关系很近:就是他的兄弟,迪克·郭士纳。迪克·郭士纳亲切、和善,人缘也好,是老IBM的缩影。人们一度以为也许该是迪克·郭士纳成为代替约翰·阿克斯的人。迪克由一名工程师起家,而后升至IBM亚太集团的负责人,1988年被任命管理有诸多麻烦的个人电脑、业务。任职以前,他生了一种怪病,三年没有工作。做了两次脊柱手术后,他被诊断为患了莱姆(Lyme)关节炎。迪克1992年11月离开IBM,第二年春季回来参加一个历时90天的咨询项目。这使他能比较靠近他的兄弟,并且欢迎他的到来。
兄弟俩都觉得处境尴尬:郭士纳领导着公司,而迪克有可能让IBM其他人知道这位新老板是什么样的人。郭士纳不喜欢他的兄弟在身边——不是因为迪克过分谈论这位新老板。郭士纳爱他的兄弟,但是他想有一个好的、没有障碍的开端,而迪克记他的路。新官上任,郭士纳计划让IBM赶快行动起来。像迪克一样的人必须离开。可他们是兄弟,迪克和郭士纳。
尽管他决定裁掉成千上万的员工,但郭士纳或许可以让迪克成为例外;他或许可以让迪克继续在IBM做咨询工作。可郭士纳觉得一边使员工们相信IBM就要发生巨大的变化,同时又把自己的兄弟留在身边,他会良心不安的。
迪克记起他们在IBM第一次遇见时,“我们俩都有点儿不安”,他承认,“郭士纳和我都觉得我再呆下去是不合适的。我身体不好,三年来,我没做过什么事情,那个团队把事情办砸了,我也是其中一员。郭士纳最不愿意看到老班子中的一员恰好是他兄弟。“不只因为这些,迪克说,他已准备离开IBM了。“每个人都问我,郭士纳是什么样的人,他们该如何讨好他。这太让人受不了。我非常高兴地看到自己三个月的任务就要结束了。”类似的话只出现在公开场合。尽管这样,郭士纳的做法仍使很多员工感到他至少是不讲兄弟情谊的。
一句话点评:对害群之马一定要下狠手裁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