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号声此起彼伏,人们情真意切!斯巴达克面对这动人的场面,被感动得热血沸腾,激动不已。最后,在广大战士们的一再请求下,斯巴达克最后终于同意了。
人们兴奋地取来大元帅服,帮他穿上。只见他身披白银铠甲,头戴白银头盔,肩套紫色罩袍,显得更加英俊潇洒。人们兴奋地欢呼起来:“大元帅斯巴达克万岁!”
站在旁边的爱芙姬琵达望着英俊潇洒受大家无限爱戴的斯巴达克,又高兴又激动,恨不得立即将他拥到怀里,情欲的烈火在她心中更加热烈地燃烧起来。
早在斯巴达克与范莱丽雅深深相爱的时候,一个罪恶的阴谋正在策划之中。罪恶阴谋的策划者就是爱芙姬琵达,当年24岁,出生在雅典郊区。几年前,罗马军队侵入雅典时,她被俘作了奴隶。后来,由于和罗马贵族们发生了肉体关系,终于获得自由。她不想甘心受制于人,她要利用她的智慧,想方设法出人头地。正在这时,在角斗场上,她发现了斯巴达克。斯巴达克俊美的面庞、健美的体魄和那无与伦比的斗技,曾给她留下深刻的印象,她似乎感到,他不仅可以作为自己的保护神,而且可以凭借他的力量改变自己的现状。
爱芙姬琵达对于大自然赋予自己的美貌所带来的魅力非常自信,无论地位显赫的贵族,还是立下过赫赫战功的常胜将军,在自己迷人的美貌面前,无不百依百顺。因而,在她的想像中,作为一名角斗士,即使成为一个自由人了,只要她对他表示喜欢,斯巴达克一定会乖乖地听她吩咐。
然而,让她出乎意料的是,当在街上遇到斯巴达克,她以奴隶身分热情地去亲近他时,他非但没表示出受宠若惊,反而反应冷淡。
当斯巴达克被她骗进家门之后,她便把曾令无数人倾倒在她石榴裙下的全部妖媚力量施展出来,然而这个色雷斯人,竟对此无动于衷,以铁石心肠拒绝她。
她伤心地流泪了,她是个好胜的女子,她不甘心就此罢休。她立即派人去库玛对斯巴达克的私生活进行打探。
通过收买为范莱丽雅看家的奴隶,打听到斯巴达克经常在夜晚走进范莱丽雅的房间。
如同一瓢冷水泼到头上,使她感到无限悲哀,气愤异常,她胸脯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如同一只虎视眈眈的母狼,狂吼着要报复斯巴达克。
她决定立即给苏拉写一封信,向苏拉告发他们的奸情。她相信,只要苏拉接到她这封告发信后,决不会饶恕他们。
然而,写给苏拉的告发信,尚未送到苏拉手里,罪恶的苏拉却在一次宴会上猝然死去。爱芙姬琵达一计不成,又施一计。
斯巴达克起义之后,有一天,爱芙姬琵达女扮男装见到斯巴达克,但斯巴达克没有认出她来,直到她变成女孩,斯巴达克才认出她来。
斯巴达克不解地问她道:“你,你到这里干什么?”
“我要复仇!”爱芙姬琵达气愤地说道,“难道你不知道我也是一个失去自己祖国而受人蹂躏的奴隶吗?我要为我的祖国,为我的父老乡亲,为我那被荒淫无耻的压迫者所蹂躏的青春,为我被玷污的贞操,为我被毁灭的一生复仇!这,难道不行吗?”没等斯巴达克说话,又接着说道,“你知道吗?为了献身崇高而神圣的事业,我卖掉了我全部的财产,除购买了三匹骏马——这些天来我已学会骑马与剑术——余下的资财,总数约六百泰伦脱,连同我的生命,我要全部奉献出来!”
斯巴达克望着冒着危险带着全部家财投奔到起义部队来的爱芙姬琵达,深深被感动了,平静地说道:“谢谢你,你真是一个了不起的女人!”
斯巴达克深深佩服这位希腊姑娘的献身精神,他代表被压迫者同盟一再对姑娘表示谢意。并告诉她说,晚上即开领导成员会议,会上他要把她的巨额捐赠和她的请求告诉大家,假如决定设置传令官的话,一定答复她的要求。说罢,即礼貌地说了些感谢话,便让人安排她住下。
当晚在被压迫者同盟领导者参加的会议上,领导者们听斯巴达克叙说了爱芙姬琵达捐赠的资财及要求作传令官的事情之后,大家十分兴奋。关于爱芙姬琵达请求做传令官的事,大家也一致同意。
一天晚上,斯巴达克又和往常一样,对营垒的各个方面详细检查了一遍,一切安排得当之后,才回到营帐休息。
他正睡着,突然感到有人用柔软的嘴唇在吻自己,一股浓烈的香气沁人肺腑,他吃了一惊,慌忙睁开眼睛,他吃惊地发现跪在自己身旁的竟是爱芙姬琵达,爱芙姬琵达趁机向斯巴达克表达了爱慕之心。
斯巴达克望着面前的爱芙姬琵达,只见在火红头发的映衬下,俏丽的面孔上挂满泪水,显得愈加楚楚动人,令人爱怜。
“请你可怜可怜我吧,亲爱的斯巴达克,我愿陪伴你一生,为你献出我的一切!”说着,她双手捧起斯巴达克的手,浑身颤抖着亲吻起来。
斯巴达克一阵颤栗,啊,他多么想,多么想立即把眼前这美若天仙一般的女人拥到怀里。然而,突然眼前闪现出范莱丽雅那双眼睛,于是,便立即紧紧握住胸前的纪念盒。这时,理智又立即回到身边,他回绝了爱芙姬琵达的爱恋,并劝他放弃这个念头。
一听斯巴达克的话,爱芙姬琵达呼地站起来,铁青着脸,如同一个母狼一般捶胸顿足地吼叫起来:“夺走我这爱情的女人一定是该死的范莱丽雅!我要复仇!”
“住口,你这无耻的女人!”斯巴达克神色严肃地止住她的吼叫,然后告诉她道:“从今后,不准你再随便窜进我的营帐,我也不再需要你来做我的传令官了,明天我将告诉埃诺玛依,你到他那里去吧!”
随着夏秋季节的匆匆离去,冬天又来到了。站在营帐门口的斯巴达克,望着一片片黄色的树叶飘落而下,心里一阵悲凉——这些日子,斯巴达克心情一直不好,主要原因是埃诺玛依近来的反常表现使他伤心、不解!啊,埃诺玛依,风雨同舟、患难与共的战友,你,为何这样呢?
在这次高级指挥官会议上,大家一致同意斯巴达克的分析与主张——起义大军北上,翻过阿尔卑斯山,然后各自回到故乡,发动更多的人起义,组织起更加强大的队伍,然后一举把罗马帝国消灭。这是打败罗马帝国的惟一途径啊,可你却坚决反对,并用十分粗野的语言激烈地进行攻击,最后竞不顾大家的劝阻,气势汹汹地离开会场。斯巴达克百思不得其解。
原来,这是爱芙姬琵达捣的鬼。自从做了埃诺玛依的传令官之后,她逐渐逐渐把他勾引了过去,并使他百般驯服、听话,千方百计挑拨他与斯巴达克的关系。
这一天夜里,人们被一阵嘹亮的军号声惊醒,以为敌人来了,都慌忙披挂铠甲,取过武器,匆匆忙忙向外走。埃诺玛依身披盔甲,手执短剑。骑在马上正要走,突然听到有人喊他,他转身一望是斯巴达克匆匆赶来。
“埃诺玛依,你这是怎么啦?”期巴达克气喘吁吁地问道。
“怎么啦?你自己难道还不知道吗?”埃诺玛依气势汹汹地说道,“我们决不能做你向罗马换取荣华富贵的牺牲品,我们要离开你这卑鄙的叛徒!”
“什么?叛徒?!谁是叛徒?!”斯巴达克又吃惊,又不解,他气得浑身颤抖起来。
“你是叛徒?”埃诺玛依理直气壮地说。
“你简直在胡说八道!”斯巴达克又气又急,再也按捺不住了,霍地拔出短剑向埃诺玛依扑去,埃诺玛依也拔出短剑纵马向斯巴达克扑来。一对亲密无间的弟兄顿时变成你死我活的仇敌。幸亏人们一齐拉住,才没有产生可怕的后果。
这时,只见斯巴达克把短剑插进剑鞘,拨开人群,走到埃诺玛依身边,无比激动地说道:“埃诺玛依,我亲爱的弟兄,我们是同生死共患难的同志啊!你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做出这样的事情呢?别人不了解我,难道你也不了解我吗?在这里,我当着你,当着在场的每个战友宣誓,假若我像你说的那样,我将遭到天诛地灭!让我的名字打上可耻叛徒的烙印,让子孙万代唾骂!行啦,我就说这些,再次希望你能三思而后行,留下来,和我们一道完成我们的崇高理想!”
斯巴达克的真情话语,使在场的人无不感动,几乎每个人的眼里都泪光闪闪,连刚才火气冲天的埃诺玛依也低下头来。这时,一直躲在埃诺玛依身后的爱芙姬琵达发现埃诺玛依又犹豫起来,怕他变卦,悄悄地拽了拽他的战袍,埃诺玛依顿时又醒了过来,说了句:“我们不再受骗了!”然后掉转马头,用两腿一夹马身,冲出人群走了。
“停——停下——”斯巴达克也紧接着喊道,“停——停下—”他喊得声嘶力竭,声泪俱下,痛心疾首。然而,这声音只在空旷的原野上引起一阵阵回响,埃诺玛依率领的队伍一会儿便消失在朦胧的夜色里了。
敌方的首领海里乌斯早已掌握了埃诺玛依与斯巴达克因意见不一致,现已率领部分人马叛逃到努尔西亚地区,于是便命令队伍,加速进军,最后以绝对优势的兵力包围了埃诺玛依的队伍。埃诺玛依在战斗中身先士卒,率领队伍发起一次次冲击,然而,终因势孤力单,未能杀出重围,最后倒在血泊之中。他的胸前与背后,伤痕累累,鲜血汩汩地流淌着,他昏死了过去。
停了一会儿,他醒来了,吃力地睁开眼睛,突然,他发现爱芙姬琵达还活着,并坐在不远的地方。他心里一阵高兴,便拿出所有力气呼喊起她来:“啊,亲爱的爱芙姬琵达……你还活着……太好了……太好了……只要你活下来……我……我就、就死而无憾了!我,我的口、口、太渴了……请、请你快给我,给我点水喝!”
望着埃诺玛依带领出来的起义军,一个个被砍杀在地,尸体横陈荒野,特别看到埃诺玛依也面临死亡,她心里畅快极了,她恨不得他立刻死去。因而对埃诺玛依的呼叫,她只鄙夷不屑地望了一眼,又忙自己的事去了——她从身边的死尸身上扯下一块布,一面包扎着伤口,一面想着下一步的行动——她可以趁机跑到罗马军队里去,但自己的阴谋活动才刚刚开了个头,报复斯巴达克的愿望还没实现,想来想去应当继续待下去。
怎么才能不引起斯巴达克的怀疑,进一步取得他的信任呢?
看着埃诺玛依死了,爱芙姬琵达幸灾乐祸地想道,但愿斯巴达克也能马上步他的后尘!爱芙姬琵达正想着,突然发现不远处烟尘滚滚,杀声震天,双方在进行着激烈的厮杀。爱芙姬琵达吃了一惊,啊,难道是斯巴达克率领他的队伍与海里乌斯相遇了?假若斯巴达克来了,她可如何是好?突然,她发现她的那匹白马正在不远处溜达,不时用鼻子嗅着满地的尸体,大概在寻找它的主人吧!爱美姬琵达一阵高兴,她轻轻地呼唤起她的马来。等它驯服的时候,她从腰里悄悄地摸过短剑,朝马的胸前猛地刺了进去,顿时,鲜红的血液如同喷泉呼地喷涌了出来,爱芙姬琵达肩膀与前胸也溅得一片赤红,爱芙姬琵达一阵高兴,她正想追求这样的效果。爱芙姬琵达乘势的把腿插到马脖子底下,然后,趴在马的身上——爱芙姬琵达这时才放下心来。她很满意自己导演的这一幕戏,她相信即使斯巴达克发现这情景也会认为她是在骑着战马跟在埃诺玛依身旁与敌人搏斗时因受了重伤而倒下的。
斯巴达克率领队伍本来想围剿海里乌斯的,没想到海里乌斯早已包围了埃诺玛依。当他得知这一消息后,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便命令队伍日夜兼程,加速行军,想快些到努尔西亚地区为埃诺玛依解围,谁知,当他们赶到这里时,战斗已结束,埃诺玛依率领的一万多名战士全部被歼。于是斯巴达克便怀着复仇的怒火,向正在撤离阵地的敌人猛烈地发起进攻,不长时间便将敌人杀得溃不成军。
战斗一停止,斯巴达克便急忙来到埃诺玛依与敌人搏斗过的阵地上,望着满地一具具战友们的尸体,他的心在痛得流血,止不住泪水直流。
这时,有人报告说爱芙姬琵达还活着,斯巴达克走过去一看,倒在战马身旁的爱芙姬琵达满身是血,正在痛苦地呻吟着。阿尔托利克斯急忙过去扶她,她好像忍着巨痛,断断续续地向人们叙说受伤的经过:“当、当、敌人杀向埃诺玛依的时候,我、我、作为一个忠实的传令官,去……去保护他时,被……被万恶的敌人……连……连同我的战马,一、一同砍伤……幸……幸亏你们赶来……可惜埃诺玛依死了……唉,这也是对……对他的惩罚……若他……他能听斯……斯巴达克的指挥……和劝告,不……不会有今……今天。”说完,又昏死了过去。
当斯巴达克率军南下的时候,罗马的统治者们无不惊慌万状,急忙宣布国家处于紧急状态。罗马元老院经过百般周折,最后决定派遣大奴隶主克拉苏担任进攻起义军的统帅。一切准备就绪,克拉苏便率领他的大军浩浩荡荡向意大利北方进发,经过四天行军,来到了奥特利古尔。正是这时,负责侦察敌情的人前来报告,说在南部卡梅岭附近发现了斯巴达克的部队。于是,他便急忙率领队伍,倒回头来向南追赶。
由于斯巴达克部队走的是崎岖山路,速度较慢,他们行的是官道,平坦笔直,所以,第四天上,便已与斯巴达克部队相距不远。斯巴达克给了这个新任的统帅克拉苏一个下马威,第一仗就让克拉苏惨败。
克拉苏作为罗马的头号富户,当年曾是作为妓女的爱芙姬琵达最钟情的嫖客,一直到她投奔到起义队伍之前,他们之间还来往不断。如今,听说克拉苏率领大军要来消灭自己无比仇恨的斯巴达克,而斯巴达克又设下陷阱要消灭克拉苏的时候,自己哪能袖手旁观?在这关键时候,自己必须帮助克拉苏一把,并借助克拉苏的力量,尽快将斯巴达克击败。当夜幕降临,克利克萨斯所在的营垒里除哨兵外,都已进入梦乡的时候,爱芙姬琵达便骑上战马,悄悄地离开营帐向克拉苏营地跑去。
爱芙姬琵达见克拉苏望着自己不吭声,便娇滴滴地笑着说道:“不认识了吗?真是贵人健忘!”说着,把头盔猛地摘了下来,顿时,一个美丽异常的女人出现在克拉苏面前。
“啊,原来是你,爱芙姬琵达!”克拉苏眼睛一亮,似乎喜出望外,这时,爱芙姬琵达就把斯巴达克准备包抄克拉苏部队的计划说了,然后又告诉克拉苏道:“因为克利克萨斯离斯巴达克距离较近,为防止斯巴达克增援,我今晚即回去以斯巴达克的名义,让克利克萨斯将队伍拉到迦尔冈山上,在这之前,你可率队避开斯巴达克的耳目,从小路上快速赶到迦尔冈山附近作好埋伏,一旦克利克萨斯率队走进埋伏圈,你们便可将他们一举歼灭,等斯巴达克得知情况,即使赶来增援,也来不及了!”
“但愿如此!”克拉苏笑着说,“愿我们及早听到这个好消息。”
爱芙姬琵达一切交待完毕,便悄悄走出营垒,骑上战马向克利克萨斯所在的营垒飞驰而去。
克拉苏终于相信了爱芙姬琵达,第二天晚上,便率领队伍来到迦尔冈山下,在密林中悄悄地设下埋伏,静静地等待着克利克萨斯的到来。
爱芙姬琵达取得斯巴达克的信任,担任传令官,误传军令,让克利克萨斯到迦尔冈山。克利克萨斯接到这命令之后,第一天天刚亮,便率领队伍离开西滂特营地,浩浩荡荡向迦尔冈山前进。
经过四个多小时的急行军,他们来到了亚得里亚海沿岸的迦尔冈山下,正想选择个好地方修筑工事,突然听到周围号角声声,抬头一望,密林中忽然涌出潮水一般的队伍,人们惊异地喊道:“罗马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