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从来都难两全,如果他这次帮惊羽,那母亲势必保不了。他做所的任何事,包括亲近惊羽,都是为了保护母亲。
他此生活着的唯一目的,也是保护那个在寒冬腊月为他不顾性命磕头求医的母亲,保护那个天天想着他、关心他的母亲。
如今,母亲就要大祸临头,璃月和惊羽已经掌握莫无吟和母亲联合害她的证据,如果他这次不站在母亲身边,谁来保护她?
想到这里,男子深邃的睨向面前有些苍老的女人,温润的道:“儿臣一切听母后吩咐。”
惊羽,对不起,为了我至亲至爱的人,我只能舍弃你。
太后早就料到儿子会这么说,眼里浸着些许泪花,感动的走到沁惊鸿面前,轻轻替他理了理戎装,点头道:“哀家的好儿子,哀家就知道你会支持哀家,惊鸿,你带徐飞大将下去布置,明日哀家要见到十万大军驻守王城。”
“是,母后。”男子沉重的点头,冷声道。
太后颇为赞赏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心里冷哼一声。
于菸飞羽,你算个什么东西?别以为得到先王的爱,就可以长长久久,你不是死得很早?
你死了,现在轮到你儿子,你没哀家活得久,你儿子也一样,你们母子俩都是短命鬼,这沁阳的天下,是我东方晴儿的。
思及此,太后狭眸里闪过一缕阴冷的暗芒,转身朝李恢道:“兵部侍郎,你率领两千将士准备好,等明日怪道仙人一动手,就立刻散步沁阳王死亡的消息。”
“是,太后。”
雄定关。
翌日清晨,车队开始拔营启程,慢慢朝雄定关走去,过了雄定关,便是扶风城。
一到扶风城,他们离沁阳也不远了。
昨夜雪降得很大,北风刮得很紧,纵然营帐里烧着炭火,璃月仍旧有些冷得发抖。
正当她难以入睡时,沁惊羽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将她拥入怀里,抱得紧紧的然后入睡。有了沁惊羽温情的拥抱,这夜她睡得很香,一觉睡到大天亮。
至天亮时,她还隐隐闻到男子身上的那股芳草清香,心里觉得甜滋滋的。
身侧男子身着一袭绣金彩腾织锦白裳,衣裳纤长,服顺的贴在男子身上。
男子头束王冠,腰系一条绯红扣玉清暖绸带,眉目如画,唇若含丹,狭长的凤眸微微轻敛,里面透着晶莹璀璨的光芒。
但见披着一袭粉红色狐裘的璃月一直在沉思,小脸偶尔有些微红,男子突然将手伸到她面前,眼里嵌着浓浓的讶异,眉梢轻挑,疑惑的道:“你在想孤王?这么入迷。”
璃月一听,立即抬眸,白了他一眼,“谁想你,我在想回到沁阳如何惩治那个老妖婆。”
“死要面子!”男子轻啐一句,便将头肘在手上,开始轻轻假寐。
璃月见他开始睡觉,才悄悄的瞪大眼睛,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的朝男子盯去,但见男子一头乌黑的墨发倾泻而下,一张俊颜举世无双,眉宇间是傲然天地的瑰丽,整个人妖娆无双,看得她直流口水。
天底下怎么能有这么美的美人呢?
哦,不是,是美男!
想到这里,璃月吞了吞口水,脑海里一直浮现起那夜在北齐皇宫,和他被下了谜香的情景。
一想到这一幕,她的小脸就微微红,像熟透了的红苹果似的。
再看身侧男子,那乌黑的眼睫毛浓密且纤长,像蝶翼般微微轻展,看得她不忍移开眼。
攸地,她轻轻伸出手,忍不住朝男子那俊秀无美的脸摸去,她的动作很轻,很柔,还很颤抖。
还没摸到时,突然,男子星眸一个轻睨,玉手攸地上扬,一把将璃月的手腕握住,且同时将她的身子带到自己怀里。
登时,璃月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袭来,他……怎么醒着?
还没思忖完,男子已经将她紧紧禁锢在怀里,一双桃花般的凤眸戏谑的看着她,淡唇勾起一抹浅浅的邪魅,“偷看孤王这么久,你意欲为何?难道想做采草贼!”
采草贼?
璃月心里一阵恶寒,她有这么主动么。
想到这里,璃月迅速抬眸,双眸睨向男子,同样戏谑的道:“对不起,本姑娘对你没兴趣,你真自恋。”
男子轻扯红唇,剑眉如同蘸上墨汁似的,深黑英挺,邪邪的道:“谁不知道你那小心思,你分明觊觎孤王的美,想将孤王一口吃掉,孤王说得对不对?”
“不对。”璃月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后,小脸迅速羞红起来。
刚才她的确想把他一口吃掉,谁叫他太美了。
看到男子灼热且胜利的目光,璃月迅速抬眸,不屑的轻讽道:“不知道是谁昨夜偷偷潜进本姑娘的营帐,想偷香窃玉做采花贼。”
“这么说,你刚才一直在想这件事?原来,你巴不得孤王做采花贼,将你一口口采掉。”男子说完,已经忍不住轻笑起来,逗她,真好玩。
看来,这个女人在遇到他之前,根本不明白何为男女之情,也不知道如何讨男人的欢心,更不懂什么甜言蜜语和手段。
不过,他就喜欢在感情上这样傻傻的她,这样的她,傻得可爱。
“胡说,我才没有,谁想你呢!”璃月嘴角微微上扬。
见璃月如此可爱,男子忍不住凑上前,玉手轻挑她的下巴,敛眸就准备霸道的亲上去。
哪知璃月一个机灵闪开,手中赫然多了粒白色药丸,在男子准备咬她之际,巧妙的将药丸扔进他嘴里。
男子一咬到那颗药丸,立即觉得甜腻非常,入口即化,他还没来得及吐出来,那药丸早浸满他五脏六腑。
吃到药丸,男子双眸迅速轻眯,危险的睨向璃月,沉声道:“阴险!”
“无耻!”璃月也不甘示弱的回口,谁叫他想轻薄她的。
“给我解药。”男子再次敛眸,双眼深邃的盯着面前的小女人,要是别人敢这样对他,早不知死几十次了。
偏偏她是他命中的克星,他只能由着她,让着她,却不敢把她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