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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小侦探的冒险(4)

至此,本案的两个谜团已经全部解开了,但是,这其中还隐藏着一个更大的谜团,那就是“空洞针”之谜。对此,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地去调查取证,请读者们拭目以待。

报纸上所刊登的消息大致如此,不过,当人们看到晚报,得知少年侦探依吉多的父亲已经被罗宾的部下绑架之后,大家的惊讶之情就更加难以言表了。

罗宾的部下终究还是在严密的保护之下绑走了依吉多的父亲,由此可见,罗宾的话并非虚言,听闻这则消息之后,少年侦探脸色苍白,发疯一般地坐上了快车,只身前往父亲藏身的塞堡军港。

依吉多在车站买了一份报纸,看到上面有罗宾登载的一则启事,算是对依吉多所发表的文章的一种答复,只见上面写道:

依吉多所发表的消息,基本上是符合事实的。对于他的推理能力,我佩服得五体投地,他是一名极为出色的少年侦探。莉梦小姐和我确实还活着,而且,我也的确很爱慕她,所以才把她强领了出来。尽管她现在并不爱我,可是,我坚信,她终有一天会爱上我的,并且同我一起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

此外,我在这里要为被格尼玛探长逮捕的美国人哈林顿辩解几句。他是美国富翁库林的秘书,在接到主人的命令之后,他来到欧洲四处搜集古代的艺术珍品。他是一个非常正直善良的人,而我则以艾千·波多黎的身份接近他,欺骗了这个老实人。我告诉他说,杰伯尔伯爵要将那四幅鲁本士的名画转让出去,还说教堂里的雕像也是可以商量的。后来,在我从他那里获取了大量的金钱之后,我把名画和雕像给他寄了出去。而我也借此大赚了一笔,可哈林顿却受到了冤枉。他是无辜的,可是却遭到了警方的逮捕,所以,我真诚地希望警方能够恢复他的自由。

亚森·罗宾

“同我的推理完全一样,由此可见,我的推理能力还是相当不错的嘛。”依吉多得意地笑了。

没过多久,列车便抵达了塞堡军港,他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父亲藏身的兵工厂职员弗罗贝伯的家而去。

“按理说怪盗的部下是根本无法绑架走父亲的呀,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他不是被绑架走的,而是在不知不觉之间失踪的。昨天早晨,他没有下来吃早饭,所以我就派人到二楼去请他,可那人上楼一看,你父亲已经不在了。但是,在前一天晚上吃饭的时候,你父亲还在,所以,他是在这段时间里消失的。”

“他会跑到外面去吗?”

“不会的,我们大家早就把军港找了个遍,也没有发现他的踪迹。”

“前天吃晚饭的时候,我父亲是下楼吃的吗?”

“不,是我女儿夏洛莘把饭送上去的。”

依吉多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然后问道:“我父亲的房间里很凌乱吗?”

“不,他的烟斗、烟丝以及正在看的书籍都摆在原位。喔,对了,那本书的第二页夹着一张照片,就是这个。”

依吉多把照片接过来一看,非常吃惊地自言自语道:“他怎么会有这张照片的?”

只见这张照片上,依吉多正站在伯爵家的院子里,连他自己也不记得究竟是什么时候照的这张照片了。可是,它是怎么跑到父亲的手里了呢?

依吉多沉思良久,终于想明白了其中的玄机,不错,肯定是那个秘书布里趁自己不注意的时候偷拍的。他是罗宾的部下,他把这张照片给了同伙,让同伙拿来给我父亲看,并且谎称是我的朋友,从而把我的父亲诓走。可是,他的同伙是怎么进来的呢?对了,一定有人帮着他把照片带了进来,那么,这个人会是谁呢?

当然了,这个人肯定不会是弗罗贝伯。

“喔,不错,很有可能是她!”依吉多突然想到了弗罗贝伯的女儿夏洛莘,她是一个十几岁的、非常可爱的小姑娘。

于是,依吉多立刻把她叫到了一个没人的地方,细语轻声地问道:“夏洛莘,请你告诉我,是不是有一个人让你把一张照片交给了我父亲?”

刚开始的时候,夏洛莘还不肯承认,可在依吉多的反复追问下,她终于哭着承认了。

“别哭嘛,我并没有生你气的意思。现在,你要告诉我,把照片交给你的人是怎么对你说的?”

“他们总共有三四个人,让我把照片拿给伯伯看,然后再把伯伯带到门外。”

“喔,然后你就把伯伯带出去了,在此之后呢?”

“那些人把伯伯带到街上去了。”

“然后呢?”

“他们就坐上车走了。”

“他们到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

“我不知道,不过,我听他们说要去什么‘沙塔’、‘沙塔’的地方。”

“‘沙塔’?说的是不是沙托鲁?”

“不错,就是沙托鲁。”

听到这里,依吉多高兴坏了,拍了拍小姑娘的肩膀,道了声谢,然后就离开了。

第二天清晨,当列车抵达沙托鲁的时候,一个肩膀上背着写生用具的英国画家下了车。这个人上身穿着一件带格子的褐色上衣,下身穿着高尔夫球裤,脚上是长筒袜和黄皮鞋,戴着一顶鸭舌帽,下巴上留着浅褐色的短胡须。

这个人就是依吉多,化完装后的他秘密地来到了沙托鲁,准备展开行动。下午的时候,他从一位男子的口中打听到了以下的情况:“有一辆汽车从军港的方向驶来,就停在森林的后面。10分钟之后,又来了一辆马车,停靠在汽车的旁边。我当时觉得非常奇怪,所以就继续注视着它们。后来,那辆汽车开走了,接着马车也跟着开走了,可马车上却多了一个人。”

“马车里的那个人肯定是父亲!”依吉多的心中这样想着。

经过了一番非常辛苦的调查,他终于找到了马车的主人。然而,车主却这样告诉他说:“我那天把马车租出去了,租车的人傍晚时分才把车还给我。至于那个人在这一天里究竟把马车驾到什么地方去了,我也不清楚。”

听完这句话,依吉多感到非常失望,不过,马车既然当天就能返回,说明那个地方一定离此不远。

“父亲肯定在焦急地等待着我去营救他,他应该就在附近,可究竟在什么地方呢?”

依吉多拼命地寻找着,可是却一点头绪也没有。他开始慌了起来,父亲是不是已经遇害了?一想到这里,他就难受得几乎要发狂。

在此之后,依吉多又接连寻找了两个礼拜,可仍然毫无结果。在此期间,他从报上得知:伯爵和她的女儿已经放弃了发生案件的那所宅子,举家搬到风景优美的尼斯海滨别墅去居住了;而那个美国人已被证实是清白的,被警方当即释放。

“直到现在也没有找到,说不定那辆马车走在半路上又换了另外一辆马车呢,或许父亲已经被绑架到很远的地方了呢。”

就在依吉多快要放弃的时候,发生了这样一件事情。这天是星期一的早上,他收到了一封从巴黎邮寄过来的信件。然而,奇怪的是,这封信上并没有贴邮票,而且,更为奇怪的是,信封上的笔迹十分熟悉。

“这是父亲的笔迹啊,对,肯定是父亲的字!”依吉多激动得叫了起来,他的双手颤抖着,几乎无法把这封信拆开了。

“父亲究竟在什么地方啊?他是怎么把这封信发出来的呢?不过,从这封信来看,他现在肯定还活着,这真是太好了!”只见信里写道:

亲爱的孩子:

不知道你能不能收到我这封信。

我被汽车拉着走了整整一夜,白天又换成了马车。我的双眼都被黑布蒙住了,对于外界,我一无所知。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身在何处,但可以肯定的是,这是一座中世纪的城堡。如果从建筑风格和花园里的植物来看,这里很像法国的中部地区。我被关押的地方是在三楼,窗户外面爬满了藤蔓。

由于无法外出将信件寄出,所以我只好将信绑在一枚石子上,趁监视人员不备的时候扔出窗外,但愿附近的农民能够捡到此信,好心地送到你待的地方。这个想法近乎于奇迹,但聊胜于无。

对于我的安危,你倒不用挂怀。我没有什么危险,他们把我照料得很好。只是一直挂念着你,但是,你千万不要为了救我而冒生命危险。

父亲

依吉多又仔细地看了一遍,这封信上虽然没贴邮票,可是却盖着邮戳,而且还是安塔县苦梯安邮局的。

“什么?难道父亲就在安塔县?可是,几个星期以来,我已经去过那里好多次了啊!”他把地图拿出来,认认真真地查看着,苦梯安村是属于艾古森镇的一个小村落,而自己曾经多次调查过这个地方。

“好吧,我现在就出发。”

那是一个非常小的村子,与巴黎往来的信件也很少,所以,只要到村长的家里一问便知。

“喔,是星期三寄往巴黎的那封没有贴邮票的信吧?如果是那封的话,我还多少有一些印象。那是上星期六的事情,我在路上遇到了磨刀老人沙鲁,他对我说:‘村长先生,没有贴邮票的信能寄出去吗?’我告诉他可以,但是必须由收信人付费。”

“那位老伯住在什么地方啊?”

“他就住在弗来西村。每天都拖着车来到这里磨刀赚一点儿辛苦钱。”

“如此说来,那封信是他在路上捡的喽?”

“应该是这样的吧。”

依吉多匆匆忙忙地道了谢,连忙去找那位老人,可是当天却没有找到。于是,他在村子里的旅馆住了一夜。

第二天,当他在村子里的一个小饭馆吃饭的时候,他看到一个老人推着车从门前经过,于是,他赶紧把饭吃完,悄悄地跟了上去。

在途中,老人停下来两次给人磨剪刀,依吉多只好待在树荫下耐心地等待。把剪刀磨完之后,老人悠闲地推着小车,朝艾古森镇走去。这时,始终在后面跟踪的依吉多似乎突然发现还有一个人跟在老人的后面。

这个人走在老人与少年的中间,始终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可是,老人一旦停下来,他也跟着停了下来;老人朝前走,他也接着跟着走,他并没有依吉多那样小心谨慎,由此更可以确定他是在跟踪老人了。

看到这个情况,依吉多的心里未免不有些紧张,他心想:“这个人为什么要跟踪老人?他有什么目的?”就这样,他们一起跟着磨刀老人上坡下坡,直到走到一条河前,老人上桥过河,可那个男人却走上了另一条小路。

“真是奇怪啊,他为什么不继续跟踪了呢?他肯定是看到老人一直朝前走去,所以就放心地回去了。”出于好奇,依吉多更换了跟踪目标,转为一路跟踪那个男人。只见他穿过原野,走进了上游的密林中,突然之间就失去了踪迹。他是不是躲到了大树后面,还是跑到了丛林深处?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在郁郁葱葱的密林之间,出现了连续不断的古堡,依吉多激动得心脏几乎都要从嘴里跳出来。

“难道这就是秘密囚禁父亲的古堡吗?不错,除了父亲之外,说不定格尼玛探长和福尔摩斯先生也被囚禁在这个地方呢。这里很有可能就是亚森·罗宾的老巢!”

依吉多越想越兴奋,无形之中增添了许多勇气。他在草丛中匍匐前进,慢慢地接近了城墙。看得出来,这座古堡是三百年前国王路易十三的城堡,古堡内到处都耸立着小型的尖塔和钟楼,中央还有一座直冲云霄的针型高塔屹立在那里,甚是壮观。

“那个小型的尖塔十分可疑,父亲很有可能就被关押在那里。”依吉多缓缓地站起身来,躲在树后耐心地观察着,他看到每个尖塔的窗户上都没有人影。

“说不定罗宾就躲在里面呢。”既然已经找到了敌人的巢穴,那么攻击的目标也就锁定了,不过,如果不经过一番慎之又慎的调查就贸然行动的话,失败是在所难免的。

“显而易见,那个男子刚才进入了古堡,他肯定知道密道或者暗门。”想到这里,依吉多冒着生命危险,悄悄地靠近城墙,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可是却没有任何发现。

“奇怪了,那个男人究竟是从什么地方进去的呢?”

尽管依吉多再三寻找,可却仍然没有什么发现,只好退了回去。当他退到桥边的时候,刚好遇到了两个挤牛奶的农妇,于是便上前问道:“请问,树林中的那座古堡叫什么名字?”

“你说那个呀,那就是艾圭亚城 (意译为‘针城’)啊!”

“你说什么?‘针城’……”

闻听此言,依吉多心中暗暗一惊,那张密码条上不是提到了“针”字吗?可他仍然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接着说道:“这个名字很奇怪呀。”

“似乎是因为古堡里的塔像针一样尖吧?”

“那么,这个村子又叫什么名字呢?”

“叫古鲁治村。”

依吉多就更觉得惊奇了。“古鲁治”,不就是“空洞”的意思吗?原来密码条上的“空洞之针”指的就是这个村子里的古堡啊!

这座古堡中肯定藏着很多秘密,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其中既有罗宾的秘密,也有“空洞之针”的秘密,可这些秘密就让我依吉多来一一解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