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吴郡到会稽也就十天的路程,孙河从踏入会稽郡的那一刻起,就常常看到身着异装的山越居民。在这里越民的数量甚至要多于汉民,只是大部分越民都居住在深山里面,不愿跟汉民交往,以至于表面上看来,汉民占了多数。会稽郡地多人少,由于生产力低下,多数人都逐河而居,长江沿岸都是人口聚集的地方,而像会稽这样的山区,人口就少很多。有时行走几十里路看不到一个人。偌大一个会稽郡只有二十三万户,人口一百三十多万。不过,虞翻治理的还真是不错,修筑了许多蓄水湖,灌溉土地。在丘陵地带修梯田,种植桑树养蚕发展纺织业。到处都透着勃勃生机,孙河看在眼里,乐在心里。
到达会稽治所后,孙河着实对虞翻褒奖了一番。接着孙河问起对山越的战况。
“主公,这两年多亏了公苗呀!初到会稽时,公苗只带了三千人马,我当时还笑话他,带三千人马去讨伐山越真是自不量力。要知道当时越王手里最少有三万人马。可公苗就是靠着三千人马,硬是抗住了越王的三万人马,而且胜多败少。去年将会稽山周围的于越彻底打败,俘虏近三万人。这才使我有足够的人手来屯田。今天公苗的计划是拿下闽越和南越,不过闽越的头领越吉武艺高强,手下那些越民因长期聚居山地,穿山越岭造就出强壮的体格,各个骁勇强悍,他们以狩猎为生,还善射弓箭。对付起来还真是不容易呀!”虞翻道。
“哦,这次来我倒要看看,这山越的大王到底有多厉害。贺齐现在驻扎在什么地方?”孙河问道。
“前些天军士回来报告,说公苗在攻打越吉时受了点伤,退守武夷山。但是这次兵败并不是因为越吉的缘故,而是公苗的副将丁藩不停指挥,延误了军机,导致围剿闽越的计划功亏一篑。”虞翻道。
“那丁藩如何处置?”孙河听完不由脸色沉了下来。
“公苗已将此人关押了起来,等候将军发落。”虞翻道。
“此等耽误军机的人就该当场格杀,还养着他浪费粮食?”孙河愤然道。“孙韶,派人告知贺齐一声,将丁藩即刻斩首。以后如有违反军纪者,不用禀报,一律按军法处置。”
“仲翔呀,你肩上的担子可不轻呀!在这汉越混杂的地方,一不小心就会惹出乱子来。越民不知礼仪,不守汉律,要想彻底让他们归顺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目前也只能是打击与安抚这两种手段了,但是最终还是要将他们汉化,使他们成为汉民。我这一路看来,发现你做的比我想象的要好很多呀,现在有什么难处跟我讲讲,我能帮上忙的一定答应。”孙河向虞翻道。
“主公,眼下我还撑得住,你要是想帮忙就先帮帮公苗吧。公苗这一年下来就没消停的,我怕公苗的身体吃不消呀!”虞翻道。
“不顾自己,一心为他人着想,仲翔,我没看错你呀。你的话我记下了,我明天就要去武夷山,先帮公苗把这闽越拿下再说。”孙河对虞翻的回答非常满意。虞翻听了孙河的话,也暗下决心,定要将会稽治理好。
第二天,孙河辞别虞翻前往武夷山,不一日,来到贺齐军营。贺齐三十岁年纪,看上去瘦瘦弱弱的样子,两双眼睛却闪着异常凌冽的寒光,常年在外领军作战,身上透着一股子杀气。“贺齐拜见主公。”贺齐见到孙河后,一拜倒地。
“公苗,快快请起。听说你受了伤,不知现在伤势如何?”孙河看着自己心爱的将领,关心的问道。
“有劳主公挂念,一点小伤,不碍事的。”贺齐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差点要了命,还说不碍事。”旁边一员小将说道。
“宋谦,闭嘴。”贺齐厉声喝道。那小将顿时吓得退到一旁。
“公苗,让我看看伤口。”孙河说完,一把扯下贺齐的外套。贺齐挣扎着要躲开,却被孙河一只钢铁般的大手牢牢抓住,动弹不得。这时,贺齐上身的衣服已经被孙河扒了下来,健壮的胸口赫然有两个指头大小的洞口,虽然结了痂,看的出来扎得很深。
“公苗,这是怎么回事?都伤成这样了,还说没事。”孙河问道。
“主公,事情都过去了,不必再提了。丁藩也被我斩了,这件事就此了结。也是我用人不当,没想到此人关键时刻竟然以公谋私,这此事件也算是给我个警示吧。”贺齐道。
“公苗,你受苦了。”孙河说着,一把抱住了贺齐。
“士为知己者死,有主公这句话,贺齐就算死了又有何妨。”贺齐说着,不由感激的留下了眼泪。
“报”正在这时有军情要报。
“说。”贺齐道。
“将军,那越吉又来挑战,我们是战还是不战呢?”军士道。
“战,这畜生都欺上门来了,看我今天不斩了他为公苗报仇。”贺齐没说话,孙河抢先应了。
孙河披挂整齐,冲出军营。邓展,孙韶,孙诩带七百护卫左右一字摆开,贺齐率三万士兵压住阵脚。孙河只见营外一人身高过丈,全身围着藤条,赤着上身,胸前肌肉凸起,手拿一柄丈二长的飞天叉,端的英勇无比。身后约四五万人,全跟此人相似,只是排阵毫无次序,手持自制的弓箭长矛。
“谁是越吉,快快出来受死!”孙河在阵前喊道。
“我就是越吉,汉将快快报上名来。”不出孙河所料,那身高过丈的人就是越吉,不过越吉自从打败贺齐后,汉军一直躲在营内防守,没想到今天竟然有人出来迎战了。越吉没见过孙策,只是见此人器宇轩昂,连骑得马都比其他人的马高一截,料定是个大官。
“我乃江东小霸王孙策,越吉,你作乱犯上,还打伤我爱将,今天就将你的脑袋留下来吧。”孙河陡见仇人,不由气往上涌,一招“韦驮献杵”,用尽了十成力气,催马上前,直朝越吉拍了过去。
越吉是步下将,见孙河一阵风似的卷了过来,立马双腿开立,在地上站稳,双臂用力,用飞天叉硬接孙河的雷霆一击。说话间,人借马势,马助人威,孙河的霸王枪狠狠的砸在越吉的飞天叉上,只听“咣当”一声响,乌骓马倒退五步。孙河只感到一阵眩晕。越吉倒退十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虎口流血,飞天叉已被砸弯,越吉拿握不住,丢在了一旁。要单拼力气的话,此二人不相上下,但步下将跟马上将拼斗本就吃亏,更何况还遇到孙河这种高手。
一招得势,孙河毫不留情,霸王枪如金蛇吐信般急刺向越吉,越吉在地上刚刚恢复过来,眼看朵朵枪影,顿时分不清真假,顺势往侧面一番,还是慢了一点,一枪扎在了胳膊上,越吉疼得哇哇直叫,撒腿就跑。越吉这小子,不但力气大,武艺高强,还是个飞毛腿,拼命奔跑起来,速度不输于乌骓马。孙河眼看追不上,只得放弃。贺齐率兵趁势掩杀,闽越军顿时大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