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人声鼎沸,一群人围在那里,煞是热闹,轩辕决定前去凑凑热闹,于是迈步走向前去。
只见在人群的中央,围着一名老道,一身破旧的青灰色道袍,袒露左臂。他的面前是一张洗得发白的淡青色麻布,上面写着个斗大的“道”字,色泽暗红,隐隐地带点血腥气味。
此时此刻,只听那老道貌似无比虔诚的念了声道号:“南无道德无量天尊。”接着,对着那个“道”字貌似在无比虔诚的磕头,每个动作都有条不紊,貌似一片真心。
轩辕一看,这正是刚才在三清观相遇的妖道。
轩辕急忙挤到中央,往老道对面一坐,一言不发,双手一伸,扯过那个“道”字,随手卷了起来,往屁股下面一坐:“臭老道,连道心都没了,你还在这里狐假虎威地拜什么?”
老道根本没答他的话,抬起眼,眼睛里暴射出一道寒芒,恶狠狠地射向轩辕,冷森森地厉声说道:“臭小子,你怎么还这么阴魂不散的,说,你究竟又到这里来想干什么?”
“杀邪魔妖道!”轩辕一本正经而又胸有成竹地道。
老道脸色一震,道:“不知臭小子想杀谁?”
“此妖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轩辕面带笑容,面上看不出一点也要杀人的征兆。
这些天的江湖阅历,使他成熟、老练、沉着了许多。
他知道对付何种人该用何种方式和手段。
“臭小子,这么说来,你是要杀贫道了?老道身为道门弟子,眼、耳、鼻、舌、身、意六根清静,照见五蕴皆空,一向以光复正道为己任,请问,你为何三番五次陷害老道。你的阴谋诡计都泡汤了,现在又想出什么阴险的主义,要玩弄什么鬼蜮的伎俩,非要置老道于死地不可?老道想知道,你打算怎么个杀法?让老道怎么个死法。要杀老道就光明正大的杀,老道可不高兴别人和我玩阴招。”阴险老辣的老道脸上绽放出层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面上看不出丝毫邪恶的征兆。
“妖道,我倒要问问你的道心在哪里?这些天你做了多少丧尽天良的事,罪恶滔天,人神共愤,天理难容。却还在这里伪装得这么逼真。”轩辕不禁被他的虚伪激怒了,勃然变色,厉声呵斥道。
只听那妖道又貌似无比虔诚的念了声道号:“南无道德无量天尊。”接着,道:“小子,把道字还给我,没它我无法磕头。”
他说完这段话,顿了一下,朝轩辕屁股下一指,道:“道来。”那个“道”字就从轩辕屁股下飞起,到了那妖道的膝盖下,妖道又故伎重演,对着那个“道”字貌似在无比虔诚的磕头,每个动作都有条不紊,貌似一片真心,然后,长长一叹,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为了降魔护道,牺牲之事在所难免,小子,你要杀就来动手吧。”
说着,貌似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恭恭敬敬地将那张写着“道”字的青麻布收入怀中,然后把眼睛闭上。
那些人一个个把愤怒的目光投向轩辕,人声嘈杂,一个个往妖道面前聚拢,妖道口中念念有词,浑身开始散发出阵阵沁人心脾的馨香,月白色的光华从头顶冒出,流转全身,就连他的相貌也发生了变化,原本枯槁的面容渐渐丰满起来,皱纹拉平,双眉转黑,举手抬足间,自有一种鹤立鸡群的风度。
只听那老道幽幽一叹,道:“臭小子,老道知道你想要逼老道对你说出宝藏的下落,实话告诉你,老道已把它们全部送给了天下那些穷苦的芸芸众生,唯一还剩在老道手中的就只有这枚发光的蓝宝石戒指了。这是老道用来护身的法宝,就是性命没了,也不会轻易给人。可你几次三番的加害老道,只怕这法宝是保不住了。你如果想要,老道现在就送给你。”
妖道说着,左手虚虚一晃,一枚蓝宝石戒指出现在他的左手中指上,正闪闪发着夺目的金光。那枚蓝宝石戒指上面刻着一件道袍,一只钵盂。
妖道的这一席话,激起了那些被他蛊惑的人们的愤怒,刹那之间人声鼎沸,那些人都在数落轩辕的不是,每张嘴说的话都大同小异,大意无非都是在奉劝妖道不要把护身法宝送给别人。
一个黑脸的高个子大汉索性冲了进来,把坐在妖道面前的轩辕高高拎起,扔出了人群,接着,那些人朝一起聚拢,把妖道给紧紧护卫住了,有的道:“道长是好人,他来我们这里降妖伏魔,小子,你不要冤枉好人。”有的道:“小子,你要敢动道长一根寒毛,我把你五马分尸!”有的道:“我们绝不容许任何人伤害道长。”
过了一会儿,人群已散,人群中间早不见了那妖道的身影。
轩辕通过这些天的修炼,具备了五大神通:天眼能遍观一切事物,天耳能遍听一切声音,慧心能知他人心事,占卜能知过去未来,缩地术能瞬息千里,千里外取人首级。
一进入道观,扑耳而来的就是一片诵经声,法器配合唱念,还有空气中隐隐的清香味,优雅错落的经舍和无处不在的幡帜、道藏、神像,俨然已脱离尘俗,九天在望。
此时此刻,轩辕滚瓜烂熟的《道德真经》充满心灵,其中一句:“以道莅天下,其鬼不神。非其鬼不神,其神不伤人”,给他一个顶天立地的神通,化为万丈金身,毫光冲天而起。那些邪魔妖道见了,又是一惊,背上沁出一层冷汗。
“今日清晨,本观祥光冲天、白莲遍地、仙乐凭空、异香满院,那时住持真人已经仙逝了,想来你小子定然看到了。”空空子还以为轩辕是故做没看到。
轩辕鼻孔里冷哼了一声,忖道:“今日清晨,我还正在和在山洞中萧玉儿约会呢,鬼才看到什么祥光白莲!”
空空子合十的双掌张了开来,在掌心中托着那枚蓝宝石戒指说:“住持真人在仙逝之前,留下一句遗言,要贫道将枚蓝宝石戒指务必交给你小子。”
轩辕杂在那些从四面八方走来的信徒中,和那些信徒一起手举一柱香,一起口念“南无灵感救生法王”,一面往妖道身前凑去。很快,将妖道圈在中央。那妖道闭目养神,嘴唇一张一合,低低地念着听不出什么的邪恶咒语,在妖道的额头,显现出一个小月牙来,从月牙中显出一点跳动的火光。这激发起了轩辕的灵感,就将那柱香往妖道眉心的火光一凑。“呼”地一声,整个妖道的肉身化为一团熊熊的七彩火焰,火焰烧尽,妖道被烧得尸骨无存,只留下一颗小小的黑色的舍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