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锦绣凰途之一品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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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完了!(4)

褚浔阳带来的那几个侍卫,包括青萝在内都受了不同程度的箭伤,最严重的一人被射中腰腹的位置,躺在同伴的怀里,站都站不起来。

整个马车周围一片狼藉,鲜血满地。

这桩桩件件都是直指褚琪晖,坐实了他的罪名。

“你——”褚琪晖张了张嘴,却赫然发现自己根本无从辩驳,只就硬着头皮道,“你巧言令色,这一切分明都是你的算计,是你陷害我的!你步步紧逼让我担上一个弑母的罪名,浔阳,没有想到你小小年纪竟是这般心思歹毒。”

“大哥!”褚浔阳的脸色一沉,也是跟他较上了劲,冷冷说道,“我请你说话自重,从一开始我就跟你说的很明白了,我出城是为了咱们东宫的家务事,之前我以武力迫你让路,我承认是我的做法过激,但是咱们到底也是亲兄妹,我不该对你亮兵刃,你却这样丧心病狂的安排弓箭手埋伏,要将我置于死地?真要比较起来,咱们之间到底是我歹毒还是你更狠辣?你让皇祖父和父亲说说看!”

“你还狡辩?你——”褚琪晖气结,面目狰狞的就要与她争辩。

褚浔阳却没给他开口的机会,只就抬手一指等在旁边的她的那几个侍卫道:“你要动手我也不是没有劝过,现在他们个个尽心尽力的想要护得侧妃娘娘的安全,总也敌不过你人多势众。今天你真要将这盆脏水泼到我的头上来,我也不同你强辩什么,总之在此事只上过,我问心无愧。我也希望大哥你以后不要寝不安枕的做恶梦才好!”

之前这里的事情混乱,争论之中,褚琪晖是口口声声说车上藏着钦犯要拿下,但褚浔阳分辨的话只有一句——

车上没有钦犯,这只是他们东宫的家务事,而且家丑不可外扬!

现在出了这样的事,在场所有参与此事的官兵都全部懵了。

兄妹两个争执不休,皇帝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久久不置一词。

李瑞祥瞧着阴霾渐起的天色,提醒道:“陛下,天阴了,晚些时候可能是要降雪了,此事——不如还是先回宫再行处置吧!”

皇帝想了想,倒是没有反对,点头道:“嗯!摆驾回宫!”

“摆驾回宫!”李瑞祥高声道。

所有人都立刻整肃了神情,跪地恭送。

“皇——”褚琪晖一急,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只能不甘的和众人一起跪着目送皇帝离开。

褚易安并没有跟着一起走,待到皇帝的车驾进城,他才面无表情的目光四下扫视一圈。

皇帝如今年纪大了,气势早就不如当年,但是这位太子殿下却是不然,威严之中,总能给人极大的威压震慑之气。

众人触及他的视线,就是心头一颤,自觉的就回避退进了内城。

陆元和青萝等人也都识趣的跟着一并退下。

褚琪晖看着迅速退散的人群,心中越发惴惴,硬着头皮看向他,开口的时候却是明显的底气不足道:“父亲——”

他想要辩解,可是单独面对褚易安的时候就有种所有的心思都被洞穿了的紧迫感,甚至于比在面对皇帝的时候更觉艰难。

褚易安的视线从一双儿女面上依次掠过,他的目光冷毅而平静,在看向两人的时候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差别。

最后,他开口问道:“你母妃回京来做什么?”

一语中的!

褚琪晖的心跳猛地一滞,心绪慌乱的微垂了眼睛,低声道:“没——没什么——母妃她——只是——只说是想念儿子了!”

雷侧妃下午悄悄潜回京城,又和褚琪晖密会,这件事褚琪晖自认为他们母子做的隐秘,之后为了掩人耳目就暂时安排了雷侧妃先回娘家暂避,却是怎么也没想到她的人会落在了褚浔阳的手里。

褚易安负手而立,并没有看他,目光掠过远处的天际。

彼时空中的月色已经被乌云遮掩,黯淡一片,他脸上的神色并不分明。

褚琪晖的一颗心砰砰直跳,唯恐他会追问下去自己无从对答。

夜色孤冷,又透着荒芜阴沉,夹杂着鼻息间若有似无荡开的血腥味儿——

这一夜,对每个人而言,似乎都不会是个太过享受的夜晚。

半晌,褚易安却是突然莫名的叹了口气,兀自转身,先行往城门的方向走去,淡远而平静的几个字符留在身后:“都进宫去吧!”

褚浔阳不是个无事生非的人,这段时间虽然她和雷侧妃还有褚琪晖母子之间小打小闹的矛盾不少,但却从来都留有一线余地。

这一次一反常态的血腥屠戮他原也十分震惊,但却相信她必定事出有因,现在褚琪晖的态度已经证明了一切,根本无需多言。

褚浔阳听着她向来意气风发的父亲骤然的一声叹息,心里突然就是一酸。

而褚琪晖则是心头一冷,突然之间心里就颤抖的越发可怕了起来。

褚易安的背影挺拔,脚下步调沉稳,步步往前走去。

褚琪晖从地面上爬起来,霍的扭头看向褚浔阳,恶狠狠道:“褚浔阳,算你狠,这么苦心孤诣的谋算于我,你就不怕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吗?”

“我谋算你什么了?”褚浔阳的唇角牵起一抹笑,弯身慢条斯理的弹掉裙摆上的泥土和草屑,“是我绑着雷氏回京和你一起密谋害我的?是我让你去九城兵马司借兵狙杀我的?又是我为了邀功才特意请了陛下过来,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说什么谁谋算谁?就算真是我算计的你又怎样?看的不过是谁更技高一筹罢了!若是你们母子安分,如果不是你们一心想要置我于死,就算是我想要算计你,又何来这样顺风顺水的机会?”

褚琪晖死咬着牙关,那目光当真是如同啐了毒一样,死死的盯着她,心里的这口气怎么也咽不下去,但终也还是不甘于接受这个败局,隐忍再三还是勉强先行压下一口气,甩袖道,“好!别的姑且不论,就算是输了我也要输一个明白,我且问你,拓跋云姬她人呢?你确实和她有勾结是不是?我母妃不会骗我,你到底把她藏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