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锦绣凰途之一品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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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章 褚琪炎(5)

彼时褚浔阳就站在大门口,郑文康看了她一眼,方才引着褚琪炎往旁边挪了两步,压低了声音质问道:“你今天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嗯?”褚琪炎不甚解的抬眸看向他,“什么什么意思?”

“你——”郑文康被他噎了一下,反而一时语塞,他总不能说是郑嫣做了亏心事反而理直气壮的要求对方替他们兄妹遮掩吧?

褚琪炎等了片刻,见他不语也不多说什么,转身就一撩袍角大步走出门来。

郑文康捏着拳头站在大门口,冷冷的盯着他。

褚浔阳瞧见他的脸色就抿着唇角笑了笑,也跃上马背,和褚琪炎一前一后的打马离开。

一直到两人出了巷子,褚浔阳回头,却见郑文康还脸色铁青的在大门口站着。

她看一眼走在身边的褚琪炎,玩味道:“南河王府可能和郑家联姻的事该不会是从他口中给透露出去的吧?”

褚琪炎冷嗤一声,不置可否。

褚琪炎的表现的确很奇怪,到了这会儿褚浔阳才算是大彻大悟了——

褚灵韵和郑嫣之间的勾结他不可能不知道,却任由其发展,她本来还以为他是想要顺水推舟,等着郑嫣对褚月瑶下手之后再从中挑拨激化平国公府和东宫的矛盾。

可是方才在郑家,他的确是用了点手段,却并没有乘胜追击,反而在最后的关头退了一步。

这一步退的——

当真是发人深省的!

只坑了郑嫣一个!

这个人强势,而且喜欢凌驾于阴谋之上去掌控别人,这一点是在前世的时候褚浔阳就深有体会的。

郑家兄妹这一次算是踢在了铁板上了。

只是褚琪炎会为了这件事就毫不犹豫的把他自己和郑家的情分也断掉还是让褚浔阳略有几分意外的。

但是很明显,褚琪炎并不想要解释什么。

平国公府。

一直目送褚琪炎和褚浔阳离开郑文康才急匆匆的回了自己和褚月瑶之前住的院子,刚一进院门就听到里面郑嫣哭哭啼啼的声音,“我只是替我母亲委屈,都是被她坑的,我母亲才会被送去家庙,祖母你分明就是偏心,把这个贱人留在府里好吃好喝的供着,可是我求过你多少次了,你就是不肯放我母亲回来。”

她原来只是委屈,说到后面就忍不住带了怒火,声音也有些拔高,“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是褚浔阳来过之后你才改了主意,是她给了你好处,你才会这样苛待我母亲的,我要替我母亲出一口气,这有什么不对?”

“你——”郑老夫人气的声音发颤,坐在椅子上愤愤的指着她,却是有千般言语都不知道从何说起。

胡妈妈见状就冷了脸,喝斥道:“大小姐,老夫人是您的祖母,您这是怎么跟老夫人说话呢?也不怕伤了老夫人的心吗?”

“那也是祖母伤了我的心在前!”郑嫣梗着脖子道,用力的擦干眼泪,挺直了脊背看着郑老夫人,“是啊,就是我做的,是我买通了这院子里的看守,是我叫人溺死了这个贱人,也是我收买菊香故意让她到东宫去闹的,就是我做的,一切都是我做的。横竖在祖母你的心里我这个孙女都不及一个外人重要,你要生气,了不得就也把我给关起来算了。”

郑老夫人也算是一世英名,这么多年所做的大小决定都是为着他们郑家的将来打算,这会儿却被一个不知事的孙女给乱了全盘计划,而且有些话她还不能明说,当即就是一口气顶在胸口,险些背过气去。

胡妈妈见她这个样子,心疼的不得了,却也只能在旁边劝着。

郑嫣还在理直气壮的叫嚣。

郑文康只觉得头大如斗,赶紧快走了进来,警告性的狠狠瞪了郑嫣一眼道:“还不闭嘴,你怎么跟祖母说话的?”

“我没说错,我说的都是实话!”郑嫣梗着脖子道,哭的脸上花了一片,“祖母她就是偏心,还有大哥你,为人子女的你就看着母亲在家庙受苦也无动于衷吗?”

郑文康的面色铁青,却是无言以对。

林氏做的事足够她被罚去家庙的,可郑嫣有一句话还是说对了,那是他的母亲,即使林氏再有过失也轮不到他去指责。

郑老夫人只觉得心口发疼,捂着额头匆忙的吩咐道:“既然是她想,那就遂了她的意思,把她送回院子里看管起来,以后没得我的应允,不准她再踏出院门一步。”

说着就仿佛是一刻也不愿意在这里多留,起身就往外走。

郑嫣是替林氏鸣不平,可却没有想过会把自己搭进去,闻言一下子就呆了,愣在那里不知如何反应。

“祖母,嫣儿她只是小孩子脾性——”郑文康过去扶了老夫人一把,求情道。

“谁都不要求情,她惹了这样的祸事,让她闭门思过去,想不明白就一辈子都别出来了!”郑老夫人却是怒声说道,走到门口的时候看到伏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菊香就又吩咐道:“这个丫头也拖出去,吩咐下去,大郡主是失足落水,旁的话谁敢透露一个字出去,就全都给我处置了!”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她几乎是忍无可忍的吼了出来。

这么多年了,郑文康还从不曾见老夫人这样有失风度的时候,张了张嘴也不敢再劝,只能看着她离开。

外面有婆子进来把软在地上的菊香给拖了出去。

郑嫣的神色惶恐,尤其是看到菊香求救的眼神就仿佛是看到了此刻的她自己。

她抖了一下,突然就有些后悔方才的一时激愤,后怕的连忙扑过去拽住郑文康的袖子道:“大哥,你想想办法,不能叫祖母把我关起来。”

郑文康看着她哭的梨花带雨的一张脸,心中百感交集,亦是酸涩的厉害。

“祖母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当着她的面,说软话告饶都未必管用,你还这么不知进退。”郑文康道,恨铁不成钢的甩袖走到旁边。

郑嫣听他这样说就知道他是不肯替自己去求情了,顿时就绝望了起来,悲愤的一跺脚,又扑到旁边的桌上哭了起来,“我只是可怜母亲嘛,我有什么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