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锦绣凰途之一品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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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8章 赐婚琪炎,我要她死(3)

霍倾儿原是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震住,听到后面才是恍然大悟。

她的眼眶通红,唇角却是牵起一抹苦笑,抬手将罗思禹拉了起来,凄惶道:“说什么偿命?真要说到偿命,也是我该给母亲偿命。昨天傍晚在花园里,要不是你适时出现救的我,现在躺在这里的就是我了。我不怨你,这些——本也不是你的错,我既然答应了你,国公爷的事情我自然就会守口如瓶。至于我母亲的死——”

霍倾儿说着,就又忍不住的再次落下泪来。

她拿帕子用力的按了按眼角,然后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来,“是她时运不济,我不怨任何人,现在她走了,也刚好是和父亲到下面团聚。”

她这样说,不过就是自欺欺人顺带着安慰人罢了。

罗思禹看着她不满泪痕的脸,那一刻心中更是隐隐的发疼,被堵的难受。

罗炜和杨云清本来就是一伙儿的,傍晚那会儿杨云清去巡查各处宫门的守卫脱不开身,他在帮着布置晚上大事的时候不慎被迷路误闯了西侧园子的霍倾儿听见了。

几乎想都不用想,罗炜立刻就动了杀人灭口的心。

偏巧又赶上罗思禹过去寻他,给拦下了,更是趁着和他交涉的当口,罗思禹又趁他不备,扯了墙上画卷将他打晕,试图掩人耳目,替他渡过这一劫。

说起来罗思禹当机立断,安排的也算缜密。

最起码是把蒋六那些人都给蒙蔽了过去,众人赶过去的时候见到罗国公晕死当场,都只当是杨云清嫌他碍事下的手,却没有想到他其实也是深陷其中,和杨云清一样,根本早就成了褚易简兄妹的爪牙。

罗思禹一心只想着替自己的父亲遮掩这件足以叫他们阖府上下满门抄斩的丑事。

而霍倾儿受了她的恩惠,也答应守口如瓶替她隐瞒。

两人达成共识之后就另外编排了一套说辞,急匆匆的回去宴会上报信,想要力挽狂澜将此事遮掩下去。

只还是晚了一步,还是叫对方动了手。

并且——

霍夫人也不幸惨死其中。

在担心罗炜难以脱身的同时,此刻罗思禹也着实是巨觉得不知道该是如何去面对霍倾儿。

她承认自己过来的存了私心的,可是看着霍倾儿突然沦落成这样,心中更是百感交集,难受的厉害。

“霍小姐——”深吸一口气,罗思禹还想要再说什么的时候,就听外面有太监扯着嗓子唱到,“皇上驾到,太子殿下到!”

两人俱是心神一紧,互相对望了一眼,连忙迎到了门口。

皇帝本是要早起去上朝的,但是昨夜伤了不少朝中重臣,他却不得不做出姿态来,绕道顺便过来看了一眼,凑巧听到有人通报了霍夫人的死讯,就直接过来了。

“臣女见过皇上!”霍倾儿和罗思禹跪地行礼。

“嗯!”皇帝站在门口的回廊底下,并没有进去的打算,只就远远的扫了眼里面。

霍罡包藏祸心,他没能把对方的罪名公诸于世,还得要做功臣一样的下旨厚葬,心里本来就十分的不痛快。

是以这会儿见到霍罡的家眷,他也是由衷的憎恶。

移开视线,不叫眼中情绪外露,皇帝只就沉声吩咐道:“昨晚伤亡的朝臣和命妇们都好生安抚照管着,死难者全部追封厚葬,不得怠慢了身后事!”

“是,陛下!”李瑞祥恭谨应道。

“臣女代亡母谢过陛下恩典!”霍倾儿使劲压低了身子,恭恭敬敬的对皇帝磕了个头。

皇帝拿眼角的余光扫了她一眼,看着她,你又想起了霍罡,心虚越发的紊乱了起来。

“陛下,快披上,这大早上的风凉。”李瑞祥赶忙把搭在乐水胳膊上的披风抢过去给他披上。

皇帝掩嘴咳嗽了两声,倒是没有大的动静,平静下来之后,众人以为他当是要离开了,却是冷不丁的听他突然开口对霍倾儿问道:“你父亲是家中独子,你好像是没有亲人在侧了吧?”

他会过问这种事情,着实是叫人始料未及。

霍倾儿心里一抖,更是把身子伏低,如实回道:“是!”

“你父母相继离去,你孤身一人也是可怜的很!”皇帝叹了口气,看着外面的夜色,脸上不觉的多了几分悲悯之情,片刻之后,他再收回目光的时候却是朝跟人群里的褚浔阳看过去道:“浔阳丫头,朕听闻你和霍家这个丫头的交情不错,她刚失了倚仗,回头等霍夫人下葬之后,便将她接到你那里住上一阵,如何?”

皇帝突然问起霍家的人丁,褚浔阳就料到他是要出招了,只是万也没有想到对方会突如其来的找上她的!

彼时褚浔阳正漫不经心的摆弄着手指头,只拿自己做一个彻头彻尾的旁观者。

此时闻言,她也着实很是愣了一下,过了片刻方才抬头,朝皇帝看去。

皇帝的目光浑浊又晦暗,看不通透具体的情绪,只是好整以暇的等着她的回答。

褚浔阳对上他的视线——

虽然看不透他眼中任何的情绪,可是对这老狐狸的心思却能揣摩出个七八分——

他这无非就又是打着借刀杀人的注意了!

看重了她对霍罡的恨意?

而且平白无故的让一个外姓女子住到东宫算是怎么回事?

褚浔阳的心思飞转,不过扎眼的功夫已经明了——

褚琪枫!

明知道褚琪枫对霍倾儿没那个心思,更知道她和霍罡苦大仇深,和霍倾儿还有杀父之仇,现在却硬要将人塞给她?

合着皇帝这是瞅着她对霍罡下了狠手,在逼她再动一次杀手了?

这端的是打了好一副的如意算盘。

想通了这一点,褚浔阳反而淡然,却没应允,直接就对褚易安道:“父亲才是一家之主,父亲的意思呢?”

皇帝眉头隐约皱了一下。

褚易安的回答就要干脆明了了许多,他抬手摸了摸女儿的头发,慢条斯理道:“父皇垂怜霍家丫头是存了一份仁心,可是浔阳丫头的婚事这段时间儿臣已经打算给她定下来了,她在府里也住不了几年了。父皇既是心疼霍家丫头,不若就赐她一份殊荣,再多赏些金银仆役,也能将她照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