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锦绣凰途之一品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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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5章 恼羞成怒(1)

他居然猜到了?虽然不见得全局洞悉,但也至少是猜到了不分内幕。

褚浔阳的眸色微微一深,不置一词。

风连晟也不介意,仍是无所谓的含笑道:“你父亲一旦登基,我若娶了你,也是利大于弊的,就算你不肯为我出力,可是在老六那些人跟前也能吓唬吓唬人,总归,怎么本宫都不吃亏的!一切,就全看他怎么选了!”

说话间风连晟的眉毛一挑,倒是颇为自得。

褚浔阳看他一眼,也知道从他这里套不出实话,索性也不和他浪费时间,直接把视线从他身上移开,淡淡说道:“太子殿下你要招摇过市便自己去好了,我还有正事要办,你别妨碍我!”

风连晟低头看一眼自己身上的衣袍。

虽然不是太子朝服,但那一身明黄也足够惹眼。

明黄是皇室的特权,这会儿他们这一队人马所过之处,根本无需开道,百姓们就已经自觉避让,把大路给开拓了出来。

风连晟侧目,看着褚浔阳你烦躁微蹙的眉头,忍不住笑道:“怎么郡主还怕招摇吗?”

这个人,跟他完全就是没有办法好好沟通的。

褚浔阳索性直接闭了嘴,只当他不存在,旁若无人的打马前行。

诚如风连晟所言——

她的确是不在乎被人议论或是围观的。

风连晟是打定了主意要跟着她,褚浔阳也懒得再和他废话,一行人打马往东城门外的行去。

出了城门,往前又走了不远,等在那里的桔红就打马迎了过来道:“郡主!”

“嗯!”褚浔阳点头,这会儿太阳已经完全升起来了,日头晒在身上有些热,她抬袖挡了一下。

桔红也没等她问就主动回禀道:“今天的吉时是在卯时,霍家人天还没亮就出城了,这个时间,应该已经在回城的路上了。”

这天霍夫人下葬,霍倾儿一介女流,又被皇帝刻意的限制住了,根本没有办法将她和霍罡的尸骨带回老家安葬,就只仓促在城东郊外买了风水宝地安置。

风连晟在旁边跟着,似乎对褚浔阳会插手此事分毫也不意外,是就事不关己的看着。

桔红有些戒备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才征询褚浔阳的意见道:“沿路的地形奴婢都打探清楚了,就属前面二里之外的碎石谷艰险难行,如果会出事的话——应该是在那里的。”

“走吧!”褚浔阳颔首,并未多言,直接打马继续往前行去。

桔红等人赶忙跟上。

所谓碎石谷,顾名思义,以乱世丛生而著称。

一般的陵寝选址都不会选在离内城太近的地方,人声嘈杂,打扰逝者安息。

碎石谷这里沿途有一离开外的距离,道路狭窄崎岖,两侧泥石坡堆垒,大队人马同行十分不便。

褚浔阳等人打马前去,才刚接近谷口,忽而觉得地面震颤,同时轰隆隆一片闷响入耳。

马匹受惊,隐隐发出躁动不安的低鸣。

“糟了!”桔红低呼一声,“好像我们来晚了!”

褚浔阳抿抿唇,却是二话不说的直接打马进谷。

“郡主!”浅绿立刻就急了,要拦她已经晚了,只能打马跟上。

褚浔阳直奔入谷,然则才刚进得入口处,前面轰隆隆的闷响声就又相继传来,并且响动越来越大,抬头看去,赫然就是两侧泥石壁坍塌。

那坍塌的阵仗从山谷深处引出,竟是一路蔓延,往谷口的方向延伸。

两侧的泥石土壁坍塌,石块和烂泥滚落,那动静惊天动地,不消片刻就将谷中的整条山路堵死。

褚浔阳就势收住马缰,一边竭力稳住坐下受惊的战马,一面目光锐利的四下里观望了一圈。

“带人进去,往山壁两侧的退路上去给本宫搜,但凡是有可疑人等就给我拿下,不肯束手就擒的,直接将他们的人头斩下来见我。”褚浔阳冷声吩咐道。

“是!”桔红领命,一挥手带着东宫的侍卫分散往山路两边散去。

因为风连晟在这里,虽然知道他不敢把褚浔阳怎样,浅绿也还是留了下来。

“这路毁成这样,已经无法通行了!”风连晟不紧不慢的从后面打马跟上来,看着眼前狼藉一片的场面撇了撇嘴。

褚浔阳看他一眼,笑问道:“不知道霍小姐一行有没有事,我带来的人手不够,太子殿下的随从借我一用?”

“请便!”风连晟也是痛快,直接便是勾唇一笑。

褚浔阳莞尔,利落的跳下马,踩着里面堆满碎石和泥土的小路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行前去。

风连晟是不愿意纡尊降贵这么委屈自己的,但是眼见着她走的渐渐远了,迟疑再三,终还是跟着下马,一起往碎石谷深处行去。

“前几天才刚下了暴雨,泥石本来就被泡的松散了,届时上报的时候只需要说是暴雨导致两侧的山体滑坡,人祸需要追究,这天灾么——就只能是自认倒霉了。”风连晟一边皱着眉头尽量捡着干净的石块落脚,一面喋喋不休,也不管褚浔阳应不应,他自己都是兴味很浓的样子,说到后面就开始不厚道的啧啧咂嘴,笑了,“这南河王世子做事可真够绝的,就算是他对人家霍家小姐无意,又何必下此狠手,生生的断送了人家性命呢?真是可惜了那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了!”

褚浔阳听着他言不由衷的叹息,嘴角不受控制的抽了一抽。

风连晟见她一直不答腔,却也不觉得尴尬,反而往前追了两步,扭头看着她的侧脸追问道:“你早就知道那对母子没安好心,本宫就是想不明白,你这到底是想要救那霍家小姐呢,还是只为了做做样子。”

褚浔阳看也没看他,只就自顾往前走。

风连晟并不气馁,自己摸着下巴继续分析道:“若说你是想要救人,怎么就不提前准备?偏偏要等到事发的当口才赶着额过来?若说是只为了做做样子——却不知道这个样子是为了做给谁看的?”

他自己越说越激动,到了后面,就隐隐有些眉飞色舞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