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锦绣凰途之一品郡主
2925700000771

第771章 早有婚约?(4)

褚琪炎看着他。

按理说这种情况之下他是怎么都不该如此泰定的。

“陛下的病情有异,是你动的手脚?”即使延陵君的态度坦然,褚琪炎心中也是认定了此事。

“既然你都认定了,我再说什么,还有用吗?”延陵君道,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含笑看着他,“你们皇帝陛下的这个身体状况不容乐观,这个时候你随在他身边能得的益处,绝对多过和我在这里废话。怎么?你这是不放心?怕是我会畏罪潜逃?所以才要亲自在这里看着我?”

这里是皇宫,可不是延陵君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

听着内殿那里乱成一片,褚琪炎是真的有些撑不住了,刚想要进去,外面却见乐水带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那人一身大红锦袍经年不变,十分容易辨认——

毫无疑问,就是南华安王风邑了。

他会突然跑来,褚琪炎还是有些意外,不觉得就又止住了步子,狐疑的看过去道:“安王殿下?”

“世子!”乐水行了礼,看着空空如也的外殿,再看人影晃动,乱哄哄的内殿,心下惊了一下,然后才赶忙说道:“安王殿下是来拜见皇上的,说是有要事,昨日他来,陛下不得空,今儿就提前吩咐,安王殿下再来的话,不必通传,直接请进来的。”

“是吗?”褚琪炎道,暗暗打量了风邑一遍。

这个人看似淡泊,却也是精明的很,他可不认为对方突然出现会是偶然。

风邑却不管他,只道:“皇帝陛下呢?这里是出什么事了?”

“皇祖父的圣体违和,偶感不适。”褚琪炎道:“这会儿怕是不方便会客的,这里招待不周,安王殿下不若还是先请回吧,回头等皇祖父的状况好些了,我再叫乐水去请您?”

“这样啊——”风邑一笑,扯着脖子往内殿的方向看过去。

彼时那些宫女已经被李瑞祥打发了出来,一群人鱼贯而出,仍旧是在原来的位置上站好。

又有人过去收拾桌案,清理打碎的茶碗和沾染了血迹的折子。

“皇帝陛下的情况似乎不是很好,本王既然来了,自然也要表示一下关心的。”风邑看着内殿那里来回晃动的人影,一双桃花眼荡出笑意,却是十分自来熟的在下首找了张椅子坐下了。

褚琪炎额角青筋直跳,对他这厚脸皮的举动却是无奈。

双方这里还在纠缠不下的时候,皇帝那寝殿里面更是乱成了一锅粥。

延陵君刚刚请辞,这会儿太医院院使的职位空缺,正是需要他们表现的时候,一众太医都较着劲,一心想在皇帝面前出头,没了顶头上司,一个个的野心也就大了,争先恐后的要帮皇帝看诊。

那廖大夫无甚的资历背景,但这样一个平步青云的机会却是不肯放过的。

眼见着皇帝的床边那里挤不进去,他眼珠子一转,也不再去凑热闹,反而瞅准了李瑞祥这个在皇帝身边最为得势的大总管,悄然扯了扯对方的袖子,神色凝重而忧虑的低声说道:“大总管,皇上这脉象凶险,并非寻常的病症,如果草民没有诊断错的话——”

他说着,便是心有余悸,又再把声音压低了一些,凑近李瑞祥耳边道:“这应当是被人做了手脚所致,您看是您屏退了外人,由草民直接报予皇上知道呢?还是先出去和世子言明此事,请他定夺?毕竟陛下如今的情况不妙,再受刺激的话,怕是——”

“皇上不能有事!”任凭是谁突然听了这样匪夷所思的消息也要顶不住的,但李瑞祥的面色却是十分的平静,竟像是听到的都是最为窸窣平常的小事一样。

那廖大夫一愣,心中万分诧异,再转念一想倒是钦佩。

心道这皇帝身边的人就是定力非常。

他倒是没多想,又回味了一下李瑞祥的话,就谄媚说道:“大总管说的是,还是皇上的安全为要,这个时候他受不得刺激,你草民就先——”

他说着,就抬手指了指外面。

“不急!”李瑞祥面上神情寡淡,从袖子里摸出一个小瓷瓶出来,道:“南河王世子既然推崇你的医术,咱家对你诊断出来的结自然也无怀疑,我这里尚有一物,你帮我看看?”

李瑞祥在皇帝面前说话的分量举足轻重,这件事街头巷尾,几乎无人不知,不算什么秘密。

那廖大夫自是急于巴结,满脸赔笑的接过瓶子,拔了瓶塞查看,一面讨好道:“承蒙大总管不弃——”

那瓶子很小,做工也普通,毫不起眼。

拔掉了瓶塞,里面就有种十分怪异的药味透出来。

这味道廖大夫倒是头次闻见,一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心下好奇,就将瓶子倾了倾,想要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一点仔细查看。

却不想才把瓶口往手心里一斜,那黑乎乎的瓶口里面却是骤然一道极细的血线射出,不偏不倚,刚好黏在了他的腕脉处。

他吓了一跳,还不及反应,便只觉得腕上一麻,那细小的一条红线就已经埋入他的皮肉之下,踪迹难寻。

除了腕上麻刺刺的感觉告诉他方才他看到的一幕并不是梦以外,那廖大夫却是恍惚的厉害,手里拿着空瓶半晌,然后才惶惑不已的看向了李瑞祥道:“大总管,刚刚——刚刚那是——”

“那是惯常陛下用来控制暗卫的蛊!”李瑞祥道,语气平平,仍旧像是在谈论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一样。

他从已经整个儿僵硬了的廖大夫手中取回了瓶子,重新收好。

那廖大夫呆若木鸡,眼中现出极度惶恐的情绪,嘴唇颤抖,却说不出话来。

李瑞祥给出的话却很简单,只就漠然的看了他一眼道:“皇上是陈年旧疴造成的心脉损伤,这段时间服食丹药压制,体内难免有毒素积累,记住了吗?”

他这样说着,也不管那廖大夫是何反应,或是听没听到他的话,转身就又往皇帝的床边走去。

那廖大夫木愣愣的站在原地,像是做了一场浮华大梦,梦没醒,里面的衣物已经被汗水整个湿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