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锦绣凰途之一品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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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9章 狠绝了!(2)

“陛下!”众人吓了一跳,赶忙起身去追。

“尸体在哪儿?杀人焚尸?他们好大的能耐,朕倒要看看,他们这是要掩藏什么!”皇帝说道,话音未落,人已经到了殿外。

褚琪炎急匆匆的追了出去。

褚易安坐在椅子上没动,褚浔阳心急如焚的站起来,本来想要跟出去,却又止了步子。

风邑的目光在众人之间转了转,然后就挑眉递给延陵君一个询问的眼神。

延陵君则是看向了褚浔阳,见到对方的态度犹豫,就回头冲风邑露出一个笑容道:“舅舅,我们也去凑凑热闹吧!”

“好!”风邑道,他倒是从善如流,直接就一撩袍角,和延陵君一道追着皇帝去了。

皇帝摆驾,殿内的宫女太监也都火急火燎的跟着走了,这会儿就只剩下褚浔阳和褚易安两个人。

褚易安一动不动的坐在椅子上,脸上却是没有丝毫的情绪外露。

这是褚浔阳和褚琪枫身世出现变故之后褚浔阳头次和他正面相对,进宫的路上,她几次想要说什么,但是每每面对对方却都莫名心虚,不知道该是从和说起。

“父亲!”犹豫再三,褚浔阳知道事情刻不容缓,咬着嘴唇略一思忖,就屈膝跪在了褚易安的面前。

她抬起头,用了她此生所能表述出来的最为恳切诚挚的目光直视对方的面孔,语气清晰的开口道:“芯宝非常感激父亲这些年来对我的养育之恩,可错的终究也还是错的,是我愧对父亲这么多年的照顾和宠爱,可是此事既然已经道破,那么局势也就势必一发而不可收拾。父亲,是我亏欠了你和哥哥的,现在——我请求您,不要再为了此事介怀烦心,我和哥哥之间,我们都能理解您的任何决定!现在,已经容不得您再犹豫了。”

她的语气坚定,神情却是分外忐忑。

褚易安稍稍垂眸看过来,看着面前自己付出了几乎全部的心血抚育宠爱了整整十五年的女儿。

哪怕是到了今时今日的这一刻,看着这张脸,他都还觉得恍惚。

虽然事实摆在眼前,他的心里也已经有了明确的判断,可是——

这十五年的感情和付出,却是轻易撼动不了,怎么想,眼前这一切的经历,都像是一场醒不过来的浮华大梦。

“父亲!”褚浔阳见他迟迟不肯表态,就不由的急了,膝行上前,扯了扯他的袍子,道:“在女儿的心里,您永远都是最疼爱我的那个父亲,这一点,是穷尽一生也改变不了的事实。可就是因为父亲疼爱我,我才更不能看着您再因为我而为难。父亲你也看到了,我已经找到了最合适不过的退路,就算——就算我离开了父亲和哥哥身边,我也能照顾好我自己,可是哥哥却是一定不能有事的。父亲,就算是芯宝请求您好吗?无论如何,这一次您都要以哥哥为重,咱们东宫满门的荣辱性命,全部牵系于此,是万也不能出任何的差错了。”

如果要逼着褚易安为了保全她而放弃褚琪枫,那将会是他们两个人在余生之中共同的噩梦。

褚易安紧抿着唇角,始终一语不发。

其实自从两人的身世问题出现转折之后,他虽然没有动过放弃褚浔阳的心思,但是心里的侧重点却是明显的出现了偏差。

褚琪枫是梁汐留下的最后血脉,即使他忽视他十几年,却是怎么都不能看着他出事的。

而至于褚浔阳——

到底也是自己一手养大的女儿,内心之中,也是怎么都无法狠心割舍的。

心里暗暗的叹了口气,褚易安起身的同时,顺手将女儿扶起来。

他的目光从褚浔阳脸上移开,最终却还是一句话也没有说,错过她身边,当先一步走了出去。

褚浔阳并不是太拿得准他的心思,但这会儿却也由不得她多想,赶忙也是收摄心神,快步跟上。

那几名暗卫的遗体已经被用黑布裹了,抬到了皇帝的寝宫外面。

一场大火过后,几个人都是面目全非,有风过时,甚至还能嗅到刺鼻的焦糊味道,闻起来有种说不出的恶心感。

皇帝站在台阶上看下去,目光阴冷,满脸都是喷薄欲出的愤怒。

他不说话,李瑞祥却是熟知他心思的,侧目就对乐水使了个眼色道:“马上叫人去京兆府衙门,请一个经验老道些的仵作过来。”

“是!”乐水应了,强压下胃里翻腾不已的不适感,转身就走。

“不必了!”不想褚琪炎却是骤然抬手拦住了他,对皇帝说道:“现在去京兆府衙门,这样一来一去之间就得要差不多一个时辰,太耽误时间了,这里有暗卫和大夫,最不济——”

他说着,便是冷然的一勾唇角,看向了延陵君,继续道:“还有荣家公子在,想要查验这几人的真实死因不在话下!”

“南河王世子,请你慎言!”延陵君姑且还没说什么,风邑却立刻板起脸来,不悦道:“这种事你要做便做,别找上君玉来!”

仵作这一行,属于贱业,又是大大的不吉利,就是平民百姓,也都忌讳的很多。

褚琪炎闻言,也不觉尴尬。

延陵君却是款步下了台阶,无所谓道:“不过就是举手之劳,皇帝陛下有需要,我帮忙看了就是。”

说完,也不管其他人的态度,直接掏出帕子掩了口鼻,又从对面的花圃里折了一段竹子下来,大致的拨弄着几具焦尸瞧了瞧。

“表面看,伤口外翻,生前应该是有过剧烈的打斗,然后凶手的杀人手法十分老练狠辣,每一刀下去都绝不容情,有些伤口深可见骨,这边这具和右侧那具,致命伤在喉部,剩下两具,一个被刺穿胸腔,破损的应当是肺脏,另一个是腹部失血。”延陵君一边随意的走了一圈,一面已经下了定论。

说完,他便是将手中竹竿一扔,又折回了台阶上,站在了褚浔阳的身边,“我能看到的就这么多,皇帝陛下若是还有疑问,要开膛破肚再行查验的话,那便就只能请您另请高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