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答话,只是转过头看着镜中的自己,慢慢梳妆打扮。
他过来,看着我说:“真美。”
我依旧没答话。
其实我想问,那个在洞房之前一直来见我来接我的男子在哪里?
可是,我知道这不合时宜。
他微微咳嗽着,坐在我的旁边,说道:“梳洗好了,去给爹娘问安。”
我没有答话,只是细细簪好最后一支花。
新婚后的第一天,我从头到尾没说什么话,只是他一直在说着,介绍着梁府的一切。
接连几天,依旧如此。
后来,我们坐在院子里乘凉,他在讲了很多府内事宜之后,问我:“媚竹还有什么想知道的么?”
我沉吟半晌,终于将盘亘在心头的疑问说出:“我想知道,你个代替你迎接我的人,在哪里?”
我看到他之前还闪亮的眼神瞬间黯淡,那笑着的脸忽然僵住。
敛了笑,他一言不发,招呼旁边的侍婢搀着他回房了。
没走几步,便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接下来的日子,有好几天,我未曾见到他。
他再没有来看我,更没有差人来送各式好玩意儿来。
院子里,顿时冷清了许多。
而整个梁府的人都知道,新迎娶进门的少夫人不得宠。
无聊的日子,一个人打发。
我不参加梁府的任何场合,独守一隅。
实在无聊,我便独自一人吟唱起来。
那些曾经上台的曲目,一颦一笑,举手投足,我都记得。
甩袖,翻转,顾盼,我走了一遍又一遍。
没有人把我当成梁府的少夫人。
他们都开始用不屑的眼神看着我,或是怜悯地眼神,对我指指点点。
在他们眼中,我只不过,是个戏子。
终于,在半个月后,我觉得自己要崩溃了。
可偏巧,这日,要整个府里的人欢聚一堂。
有丫鬟过来为我梳妆打扮,我听之任之。
有人拿来新的衣裳,我任其摆弄。
反正我是个摆设,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