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蔡有于禁曹洪,更有古城守将照应,而且曹军初得上蔡,其警惕性必然很高,公子若要夺回上蔡,则必然要兴兵强攻。”
鲁肃看完书信,了解事情始末之后,稍一沉吟就开口说道,
“以公子现在的局面,南面有周瑜,西面有刘表,东面有袁术,肃不赞成公子再和曹操开战。虽然刘表已有讲和的趋势,但公子不打败袁术,想来他也不会罢兵。至于周公瑾,此人与肃乃是好友,文武双全,绝不是简单的人物。”
“子敬说的不错,我也这么想的,只是一来有些不甘,二来也不放心曹操占据上蔡。”刘裕看着侃侃而谈的鲁肃,心里更加兴奋,而嘴上也不禁感叹起来。
如此大才,果真能投靠他刘裕,那么绝对是一大助力啊!
鲁肃不知道刘裕的心声,听完刘裕的话,再次淡然一笑道:“公子放心,料他曹操也无力再作其他打算。呵呵,四面皆敌,且又有粮草之急,他曹操也有心无力。”
“哈哈,子敬说的不错,料他曹操也有心无力!”听完鲁肃的陈说,刘裕不禁大笑起来。随后,他突然一敛笑容,诚恳的说道,“子敬,我长有吞吐天下之志,奈何也有心无力。今日得遇子敬,直觉如鱼得水,万望子敬助我!”
说完,他深深的一躬身,比之刘备求贤还放得下身段。其实,这就是刘裕,对不愿投他的,如刘晔,他绝不会自讨没趣、卑躬屈膝;而对愿意投他的,如徐庶,再如鲁肃,他绝对可以尊重乃至恭敬。
所谓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大约就是如此吧。
不过他的躬可没鞠成,因为鲁肃早已经上前一步,将他托了起来,并且嘴里还说道:“公子折煞肃也,肃既然主动来投,自然是向往不已,巴不得在公子帐下效力。”
鲁肃哪托得动刘裕,不过他话说成那样,刘裕自然就没有再鞠躬了,再鞠躬反倒显得假了。
“哈哈,得子敬投效,则淮南无忧矣!”起身之后,刘裕当即再次大笑不已,“子敬,快快教我,如何平了袁公路,又如何全据淮南?”
鲁肃被刘裕问的表情一囧,尴尬的说道:“公子莫要心急,这问题得一个一个解决,我们还是先说袁公路吧。”
“也是,是我太心急了。”刘裕听鲁肃这么一说,也知道自己太心急,当即开口道,“来,子敬,且随我进账,我们边饮边说。”
说着,他已经拉着鲁肃进账,并且吩咐护卫取些酒菜来。
不一会儿,护卫把酒菜送了过来,刘裕和鲁肃先对饮了一杯,然后才边吃边说起来。
“子敬,袁公路好对付,那吕布不好对付,尤其是得了陈宫相助的吕布。我猜此次就是陈宫出计,让吕布放袁术和我斗……”
喝了一杯酒,刘裕先开口,把事情经过和鲁肃说了一遍。鲁肃一边抚髯倾听,一边喝着小酒,那样子很是悠然,仿佛完全不把袁术放在眼里。
而当他听完之后,只是略微一思索,就笑着说道:“此事易尔,公子请看。”
说的时候,他已经筷子沾酒在桌子上画了一个简陋地图,那地图画的是颖水附近。
“袁术回寿春,必然要经过此水,公子可于此一举歼灭袁术。”画图的时候,鲁肃高深莫测的笑道。
刘裕被他的话吸引,不解而急迫的问道:“哦,如何一举歼灭?”
“袁术回攻寿春,必然十分急切,公子只需稍加布置,便可以在颖水水淹袁术,从此收淮南于囊中。”
水火之计,从来都有损阴德,因为杀伤力太大。但如此凶残的计谋,鲁肃却说的风轻云淡,可见乱世谋士没一个简单。
同样,刘裕也听的风轻云淡,待听完鲁肃说的细节之后,更是拍手称赞道:“不费一兵一卒,子敬此计甚妙。哈哈,如此一来,我便足以应付吕布了。真是期待啊,不知道陈宫到时候脸色如何?”
谈完正事,刘裕便与鲁肃痛饮起来,一边痛饮还一边闲谈。喝着喝着,谈着谈着,鲁肃突然就豪气干云的说道:“公子得淮南之后,可趁机夺荆州,然后以两州之力下江东,从此后坐拥半壁江山。如是,则进可以观天下之变而夺中原,退可以守长江以自保,此诚霸王之业也!”
“哈哈,子敬所言极是,待我稳定淮南,便联合刘表夺取江东。刘表不足为惧,孙策真猛虎,不可不早除之。不过……嗝,猛虎又如何,我刘裕何惧之有,哈哈哈……”
二人君臣对酌,豪言壮语胡说了一通,要是被别人听见还不笑掉大牙。但别人不知道,这君臣二人今夜说的话,最后还真的成真了,只是过程不容易啊!
一番痛饮,二人都喝的酩酊大醉,直到第二天上午才清醒过来。
清醒过来,刘裕当即就让鲁肃接手寿春的军事。他的这份果断,直让鲁肃感激涕零,直呼自己遇到明主了。当然,也就是心里呼呼,嘴巴上可不好意思说。
鲁肃一接手,先熟悉了一下,然后就开始为伏击袁术作准备。这是他的第一计、第一战,他心里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办砸了。
因此,他准备的十分认真,也准备的十分全面。而准备好之后,他立马汇报刘裕,说可以发兵了。
说的那么多,其实也就是几天的时间,根本没有耽搁。不过尽管只是几天,还是让前线的赵云好一顿焦急。故而当刘裕带着鲁肃,率领大军一来,他就迫不及待的前来拜见。
“公子,袁术大军已经不远,恐怕很快就要来了,而我军还没有做好战斗准备。”他一见到刘裕,就拱手说道,表情有些焦急。
但刘裕听完他的话,只是笑着和鲁肃对视一眼,仿佛一点也不担心。随后,刘裕更是淡然的笑道:“子龙不必着急,我心中已有计较。”说着,他已经驾马朝军营而去。
赵云闻言并没有安心,反倒更加不安。他不知道刘裕哪来这么大自信,以为刘裕被连番胜利冲昏了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