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儿接过了手帕,放在了公公的手中,呈给了皇上。“回皇上,这便是证据。”皇帝拿着那块手帕仔细的打量着,除了上面有几块泥土之外,确实是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这只是一块寻常的手帕,并无异样啊,证据一事,从何说起。”
青儿看了看拓拔凤,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刘纭举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满脸的欣喜,一旁的沈碧凑过来,“姐姐,你的丫头,真真是越来越机灵了,很久了你,这举手投足之间,也有了几分你的模样。”
刘纭轻轻的笑着,没有搭话,继续看着青儿将这场戏推向了高潮。“回皇上,奴婢刚才清晰的看见安姑娘和拓跋姑娘在磨镜时,拓跋小姐的这块手帕掉在了地上,这些泥土,就是那个时候沾染上去的。”
拓拔凤有些急了,她身子微微向前倾了一些,正要说话,她的手变被旁边的安茗紧紧的摁住了,安茗冲着她摇头,示意她不要冲动,因此,拓拔凤只得乖乖的跪着,不再言语。“皇上,看来这青儿说的是真的了,这拓拔凤和安茗两个人果真是做出了这等淫秽之事。”
梅妃一脸嫌弃的表情,她只是希望尽快的结束此事,牵动不牵动前朝的事情,她才不管呢。华贵妃抬起冷艳的眼眸,看着拓拔凤瑟瑟发抖的身子,突然之间有一丝的心疼,都说华贵妃心狠手辣,可这丝的心疼却是真真切切的。
“皇上,如果单凭这一块沾了泥土的手帕,就给拓拔凤和安茗定了罪,未免也太过牵强了一些,再说了,这块手帕只是拓拔凤一个人的,并不能证明她们两个人的罪啊。”华贵妃一字一顿的说着,到底是贵妃,说起话来底气足了许多
“爱妃言之有理啊。”皇上点了点头,伏在桌子上的手指关节下意识的动了动,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刘纭的脸色有些变了,感觉到时候有些不妙,拓拔凤,安茗,她们一个都不能翻身,若是翻身了,往后的自己就是要被这两个人给整死了。
“皇上,青儿和桃儿婉儿是真的看见了,而且还听见了拓跋小姐嬉笑的声音,奴婢不敢欺瞒皇上。”青儿的话音刚落,门口一个侍卫就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急匆匆的给皇上行了礼,“皇上,臣在玫瑰园发现了一具尸体。”
侍卫说完,所有的人都为之一震,皇上立刻龙颜大怒,一拍桌子,朝着堂下吼了起来。“放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竟然敢在此行凶,真是胆大妄为,待朕抓住了那个杀人凶手,一定要他碎尸万段!”
皇上下令,让人把尸体抬到了殿外,众人一到殿外,便是大吃一惊,那个死了的男人居然和安茗一个打扮,众人看了看男人,又看了看安茗,顿时心里好像明白了些什么。拓拔凤更是吓坏了,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抓着自己的衣角,手心里的汗浸湿了。
“看他七窍流血,面颊发黑,定是被人下毒毒死的吧。”皇上打量了尸体一番,如此问道,侍卫点了点头,潇翎皱了皱眉头,向前挪了几步,轻轻蹲下去用手帕擦了尸体口中流出来的血。
众人都被她的做法镇住了,而那月光少年,明日少将军的目光也落在了潇翎的身上,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少年努力的在自己的脑海里回想着有关潇翎的任何记忆,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上扬,接着,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潇翎。
“回皇上,这男子是被人下了毒,是鹤顶红,剧毒,而且是在大约两个时辰之前就被下毒了的。”皇上眯着眼睛,仔细的瞧着潇翎,心里不禁啧啧的赞叹着,好一个聪慧的美人,好生的精致。
潇翎看皇上的目光在她脸上停滞,连忙跪下行了礼。“民女潇翎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上眼神一恍惚,紧紧的抿着唇,让潇翎起来。“你多大了?”潇翎从容的回答着,“回皇上,民女今年14。”
皇上点了点头,是略微小了一些,不过这么小就能有这样的从容,这么精湛的医术,当真是前途无可限量啊。只是可惜年龄太小,不然纳进后宫,整日里有她陪伴,自己也会舒心了许多。
“皇上,这男人怎么和安姑娘的衣着,那么相似。”梅妃刚刚说出口,又被自己的猜想吓了一跳,“这……青儿,你刚刚不会是把这男人给认成了安姑娘了吧。”梅妃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现场的气氛静的有些可怕,拓拔凤整个人都瘫软了,原来,这真的是一个陷阱,大家都看向了拓拔凤,拓拔凤只是面色惨白的站在那里,并不说话。倘若这个时候青儿再含糊的说上一句自己有可能是真的看错了,那就相当于是把拓拔凤打入了地狱。
“青儿,你刚才可看清楚了,那人,是安茗?”刘纭推了推青儿,果不其然,青儿的说法马上又变了,“也许……是青儿没看清楚,冤枉了安姑娘,那个人,兴许事这个男人也不一定。”潇翎清楚的知道,自己必须帮拓拔凤,拓拔凤一定不可以出事情,不然自己这辈子便又要毁了。
“梅妃娘娘此言差矣。”潇翎接过了话茬,皇上对面前这个绝色美人更是有兴趣了些,“哦?你有何见解,说来听听。”潇翎微微一笑,将那块手帕递给了一个太监,然后过去扶住了已经有些瘫软的拓拔凤。
“拓跋姐姐对花粉过敏,这一点,我相信大家都是很清楚的。刚才随行的女官也看到了,亏得我用药水泡过了一块手帕给拓跋姐姐,姐姐在玫瑰园里用手帕捂住口鼻,这才没有频繁的打喷嚏,引起身体的种种不适。”
潇翎说到这里,安茗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韩雪岭心中暗暗的赞叹着潇翎的聪慧,若是有这样一位夫人助他一臂之力,他定然是要平步青云了。而少将军只是手指轻轻的摩擦着下巴,欣赏的看着潇翎。
“所以,她是不可能在玫瑰园里面待那么长时间的,刚才大家也看到了,那块手帕是沾了玫瑰园的泥土,青儿也说了,那块手帕是落了,可是青儿只是听到了女人的嬉笑声,并没有听到拓拔姐姐打喷嚏的声音。”
拓拔凤的脸色略微好转了一些,感动万分的看着潇翎,潇翎继续说着,“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件事情,根本从头到尾都是一个陷阱,至于是什么陷阱,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想,青儿看见的那块手帕肯定是在这个男人的身上,或者是在玫瑰园。”
之后,皇上命人搜了那男人的身体,果真发现了一块手帕,也查过了,这块手帕和潇翎赠给拓拔凤的那块是一模一样,只是没有用药水泡过而已,也就是这块手帕,证明了拓拔凤的清白。
很明显,这是阴谋,皇上的脸黑的就像是煤炭,这件事情看来不是这么简单,牵扯到了人命,弄不好,还牵扯到了政治,他想了一下,便散了会,让大家都回去,随随便便的找个借口了结了此事,实则暗中派人彻查。
事情闹成这样,是谁也没有想到的结局,拓拔凤整个人都慌乱了,她软踏踏的伏在潇翎的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潇翎扶着拓拔凤上了马车,她清楚,这事情绝对是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的。
潇翎上马车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那少将军已然不见了,而韩雪岭倒是抿着那刻薄的嘴唇冲着她笑,潇翎一看到这张脸就感觉恶心,不过,一切还是要以大局为重,潇翎冲着韩雪岭微微一笑,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扶着拓拔凤上了马车。
坐上了马车,拓拔凤还是在发抖,脸色惨白,嘴唇都是紫色,潇翎倒了一杯热茶给拓拔凤,拓拔凤接过热茶,眼睛直直的盯着马车角,马车颠簸,她手中的热茶也随着荡漾了一下,滚烫的茶水落在了拓拔凤的手指上。
“拓跋姐姐。”潇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生怕拓拔凤的手被那茶水给烫伤了,拓拔凤还是面无表情的模样,冲着潇翎摇摇头,把那杯茶水灌进了胃里,整个人看起来也好了不少。潇翎接过茶杯,看着拓拔凤的脸色渐渐的红润了一些,也放心了许多。
“翎儿,你说,我这算不算是大难不死啊?”拓拔凤叹了一口气,刚才的惊险还没有逝去,不过她整个人看起来已经没有刚才的那般紧张了。“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名节是最为重要的,可就在刚刚,我差点被冤枉而失了名节。”
潇翎嘴角微微上扬,手指抚上拓拔凤冰冷的手背,“拓跋姐姐这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拓拔凤冷冷的一笑,是啊,大难不死,大堂上那么多人,一个个的都想置自己于死地,人证,无证,什么都有,而那个男人已经死无对证,若是没有潇翎,自己现在说不定已经颜面尽失,命丧黄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