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农林齐民要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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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齐民要术卷第九(10)

【注释】①本条是贾氏本文,在引完了《食次》文之后,殿以自己的材料。以下仍是引书,主要是蕨和荇两组野菜。②遽:同苣,是菊科莴苣属(Lactuca)或苦苣菜属(Sonchus)的植物。③《诗经·小雅·采芑》句。毛云是毛亨《传》。④《诗经·采芑》孔颖达疏引陆机《疏》与《诗义疏》不同,特别是后者开头标明遽,与青州叫做芑的是异名同物,而前者开头标明的仍是芑,则遽的异名消失,大异。但《诗义疏》没有提到作菹,与标题不符,应是传刻中被脱漏。⑤西河、雁门:均郡名,雁门也是关名,在今山西北部地区。⑥蕨:蕨类植物,凤尾蕨科,学名Pteridumaqu.linumvar.latiuseulum。多年生草本,生于山坡或疏林下。嫩叶可食,俗名蕨菜;根状茎含淀粉,称蕨粉或山粉。又叫,《经典释文》:俗云其初生似鳖脚,故名焉。⑦见《尔雅·释草》,今本龞作,郭璞注多江西谓之句。《诗经·召南·草虫》言采其蕨唐陆德明《经典释文》称:俗云其初生似鳖脚,故名焉。《广雅·释草》有:茈遽,蕨也。而郭璞释《尔雅·释草》的遽,月尔为紫慕,似蕨可食,故称《广雅》所释为非。茈通紫。⑧《尔雅·释草》蕨,,邢昺疏引陆机《疏》寥寥数语,与《诗义疏》特别详尽迥异。⑨老,各本同,费解。清陈奂《诗毛氏传疏》引《要术》改作先,其实应作始。⑩陇西、天水:均郡名,在今甘肃黄河以南地区。周秦:大致指今陕西关中地区。齐鲁:今山东地区。又浇之,从上文梨菹法窜误于此,见该条注释。荇:即蕃菜(Nymphoidespeltatum),龙胆科。多年生水生草本,生于淡水湖泊中。茎细长,沉没水中,下部白色,接近水面部分淡绿色;叶卵圆形,漂浮在水面上,表面绿色,背面带紫红色。嫩茎叶可食。引文见《尔雅·释草》,文同。今本郭璞注无菹字,似脱。引文见《诗经·周南·关雎》。毛注是毛亨《传》。《诗经·关雎》孔颖达疏及《尔雅·释草》邢爵疏引陆机《疏》均与《诗义疏》异,《诗义疏》多为菹,所以贾氏列入《作菹藏生菜法》篇,又多其华为蒲黄色句,而与水深浅等上有茎字,必须有,陆《疏》脱。其叶白;茎紫赤,各本同,误,致下文不可通。按:蕃菜的茎沉没水中,下部白色,接近水面部分淡绿色,即所谓上青下白;叶漂浮在水面上,表面绿色,背面带紫红色,即陆机《疏》所称:白茎,叶紫赤色。《诗义疏》茎、叶二字传刻中倒错,应作其茎白;叶紫赤。蒲黄色:香蒲的圆柱状肉穗花序的花粉,取以为药,称为蒲黄,其色金黄。莕菜夏秋间开花,鲜黄色,像蒲黄的颜色。

【译文】木耳菹的作法:采得长在枣树、桑树、榆树、柳树上还润湿柔软的木耳,干了的就不好用。柞树上的木耳也可以用。用水煮五沸,去掉腥汁,捞出来放在冷水中,淘洗洁净。再放进酸浆水中洗过,取出来,切成细丝。切好了,加点胡荽、葱白,少放点,只要有香气就行。搁下豆豉汁、酱清汁和醋,调和到合口味,再搁点生姜、花椒末。味道很嫩滑好吃。

遽(jù)菹的作法:《毛诗》说:采芑又采芑。毛《传》说:芑是菜。《诗义疏》说:遽,像苦菜,茎是绿的;把叶摘下,里面有白汁流出来。又甜又脆,可以生吃,也可以煮了吃。青州人叫做芑。西河、雁门的遽尤其好,当时的人恋恋不舍,舍不得离开它到塞外去。

蕨(jué)

《尔雅》说:蕨,就是。郭璞注解说:刚发生时还没有长叶,可以吃。《广雅》说是紫藄(qí),那是错的。

《诗义疏》说:蕨,是山中的野菜。刚长出时像大蒜的茎,紫黑色。到二月里,长高到八九寸时,〔才开始〕长叶,把它煮过作菜吃,像葵菜一样嫩滑好吃。现在陇西、天水的人,就在这时采收来晒干贮藏,到秋冬季节拿来吃。又说是进贡皇家的。到三月里,上端分开成三枝,每枝有几个叶,叶像青蒿,既长又粗,又坚硬,就不好吃了。周秦的人称为蕨;齐鲁的人称为鳖,也称为蕨。

《食经》说:藏蕨的方法:先把蕨洗干净,放进容器里,一层蕨,一层盐,用稀粥浇在上面。又一方法:薄薄地用灰罨着,过一夜,拿出来,在气泡像蟹眼大的沸水里焯一下。取出来,晒去水分,放进酒糟里腌着。可以保存到接上新蕨。

蕨菹的作法:拿蕨在沸汤里暂焯一下,取出来;小蒜也同样处理。都切细,加上盐和醋。又说:小蒜和蕨,都切成寸把长。

荇(xìng)也写作善

《尔雅》说:蕃,就是接余。它的叶称为苻(fú)。郭璞解释说:莕,丛生在水中。叶片圆形,长在茎的顶端;茎的长短随着水的深浅。江东人用来作菹吃。

《毛诗·周南·关雎》说:长长短短的荇菜,这边那边采来。毛《传》说:荇菜就是接余。《诗义疏》说:接余,〔茎〕白色;〔叶子〕紫赤色,圆形,直径一寸多,浮在水面上。根在水底下。茎的长短和水的深浅相等,粗细像一支钗股,上部绿色,下部白色,用苦酒浸着可以作菹,味道脆而且美,可以下酒吃。它的花是蒲黄色的。

饧铺第八十九

史游《急就篇》云①:馓(生但反)、饴、饧②。

《楚辞》曰③:粔(jù)籹(rǔ)、蜜饵,有(zhāng)锽(huáng)。煌亦饧也④。

柳下惠见饴曰⑤:可以养老⑥。然则饴馎可以养老自幼⑦,故录之也。

【注释】①引文见《急就篇》卷二,原句是:枣、杏、瓜、棣、馓、饴、饧。②馓:即馓子。生但反,明抄作生儡反,字书无儡字,他本更误。《急就篇》音注作思但反,据改为但字。饴、饧:利用麦芽糖化淀粉,将滤去米渣后的糖化液汁煎成的糖,叫做饴或饧。饧,古念láng,即今糖字,隋唐以后又念Xíng。分开来说,饧比较强厚,饴比较柔薄,故软饴也叫湿饴,强厚成固态的叫干饴,也叫脆饧;通称则二者无别,都是饴糖。③《楚辞》:西汉刘向所辑录,东汉王逸作注。所辑以战国楚人屈原的辞赋为主,兼及宋玉及汉代东方朔、王褒等人之作。文体承袭屈赋的形式和方言声韵,内容叙写楚地风土物产等,具有浓厚的地方色彩,故名《楚辞》。④《楚辞·招魂》:粔籹、蜜饵,有饣皇些。东汉王逸注:饣皇,饧也。伥饣皇:由张皇从食作饣皇,也从米作粻饣皇,是物体膨胀的意思,故唐颜师古注《急就篇》释为馓子。但东汉王逸注《楚辞》释为饧,贾思勰亦承其说认为就是饧。粔籹:也是馓子。⑤柳下惠:春秋时鲁国大夫,任士师(掌刑狱的官)。原名展获,字禽。食邑于柳下,谥惠,故称柳下惠。⑥《淮南子·说林训》:柳下惠见饴曰:可以养老。盗跖见饴曰:可以粘牡。见物同而用之异。牡指门榫,放上饴糖,开门时没有响声。⑦铺:如饧而浊的饴糖。浊的来源是有较多的未滤清的饭渣杂和在饧里面。自,无意义,应是育字残烂错成。

【译文】史游《急就篇》有馓、饴、饧。《楚辞》说:粔(jù)籹(rǔ)、蜜饵,有(zhāng)饣皇(huáng)哟。饣皇也就是饧。

柳下惠见到饴说:这可以颐养老人。这就是说,饴、铺可以养老〔育〕幼,所以也记录在这里。

煮白饧(táng)法:用白芽散蘖佳①;其成饼者,则不中用。用不渝釜;渝则饧黑。釜必磨治令白净,勿使有腻气。釜上加甑②,以防沸溢。干蘖末五升,杀米一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