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元曲三百首(中华国学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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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刘致(二首)

殿前欢

【原文】

醉颜酡,太翁庄上走如梭,

门前几个官人坐,有虎皮驮驮。

呼王留唤伴哥,无一个,空叫得喉咙破。

人踏了瓜果,马践了田禾。

【赏析】

这首小令写官吏下乡,百姓遭殃的场景。此曲用白描手法,通过客观描述,将官吏的贪横、爪牙的凶暴、村民的惊恐藏匿、田园的惨遭破坏,表现得活灵活现。用通俗浅白的话语,反映了元代人民所受的深重压迫。

朝天子

邸万户席上

【原文】

《虎韬》,《豹韬》①,一览胸中了。

时时拂拭旧弓刀,却恨封侯早。

夜月铙歌②,春风牙纛③,看团花锦战袍。

鬓毛,木雕④,谁便道冯唐老⑤。

【注释】

①《虎韬》,《豹韬》:中国古代兵马《六韬》中的两卷。传为姜太公著。②铙(náo)歌:军乐,乐府“鼓吹曲”的一部,行军时在马上吹奏。③牙纛(dào):亦称牙旗,用象牙饰于竿子上的军中大旗。④鬓毛,木雕:“木雕”应为“未雕”。雕,凋落。意谓两鬓未斑,年尚未老。⑤“谁便道”句:冯唐:西汉安陵人,据传文帝时不被重用,武帝求贤,又被举荐,已90多岁,不能做官了。

【赏析】

《朝天子》小令,是在邸万户席上的即兴之作,刻画了一个久经沙场,虽年事已高,却仍壮心不已的老将军形象。开篇用“《虎韬》,《豹韬》,一览胸中了”三句,准确地描画出足智多谋,胸藏甲兵百万的将帅形象。接着,又以“时时拂拭旧弓刀,却恨封侯早”两句,歌咏了主人公邸万户老骥伏枥、壮心不已的情怀及他功高资深的战斗阅历,接下三句,是鸟瞰军营整肃豪壮的全貌。作者最后唱道:“鬓毛,未凋,谁便道冯唐老!”以奔放之情,显示老将军雄风犹在,并不是“廉颇老矣”,还有立功杀敌的机会。全曲洋溢着一种苍劲豪迈、昂扬激越的气氛,可与唐代边塞诗相媲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