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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对岸

[印度]泰戈尔

精神故乡意味着甜美,意味着心灵之夜,清朗而光辉的明月洒下了一片银光。

——赵鑫珊

我渴望到河的去,在那边,好些船只一排儿系在竹竿上;人们在早晨乘船渡河到那边去,肩上扛着犁头,去耕耘他们在远处的田;在那边,牧人赶着他们哞叫着的牛游泳到河旁的牧场去;黄昏的时候,他们都回家,只留下豺狼在这长满野草的岛上哀叫。

妈妈,如果你不在意,我长大的时候,要做这渡船的船夫。

据说有好些古怪的池塘藏在这个高岸之后。

雨过去了,一群一群野鸟飞到那里去。茂盛的芦苇在岸边四处生长,水鸟在那里生蛋;竹鸡带着跳舞的尾巴,将它们细小的足印印在洁净的软泥上;黄昏的时候,长草顶着白花,邀月光在长草的波浪上浮游。

妈妈,如果你不在意,我长大的时候,要做这渡船的船夫。

我要自此岸至彼岸,渡过来,渡过去,村中所有正在那儿沐浴的男孩女孩,都要诧异地望着我。

太阳升到中天,早晨变为正午,我将跑到你那里,说道:“妈妈,我饿了!”

一天完了,影子俯伏在树底下,我便要在夕阳的余晖中回家来。

我将永不像爸爸那样,离开你到城里去做事。

妈妈,如果你不在意,我长大的时候,要做这渡船的船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