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黑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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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亚瑟王陛下万岁!”整个小镇的居民虔诚地呼喊着亚瑟的名字。

亚瑟本想抗议,梅林打了一个响指,所有人立刻被笼罩在一阵烟雾之中,待烟雾散去,他们发现自己来到了一间装修奢华的大厅中。

“我们这是在哪儿?”格温问。

“欢迎来到我家。”梅林宣布道。

“你是说欢迎我们来到你从某个贵族那儿借来的家吗?”凯拉问。

“凯拉。”梅林小声地对着凯拉窃窃私语,“你让我很坍台。”

“其实你干得很棒。”莉兹说。

“说道坍台。”凯拉说,“关于你这胡子我之前是怎么说的?”

“噢,好吧,我会把这个丢掉。”梅林说着打了个响指,变回了他原来的摸样。他看了看大家后小声示意道:“大家坐下说?”

“你先解释清楚再说。”亚瑟不满地抗议道。

“你们不坐我坐。”梅林说着便倒在了一张躺椅上,一边敲打着手指,一边看着大家。凯拉走了过去,朝他脑后拍了一下,梅林说:“这是什么意思?”

“因为你什么都不说。” 凯拉皱着眉头回答道。“我发誓,梅林,如果这一切只是一场游戏,我一定会狠狠揍扁你,你不能这样愚弄大众。如果亚瑟是真国王,那些人将会把这个消息散播出去的。”

“你就不能相信我一回吗?”梅林回答,“亚瑟当然是真正的国王,我可不会这么严肃地玩一场游戏,现在大家能不能先坐下,我保证回答你们提出的每一个问题。”

“你最好这样。”凯拉一边坐下,一边嘴里嘟囔道,其他人也纷纷坐了下来。

“你一定是搞错了。”亚瑟首先开口道,“我不能当国王,我甚至不是皇室血统,我只是凯尔的结拜兄弟而已。”

梅林转而看着亚瑟说:“我不管你怎么想,但你确实是上任国王唯一的子嗣。当年你才3岁,是我亲自把你送到你的义母身边抚养,她答应她会把你当亲儿子般养大,我也相信她能够信守诺言。”

“你就是那个把亚瑟带到我们家庭的那个人?”凯尔问,“可母亲总是说他是一位死去的朋友的孩子,你的意思是母亲撒谎了?”

“当然不是。”梅林说,“我说的话与你母亲说的话并不矛盾。”

“确实如此。”亚瑟说。

“埃尔顿领主只是没有把所有的真相告诉你罢了,让我从头说起,在我说完之后你们可以尽情地提问,不过必须让我把整个故事完整地说完。好吗?”

“好吧。”莉兹说。

“很多年以前,我曾帮助过尤瑟潘德拉根称王,当时我们为了打破十二领主的格局而努力了很久,一些知道阿尔比恩的改革是势在必行的领主帮助了我们,但大部分领主站在我们的对立面。我们于是以尤瑟作为国王建立了集权政府。那时候的尤瑟还是个年轻人,不过三十来岁,他新婚后不久亚瑟便呱呱坠地。不幸的是,亚瑟的母亲由于难产而驾鹤归西,尤瑟强忍悲痛,依然坚定地做好他作为国王的一切本职工作。他非常爱你,亚瑟,虽然你未必还记得他,我还记得他当时宠溺你的样子,他批阅公文时总让你在他的膝上玩耍,他总是说他这是在为你将来批阅公文而提前做的准备。”

“接着,也就是十三年前,也就是亚瑟大概三岁左右时,尤瑟王病入膏肓,与传说相反的是,他并不是被暗杀的。虽然他确实有很多死对头,尤瑟意识到大限将至,他不 想让他的儿子在一种不稳定的环境中成长。我当时保证我会保护你,但他依然坚持要把你送到埃尔顿领主那儿,最后我同意了。因为正如他所言,你需要一个完整的童年,你需要在一个充满爱的家庭中成长,而不是像我这样的一个浮夸的法师。”

“除此以外,虽然我会尽全力保护你,但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所以在尤瑟死后,我把你带到了凯尔母亲这儿,因为她是尤瑟最坚定的支持者,也是最好的朋友之一。虽然这一点她总是能够非常小心地隐藏起来,所以没有人发现她过继的小孩子其实正是死去的国王的子嗣。尤瑟一死,我们所精心打造的一切瞬间崩塌,离开如此强有力的统治者的支持,我们所施行的一切法令都没有得到延续。”

“我深知未来总有一天,我会将亚瑟的身世告知于天下,所以我制造了传说中的石中剑,我让我的一个朋友锻造了这柄剑,我再在上面附上魔法以赋予这把剑以生命。所以尤瑟一死,我便把石中剑放到了这个路崖堡中,因为我的过去与这座城市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传说传播得很快,因为除了真正的国王,没有人能将这把剑从石中拔出。”梅林的长篇大论到此画上了句号,他坐在那儿安静地等待着大家的反应。

“如果是你操控着一切。”凯拉问,“为什么格温拔出了石中剑呢?”

“是啊。”亚瑟点头同意,“应该是格温称国王,而不是我。”他试着把埃克斯卡利伯递给格温,但格温拒绝了。

“这把剑属于你,亚瑟,而且我无论如何也无法成为国王。”格温说。

“为什么不呢?”亚瑟好奇地问道。

“因为我不是皇家贵族,而且我是一个女孩子。”格温说。

“这一点我们都已经知道了。”托尔说,“莉兹告诉我们的。”

格温转而瞪着莉兹,“莉兹!”

“托尔差不多认出你了,他之前就在镇里见过你。”莉兹说。

“我不管!”格温嘟囔道。

“在你们说任何事之前。”兰斯说,“我想说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要怪就怪我吧,你高兴了吧?”

“不高兴!”格温说着把双手叉在胸前以示不满,兰斯只好无奈地叹着气看着天。

“你的意思是说她是女孩,所以她可以成为皇后?”莉兹问道。

“你这么理解确实是有点不着边际。”亚瑟默默地说道。

“我认为你应该接受,亚瑟。”凯尔建议道,“当格温给你剑时所发生的一切我们大家都看到了,你理应获此殊荣。”

大伙儿纷纷点头表示同意,凯拉转向梅林,“那究竟为什么所有人都失败了,只有格温成功了?是不是你施放在剑身上的魔法失误了?”

“不,我施放在石头上的魔法是永久性的,甚至我失去法力,石中剑的魔法也将依然固若金汤。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或许是我施法的时候,给了宝剑太多的自由意志,我只能猜测它感知到了亚瑟就在附近,然后把格温作为一种传递手段。”梅林耸了耸肩,看着亚瑟,“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你就是真正的国王,这点千真万确。请举起你的左手。”

亚瑟照做了,看上去有些不知所措。他抬起了他的左手,梅林指了指亚瑟无名指上的戒章。

“这个怎么了?”亚瑟问道,“我从小就带着这个戒指,母亲说以前这是我父亲的,这是他办公室的印章而已。我知道这或许意味着我的父亲是个法律工作者,但这和你之前说的故事似乎没太大关系。”

“你依然不相信我?或许这个会使你改变主意,把埃克斯卡利伯举过你的戒指。”梅林命令道。

亚瑟照做了。突然间,戒指和宝剑都开始发光,金色的光芒彼此交相辉映,发光的碎片就像螺旋般地旋转起来。突然“砰” 的一声,这些光芒组成了几行文字。

戒指与宝剑合二为一,

能量在其中涌动,

真正的国王已经找到,

那就是伟大的石中剑。

过了一会儿,文字分崩离析,闪着金色之光的碎屑洒向四周的地板,一时间,所有人都沉默了。亚瑟转向格温说:“我想我会接受这把剑的,谢谢。”说罢他举起了宝剑。

格温笑着接过了亚瑟的佩剑说:“没关系,我拿你的就行。”格温接过剑后不禁低头皱起了眉头,因为这把剑看上去有些眼熟。当她再一次仔细观察时,她终于发现原来亚瑟的佩剑和她的佩剑几乎一模一样,这也就意味着这两把剑出自同一铁匠之手,而这把剑是她父亲传给她的。格温用手摸了摸剑鞘上的签名。

在剑鞘的反面她摸到了一个突起物,她不禁睁大了眼睛。格温拿出她那把断剑的剑柄,把它们拼在了一起,两把剑柄发出了清脆的“嗒”的一声,完美无缺地合二为一了。她把剑柄高高举起,仔细观察着,她刚想说些什么,梅林一把夺过剑柄。

“嘿,快还给我。”格温命令道。

“我会还给你的。”梅林说,“给我些时间,这两把剑出自同一个铁匠之手。”

“这怎么可能!”兰斯问道。

“你这把剑是从哪儿得来的?”梅林说罢用一种质问的眼神看着格温。

“如果你觉得我是偷来的话,我没有。”格温说,“这是我爸传给我的。”

“你爸叫什么名字?”梅林好奇地问道。

“你为什么要质问她?”莉兹争辩道,“看样子似乎你知道很多,你干嘛不把话说明白呢?”

“她把她父亲的名字告诉我,我就全盘托出。”梅林瞪着莉兹反驳道。

“我父亲只是个普通的制鞋匠。”格温说,“他的名字叫特里斯坦利尔德,如果你那么想知道的话,我不妨告诉你。”

梅林笑着点头道:“这一切都说得通了。”

“你什么都知道真好,可就是不告诉我们。” 凯拉讽刺道,“你快点把你那无所不通的智慧展现给我们吧。”

“我开始明白这个家伙的德性是从哪儿来的了。”梅林说着指了指莉兹。

凯拉和莉兹互相看了看,“我可是自成一派,真是谢谢你了。”莉兹板着脸反驳道。

“好吧,我来解释这个事情的由来。很多年前,当尤瑟还是个年轻人时,他和他的兄弟特里斯坦共同委任了一名铁匠为他们打造一把特殊的宝剑,这柄剑既能分身双剑,又能双剑归宗,这把剑象征着他们的友谊,因为他们不仅是兄弟,也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当时尤瑟选择呆在天梯堡,而特里斯坦则选择了参军。”

“我告诉过你了,我爸只是个普通的制鞋匠而已。”格温抗议道,“如果他真是国王的亲戚的话,他有什么理由留在詹顿呢?他为什么不去天梯堡呢?”

“我猜他并不想涉足政坛,因为作为国王的兄弟和最亲近的人,远离官场也是远离了折磨。”梅林耸了耸肩,“你为什么不自己问他呢?”

“他死了。”格温说完把头撇了过去,“他是被土匪杀害的。”

“对不起。”梅林做了个鬼脸,“我不知道这事。”

“没关系。”格温回答,“我已经跨过这道坎了,这事已经过去很久了。”

“我觉得你并没有解开这个心结。” 凯尔说,“至少没有全部,无论你对自己怎么说。“

“我想也没有。”格温冷笑了一声。

亚瑟拍了拍格温的肩膀,打破沉默说,“我相信你的父亲一定会为你感到骄傲的,就像我也为有你这样一个表妹而感到骄傲一样。”

格温笑了。凯尔说:“这么说来你也是我的表妹啦?”

“我想应该是的吧。”格温回答,“亚瑟是你的弟弟嘛。”

“是啊,他当然是。我是阿尔比恩国王的大哥。”凯尔面露红光地说道,引得众人一阵大笑。

当一件件事情都逐渐有了眉目,梅林把剑归还给了格温,两把剑柄天衣无缝地镶嵌在一起,似乎没有理由再要把它们分开了。格温把剑插入鞘中,看着窗外的夕阳,天色正渐渐开始变暗了。

凯拉顺着她的目光眺望窗外,“我们下一步该怎么走?我知道你一定有计划。”

“是的。”梅林回答,“我们在这儿没有任何人能打扰我们,我们明天一大早就可以出发,我们将前往……”

“天梯堡。”丹尼尔帮他补充道,“我们已经知道了。”

“因为议会将在那里举行。”班代福补充道。

莉兹看到梅林那僵硬的表情,不禁扬起了眉毛,“怎么啦?他们抢了你的台词你不高兴了?”

“我可不在乎。”梅林不屑地回答。

“是啊。”兰斯说,“我百分百相信你。”

“你们打算一路都这样吐槽下去吗?如果你们未来几天内都这样,我会疯的!”梅林对大家说。

“我们会考虑放你一马的。”格温说。

“也就几小时内可以做到不吐槽你吧。”莉兹说。

“但大部分时间我们都将继续我们的吐槽。”凯尔继续道。

梅林叹了口气说:“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