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与不杀,不是你这等贱民说了算……动手……”司徒霄的声音,充满了嗜血的冷酷,尤其是他那双看向德明的眼神,清瑶好似从中看到了嫉妒二字。
这世上有这么一种心理扭曲,人格缺陷的人,凡是他没有,亦或者是内心最为在意渴求的东西,然而却一直都没有得到的东西,那么,他在在看到别人拥有之时,便会想要摧毁要摧毁别人所拥有的。
司徒霄,便是其中之人。
清瑶三人在一瞬间,就被三个侍卫齐齐按倒在地,另外三人高举大刀配合行刑。
“呜呜……”一名围观的百姓看到这即将人头落地的场景,顿时就吓得惊恐的用双手死死捂住嘴唇,生怕发出一点声音来,从而招来杀身之祸。
“杀……杀人啦……”另一名受不了刺激的人,顿时就失控的哇哇大叫起来,边走边朝着拥挤的车马人群中挤去,试图赶紧离开这个即将血染的现场。
“砍……”
就在侍卫说出这个口令三柄大刀在距离清瑶三人一掌远的距离之时,一道如同鬼影般快速飘移的人影袭来。
众人只听到兵器落地的声响,随即,六名侍卫一瞬间如同羊癫疯发作一般倒地。
眨眼间的功夫,谁也没有看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直到一阵劲风停下来后,围观的众人这才看清楚一名穿着黑色长袍,胸口绣着骷髅头并带着鬼面面具的男子站在原地,不用说也能知道,刚才发生的变故,定然是这男子的手笔。
一名最爱到茶楼去听说书的老者,一看到这名男子身上的装扮,顿时就有点不敢置信,瞠目结舌惊恐说道:“罗……罗刹门?”
司徒霄见此也是震惊万分。
罗刹门,江湖上第一大帮派,帮派的建立,比炎日国建国时间还要长一百多年,至今已经足足有三百多年的历史了。
没有人知道究竟是何人所建?
没有人知道究竟共有多少人?
没有人知道帮派的总部在何处?
没有人知道这些人究竟是男是女?
世人只是知道,罗刹门的人,甚少出现在世人的面前,更没有人见过其中任何一人的真面目。
世人只是知道,他们一个个都身手不凡,带着鬼面面具以及穿着绣有骷髅头的黑色衣袍。
曾经也有一些作奸犯科之人,想要用这一生装扮来招摇撞骗,然而最多一天内却死的很惨,谁也不知道罗刹门的人,究竟是怎么神通广大的知道了这一切,最后还迅速的清除了冒充之人,这才是罗刹门庞大的情报网最令皇权者为之不安和忌惮的。
这样庞大的势力,曾经也是被朝廷列为第一大劲敌,可惜,经过前朝和现在炎日两百多年来诸多在位君主的围剿,却始终都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每每同罗刹门较量,朝廷总是一次次的位居下风,连敌人真面貌都没有摸清楚,就神不知鬼不觉的被打得很惨很惨。
朝廷这么多年来同罗刹门的较量中逐渐发现,这罗刹门志不在争夺天下,便慢慢的不把罗刹门视为大敌,于是乎,这五十多年来,可以说朝堂和罗刹门两者之间,是河水不犯井水的相处着。
作为江湖人士,罗刹门虽然不插手朝堂之事,但是若遇见一些不平之事,还是会偶尔显身替百姓主持公道,给皇族添堵的,例如今天,司徒霄很是运气不好的就遇上了。
“司徒世子,滥杀无辜百姓来以泄心头只恨,可不是男人应该有的风度,有本事的话,就去找你真正的仇人……这三个无辜之人,还是放了的好……”带着鬼面面具的人转身望向看不出表情的司徒霄,毫不掩饰的讥讽的说道。
司徒霄很是震惊,对方居然一眼就认出了他的身份,若不是知道罗刹门的人从不被外人所收买雇佣,他还真会以为这是那个老女人买前来刺杀他的刺客。
此时此刻,饶是司徒霄,也只能让步妥协,转身会马车之时,司徒霄狠狠的瞪了清瑶一眼,很是不甘心的撂下狠话:“贱民,算你命大,我们走……”
刚才发生这一场变故,拥堵的道路已经很快就疏通了,司徒霄的马车在罗刹门人这三个字的忌惮之下,只得灰溜溜的飞快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清瑶三人见以得救,这才浑身虚脱的相互依靠着,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这死里逃生后的新鲜空气。
“多谢英雄出手相救,小女子感激不尽。”清瑶试图站起来,可惜刚才确实是被吓惨了,试了好几下都没有站起来,只得苦笑一下,然后双手抱拳的朝着男子道谢,。
“你买这些臭东西来干什么?”男子好似压根就没有听到一般,径直跳上牛车,用脚提了提那三大篮子的猪下水。
嗯——
清瑶被这牛头不对马嘴的问话给弄得一愣,不过很快,她还是选者了老老实实回答:“买回去吃的。”
“吃?没看出来,你的口味还真是有够独特的,希望你能把这用你们三条命换来的猪下水弄得好吃点,不然还真是对不住在鬼门关走了那么一遭……”男子很是意外,这玩意居然能吃,拿来喂他们的狗,狗都不会去闻一下的,于是望着清瑶忍不住调侃了起来。
就在这时,伴随着远处传来一阵怪异尖锐的鸟儿鸣叫声,黑衣男子顿时就收敛起了笑容,再次化作一道鬼影一般,消失在众人的视线。
清瑶同陈婆婆母子三人皆是心有余悸的对视一眼,巍颤颤的爬上牛车,心有余悸的踏上了回家的路……
一回到里正家,历劫归来的陈婆婆紧绷的情绪和满肚子的委屈后怕,瞬间就爆发了,拉着自家老头子便如同爆豆子般的哭诉了起来。
夏老爷子不在家,估计现在正在老宅那边,而夏子安和夏清远,也被老爷子抓了壮丁历练,此刻的里正家里,就只有里正和几个儿媳以及周氏和一岁半的夏清熙,一干妇孺在听到陈婆婆的哭诉后,均是吓得不轻。
清瑶知道,陈婆婆内心的恐惧需要一个宣泄的通道,主动再次给里正和陈婆婆一再道歉后,这才拖着疲惫的身子,用竹篮装好那些散发着恶臭的猪下水准备去河边清洗,毕竟这些可是明天二十多个匠人中午的菜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