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呜!”
“该死的贱民……还不赶紧添加柴火,把火烧得旺一点,难道你想被这些大家伙撕成碎片葬身于饿狼之腹吗?”这十多头水牛般大小的狼嚎声,让司徒霄的神经再次变得紧绷起来,心急如焚的朝着清瑶怒吼催促着。
刚刚点燃的白桦树皮引火物,就这么一点火苗,还不足以快速的把潮湿的枯枝引燃,若是一不小心添加柴火过快,就会导致好不容易引燃的小火苗被弄灭,听着司徒霄那烦人催促声,清瑶顿时怒了。
“给老娘闭嘴……”
一贯被人畏惧,奉承的司徒霄,被气得暴跳如雷,看着前方那时刻准备扑过来的狼群,再看看那大冷天满脸汗水,双手尽是血迹的女人正小心翼翼的一点点往火堆上添加柴火的动作,反射性就要出口的所以恶言恶语顿时又生生的咽了下去。
终于,在清瑶如同呵护刚出生婴儿般小心翼翼之下,随时都会熄灭的小火苗,变成了一对散发着温暖热浪的凶凶大火堆,暂时松了一口气的清瑶浑身虚软的跌坐在火堆旁,这才有时间把目光对向外面的凶残的狼群。
这一看,差点就让清瑶昏厥了过去。
“这……这都是些什么东西?”
“……狼,当然是狼,难道你没有听说过无归崖的传说吗?”司徒霄拿着长长的竹矛慢慢撤退到火堆旁,很是好奇且不敢置信的望着清瑶。
“什么……什么传说?”清瑶这一刻很是怀疑,她究竟是不是穿越到了一个光怪陆离的魔幻时空。
虽然很不想回答这个女人连三岁孩童只都知道的离奇故事,但看在如今他们是一路人的份上,只得冷硬着声音,很是变扭的三言两语的道出了关于这个深谷五百年来各种传说。
第二天
昨夜虽然和司徒霄轮流守夜,置身于这冰天雪地的极度寒冷之中,虽然有篝火,但在远处那些不甘心散去的狼群嚎叫声以及寒冷中,下半夜清瑶并没有怎么合眼,直到天快要大亮之际,才昏昏入睡了片刻,不过很快,就被胃中传来那一阵阵绞痛所痛醒的,昨夜下了一整晚的雨夹雪,终于停止了。
是得找点吃的了,浑身酸痛,疲软的清瑶只得起身,看着唇瓣已经起裂欧阳卿,只得在出发之前,把司徒霄这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贵公子的工作先安排好,毕竟在荒野求生的情况下,两个人做事,无论如何,总比一个人来得快。
“你看着点火,千万别让篝火熄灭了,去砍点大一些的竹子回来,把干净的雪装在竹筒中放在火上烧些开水,给欧阳卿喝点,我去附近查看一下有没有更好的庇护所,顺便找点能吃的东西回来,对了,把欧阳卿那把小刀给我用用。”
这女人真是越来越得寸进尺了,如今居然指使起他来干这些女人的活计了,按理说,若是他去狩猎寻找食物,怎么也会比她强,可对于她,他还没有信任到把昏迷之中毫无还手之力的表弟交到她的手上。
“拿去……警告你,这匕首可是我表弟的心爱之物,就算你在外面遇到任何危险,死之前,无论如何也得把匕首给我还回来……”
“你……成,你放心,我死之前,就算爬也会爬回来把匕首带回来给你的同时,顺便也把猛兽给带回来,死也得有个垫背的不是吗?”清瑶面对这个毒舌男的如此恶劣话语,也不甘示弱的还击。
气呼呼的拿起被司徒霄扔过来的匕首,清瑶满心忐忑的走了出去。
清晨的山谷里,金色的眼光照耀着一片白茫茫的谷底,高耸入云的参天大树,怪石矗立,虽然只是一个山谷,可是这地貌却跌岩起伏,异常险峻,尤其还是在被大雪覆盖的地面,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掉进那些凹陷的深坑,或者岩石坑洞和冰冷刺骨的水坑里面,每走一步,清瑶都异常的小心,先用长长的树枝探路确定可以过去后,才放心的迈出步子。
差不多三刻钟后,清瑶终于找到了一出还没有冻结的小溪流边,看着溪水里那游动的鱼儿身影,砍了一旁的一根小孩子手臂粗的竹子后,做了一个有着四个尖头的古老鱼叉,开始了她为食物的第一场奋战。
忙碌了半个时辰后,终于,收获不小的清瑶提着两条加起来足有十斤重的鱼儿,返回了庇身之地。
当满心喜悦归来的清瑶,在看到眼前的情况后,顿时气得恨不能冲上去撕了司徒霄这个罪魁祸首。
“司徒霄,你究竟都做了什么……”
原本有一点心虚,正满心急切的想着要如何补救的司徒霄,在听到清瑶这一声怒吼后,顿时就恼羞成怒毫不示弱,理直气壮的反驳了回去。
“你……你自己长了眼睛不会看啊……”
两人的视线碰撞后,一场即将到来的纷争弥漫在半空中……
就在不幸落入恶魔无归崖谷底的三人正在为了生存苦苦挣扎之时,三天后,远在京城的睿王府,暗潮汹涌。
“王爷,属下该死,没能保护好世子,让他居然被那些江湖杀手给逼得坠入了无归崖……求王爷给属下一个了断吧!”世子的贴身小厮满脸鼻涕泪痕的跪在地上,不住的砰砰一边磕头,一边哭泣的自责汇报着。
突然间听到这个晴天霹雳的睿王爷,此刻已经傻了,跌坐在椅子上,目光呆滞,脸上有着极其复杂的矛盾神情。
有点解恨,有点痛快,又有点说不出的酸涩。
这个被他不喜,被他痛恨且又事事同他唱反调作对了二十三年的儿子,突然间就这么死了,睿王真的一下子就脑子一片空白。
至始至终都在一旁旁听的睿王妃,看着身旁夫君这呆呆傻傻走神模样,拿起手绢抹了几下脸上的眼泪后,便对着跪在地上的男子吩咐道:“刘浩,你先出去吧!让王爷静一静……”
刘浩赶紧起身,连滚带爬的飞快便退出了房间。
“王爷……世子他,他还这么年轻,怎么会遭遇了这种不幸啊!平日里我总是劝他为人低调,不要这么嚣张跋扈的得罪人,尤其还是那些穷凶极恶的江湖人士,他就是不听,我知道他一直就不喜欢我这个后娘,可即便是如此,就算他再不喜妾身,妾身也是对他和澈儿两兄弟一视同仁,不厌其烦的再三叮嘱他们,可如今,如今这可怎么办啊,呜呜……”睿王妃一手轻拍着睿王的后背顺气,一边拿起手绢抹起了眼泪,伤心越绝的悲痛有点语无伦次的哭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