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感悟母爱:催人泪下的115个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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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永远是妈的儿

◆文/赵倡文

你再大,也是妈的儿呀!拿着吧!”

母亲不习惯城里的生活,住在乡下很少进城。我也由于工作忙很少回老家,更多的是电话里问候一下母亲。去年夏季,母亲突然进城来了。我以为有什么急事,风风火火赶回家。母亲笑笑说:“没啥事,就是想心心了,有半年没见了,怪想的,来看看。”

听着母亲的话,我心里酸酸的。可不是?细细算来,现在距春节我和女儿心心一起回老家已半年有余!只是自己每天忙忙碌碌不觉得时间过得有如此之快而已。

晌午吃饭了,天太热,我让母亲脱去外面的衣服凉快凉快。母亲有些迟疑。我说在自己家中怕什么。我替母亲挂好衣服,猛回头看见母亲贴身穿的背心有几个洞。我走上前,摸着背心问:“妈,你怎么穿着烂衣服?”“这衣服烂是烂了,可穿时间长了,贴身穿还蛮舒服的,舍不得扔。再说,我老太婆了,也不那么讲究,有衣服穿就行了。”

母亲在我心中是最漂亮的。小时候,我一直把母亲与样板戏《龙江颂》中的女主角相媲美。猛一听母亲称自己是老太婆,心中怪怪的。

我坐在母亲对面,细细看着母亲。母亲确实老了,头发花白,肌肤松弛,再加上身上那件旧背心,十足的乡下老太太。看着上年纪的母亲,我暗暗问自己:“母亲确实衰老了,自己怎么竟没有发现?母亲穿着烂背心,自己为母亲买过几次衣服?想想,这些年来,自己对母亲的关心太少了,对母亲太疏忽了。也许一件好的衣服能让母亲年轻几岁。”

我越看越想心中越不是滋味,鼻子有点发酸。母亲也发现我有些异样,问我怎么了。我说:“吃过饭,我陪你到商场买件衣服。”母亲连说:“不用了。乡下的衣服便宜。”

午饭后,我强拉着母亲走进商场的老年服装区。母亲试了一件又一件,总是问一问价钱又放回原处。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母亲一件没有看中,倒吸引了不少来此购物的老太太的目光。她们指着我问母亲:“大姐,买衣服呢?这是谁呀?”母亲看看我,自豪地说:“这是我大孩子!”旁边老太太啧啧地说:“你看看这位大姐多有福气,儿子亲自陪着买衣服。”

听着老太太的话,母亲脸上更是洋溢着幸福的微笑。而我此时,愈是看着母亲微笑的脸庞,心中愈不是滋味。30多年来,自己对母亲少有付予,更多的只是索取,想不到仅仅一次相陪,就让母亲如此满足。

母亲终于在试完一件衣服后同意买下来了。我问服务员多少钱。服务员说30元。30元!天呢!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商场里竟有卖30元一件的衣服!母亲竟为买一件30元的衣服,转了近两个小时的商场!想想自己第一次为母亲买衣服,竟买只有30元的衣服,我坚决不同意,说:“这几百块的衣服你不挑,怎么挑这30块钱的烂衣服!”

母亲一听不高兴了,说:“30元怎么了?那也是钱!你相不中,我相中了!”一看母亲认真了,我感到刚才那句话说得不太合适,赶忙解释说:“妈,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给你买一次衣服,怎么能买30元一件的呢?我现在也不是给你买不起好衣服!”母亲说:“我知道你的心意。衣服吗?能穿就行。你们在城里不比农村,花销大。再说,心心上学还要花钱,还是省着点好!”

转眼一年过去了。前不久,由于电力部门的原因,导致我家中的电器意外起火,酿成了火灾。面对烧成一塌糊涂的家,我真有点一筹莫展。找电力部门理论,“电老大”的作风令我伤透了脑筋。我正准备起诉,母亲打来电话,说她从别人那儿听说我家中着了火,很是着急,想进城来看看。着火后,我对母亲严密封锁消息,怕母亲知道为我操心。可没有不透风的墙,母亲最终还是知道了。为了不让母亲操心,我轻描淡写地给母亲说没烧什么,再简单装修一下就行了,并告诉她准备和电力部门打官司。谁知母亲一听打官司更急了,说:“打官司最劳神了,你装修吧,妈有钱,装修完了,妈给你钱!”为让母亲放心,我连说是、是、是。

房子一装修完,我就领着老婆孩子回老家,想告诉母亲,让她老人家放心。

母亲见我们一家子回来非常高兴,非亲自下厨房做饭,我和妻子拦也拦不住。

不一会儿,母亲就汗流浃背,把外面的衣服脱了下来,又露出了那件背心,只是背后打了几个补丁。我一见不禁问:“妈,这背心怎么还穿着呢?”母亲说:“在农村,能穿就行!”妻子说:“下次回来,给妈买件好的!”母亲说:“别破费了,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

下午,我们要走了,母亲忽然叫住我,说:“文,来,妈这儿有一千块钱,你拿走,弥补弥补你的损失!”我一时呆在那儿,不知道说什么好。妻子在旁接过话说:“妈!我们有钱,怎么能要你的钱?”我接着说:“妈,我都这么大了,怎能还要你的钱,再说我也不缺钱。”母亲拿着钱硬往我的口袋里塞,我使劲往外掏,在推推搡搡中,只听“嘶”的一声,母亲的背心裂开了个大口子。母亲停住了手,我的眼泪下来了。

我拉着母亲说:“妈!我都快40的人了,怎么还能要你的钱!”母亲轻轻帮我擦着泪水说:“傻孩子,妈没病没灾,用不着钱,你拿着吧。再说,你再大,也是妈的儿呀!拿着吧!”

我失声痛哭起来。

北原武的母亲

◆文/佚名

存款是用北原武的名义开的永头,存款高达数千日无。

每每想到母亲,北原武就感到头疼,因为母亲总是向他要钱,所以只要他一个月没有寄钱回家,母亲就打电话对他破口大骂,像讨债一样,而且北原武越出名,母亲要钱就越凶。这使北原武百思不得其解。

几年前母亲去世了,他回故乡奔丧。一回到家,想到自己多年在外,没有好好照顾母亲,真亏待母亲了,不禁悲从中来,母亲虽然老要钱,不过养育之恩比海更深,北原武也就将母亲要钱的事,抛到九霄云外,号啕大哭了一场。“妈妈……妈妈……”北原武哭得比谁都伤心。

办完丧事,北原武正要离开家的时候,他的大哥把一个包袱给了他,对他说:“妈妈交代我一定要交给你。”北原武伤心地打开小包袱,看到一本银行存折跟一封信。

“小武,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妈妈已经不能在你身边了。你们几个兄弟姐妹当中,妈妈最忧心的是你。你从小不爱念书,又爱乱花钱,对朋友太过慷慨,不懂理财。当你说要去东京打拼,我每天都很担心你。有时半夜惊醒,向神灵为你祈福,怕你在东京变成一个落魄的流浪汉,因此我每月向你要钱。一方面希望可以刺激你去赚更多的钱,另一方面也为了储蓄。”

“我知道,为了这些钱,你讨厌我了,不经常回来看我,我多么痛心……你过去给我的钱,我现在要还给你……儿子啊,我多么希望能够亲手给你这些钱啊!!——你的母亲。”

存款是用北原武的名义开的永头,存款高达数千日无。

一位母亲最后的姿势

◆文/崔浩

那位伟大的母亲已被冻成一尊雕塑,但她依然保持着喂奶的姿势屹立不倒。

一对同是登山运动员的夫妇,为庆祝儿子一周岁的生日,决定做一件值得纪念的、有意义的事情:背着儿子登上7000米的雪山。他们特意挑选了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就踏上了征程。

登山伊始,天气就像预报中的那样,风和日丽。夫妇俩很快就轻松地登上了5000米的高度。然而,就在他们稍事休息,准备向新的高度进发时,一件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风云突起,一时间狂风大作,雪花飞舞,气温陡降至零下三、四十度。

最要命的是,由于他们太过于相信天气预报的准确性,从而忽略了携带至关重要的定位仪。当时风势很大,能见度不足1米,上或下都意味着危险甚至死亡。两人无奈,情急之中找到了一个山洞,暂时躲避风雪。

气温在继续下降,妻子怀中的孩子被冻得嘴唇发紫。最要紧的是,他饿了,想要吃奶!要知道,在如此低温的环境下,任何一寸裸露在外的皮肤都会导致体温的迅速降低,时间稍长就会有生命危险。怎么办?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弱,他很快就会因为缺少食物而被冻饿而死。丈夫制止了妻子几次要喂奶的要求,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妻子被冻死。然而,如果不给孩子喂奶,孩子就会很快死去。

妻子哀求丈夫:“就喂一次!”丈夫把妻子和儿子揽在怀中。喂过一次奶的妻子体温下降了两度,她的体能受到了严重损耗。由于缺少定位仪,漫天风雪中救援人员根本找不到他们的位置,这意味着风如果不停,他们就没有获救的希望。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孩子需要一次又一次地喂奶,妻子的体温在一次又一次地下降。在这个风雪狂舞的5000米高山上,妻子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着平常极为简单而现在却无比艰难的喂奶动作。她的生命在一次又一次的喂奶中一点点地消逝。

三天后,当救援人员赶到时,丈夫已经冻得昏倒在妻子的身旁,而他的妻子——那位伟大的母亲已被冻成一尊雕塑,但她依然保持着喂奶的姿势屹立不倒。她的儿子,她用生命哺育的孩子正在丈夫怀里安然地睡眠,脸多红润,神态安详。

母亲的存折

◆文/佚名

和我相比,女儿是富有的,她一出生就拥有的东西,是我拼搏多年才得到的。

那天,女儿放学回到家,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妈妈,我们家有多少存款?”

不等我作答,她又继续说道:“他们都说咱家至少有50万元。”

我奇怪地看着女儿:“你说的‘他们’是谁呀?”

“我们班同学。他们都说你一本书能赚十几万稿费,你出了那么多书,所以咱们家应该有50万吧。”

我摇摇头,说:“没有。”

女儿脸上忍不住地失望,她两眼盯着我,有些不相信似的问:“为什么?”

“因为……”我抬手一指房子,屋里的家具、电器,还有她手里正在摆弄的快译通,道:“这些不都是钱吗?钱是流通品,哪有像你们这样只算收入不算支出的!”

女儿眨眨眼睛,仍不死心,固执地问道:“如果把房子、家具、存款都算上,够50万吧?”

我点点头。女儿脸上立即绽开笑容,拍手称快道:“这么说,我是我们班第三有钱的人了!”

我这才明白她为什么问这个,一定是同学之间攀比,搞什么财富排行榜了。

我立刻纠正她:“不对,这些是妈妈的钱,不是你的。”

“可我是你的女儿呀!将来,将来——”女儿瞅瞅我,不往下说了。

我接过话,替她说道:“等将来我不在了,这些钱就是你的,对不对?”

女儿脸涨得通红,转过身,掩饰说:“我不是这个意思,都是我们同学,一天没事瞎猜,无聊!不说这个了,我要写作业了。”说完,女儿急忙回自己房间去了。望着她的背影,我若有所思。

没错,作为我的法定继承人,我现在所有的财产,在未来的某一天,势必将属于女儿,这是不争的事实。只不过国人目前还不习惯,也不好意思和自己的继承人公开谈论遗产这样十分敏感的事,而同样的问题在西方许多家庭,就比我们开明得多,有时在餐桌上就公开谈论。我想这主要是因为以前中国一直实行计划经济,一切财产都是国家的。我的父母工作了一生,一直都是无产者,直到退休前才因房改买下自己居住的房子,终于有了自己名下的财产。但是,和我们这些在市场经济环境下生活的子女相比,他们那点有限的“资产”实在少得可怜。也因此,我从未期望父母给我留下什么,相反,我倒很想在金钱方面给予父母一些,我知道,他们几乎没有存款。但是固执的父母总是拒绝,没办法,我只好先用我的名字存在银行,我想他们以后总会用上的。

那年春节,我回家过年,哥哥、妹妹也都回去了,举家团圆,最高兴的自然是母亲。没想到,因为兴奋,加上连日来操劳,睡眠不好,母亲起夜时突然晕倒了!幸亏发现及时。送去医院,最后总算安然无恙,但精神大不如前,时常神情恍惚,丢三落四。所以,尽管假期已过,我却不放心走。母亲虽然舍不得我走,但是一向要强的她不愿意我因为她的缘故耽误工作,她强打精神,装出一副精力充沛的样子,说自己完全好了,催促我早点走。我拗不过母亲,只好去订票。

行前,母亲把我叫到床前,我一眼就看见她枕头旁放着一个首饰盒,有半块砖头大小,用一块红绸缎布包着,不禁一愣。小时候有一次趁父母不在我乱翻东西,曾见过这个首饰盒,正想打开却被下班回家的母亲看到,被严厉地训斥了一顿,从此再没见过。不知道母亲把它藏到哪儿去了。我猜里面一定装着母亲最心爱的宝贝。会是什么呢?肯定不会是钱或存折。母亲的钱总是装进工资袋放在抽屉里,一到月底就没了,很少有剩余。最有可能的是首饰,因为祖父以前在天津做盐道生意,家里曾相当有财势,虽然后来败落了,但留下个金戒指、玉手镯什么的,应不足为怪。

我正猜测不解,母亲已经解开外面的红绸缎布,露出里面暗红丝面的首饰盒。她一摁上面的按钮,“叭”的一声,首饰盒开了!母亲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绸布包,深深地看了一会儿,像是看什么宝物,然后,慢慢抬起头,看着我。缓缓道:“这里面装着你出生时的胎发,5岁时掉的乳牙。还有一张百日照,照片背面记着你的出生时辰。我一直替你留着,现在,我年纪大了,你拿去自己保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