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同学们的帮助,我就辍学了。大家知道我的性格,我是一个要强的孩子,从来不喜欢麻烦别人。同学们都意识到这一点,所以他们本来准备为我捐款,怕我不接受,因此,就换了一种方式,大家都买我的水喝。有的多买,有的还多给钱。我本来想给大家带些好的雪糕、汽水,又怕同学买不起。
谁知我却伤害了你们。亲爱的同学,你们的钱在我的书包里,就算我的心意,我没脸去看望你们,我要出去打工,靠自己的双手挣学费……你们的东娅。
当老师在教室里给同学们读东娅的信时,全班同学都哭了。老师对全班同学庄严承诺:一定要把东娅找回来。
春游的故事
文/蒲华清
峡谷两岸是各样的树,各样的花;小河中是各样的石头,各样的鱼……沿着河岸栈道走,就像走进了花的长廊,画的长廊。
今天,艳艳她们班要去春游,是到金刀峡春游。
金刀峡真美呀,传说是什么仙人挥起金刀,劈出的峡谷。山岩高高的,峡谷深深的,流水清清的。峡谷两岸是各样的树,各样的花;小河中是各样的石头,各样的鱼……沿着河岸栈道走,就像走进了花的长廊,画的长廊。
走着走着,艳艳他们站住了,望着河岸边的一丛山花站住了。艳艳说:“何老师,那是什么花呀——花朵那么密,花瓣那么红?”梅梅说:“每片花瓣上好像还有一圈蓝边哩。”颖颖说:“花心好像是金黄色的。”何老师看了好一会儿,说:“我也没有看见过这样的花,叫不出它的名字。”
看着那丛奇异的山花,小朋友们舍不得离开了,何老师也舍不得离开了。
艳艳说:“要是我们校园里有这样的花就好了,我要天天给它浇水。”梅梅说:“要是我们家里有一株这样的花就好了,我奶奶可喜欢养花了。”颖颖说:“我真想摘一朵戴在头上。”大家正说着,只听何老师说:“小朋友们,等一等。”边说边沿着石梯下到河边去了。何老师走向那丛山花了。
何老师去干吗呀?去摘花吗?艳艳急了,叫起来:“何老师,摘不得!”梅梅也叫起来:“何老师,要罚款!”颖颖喊:“何老师,快上来!”可何老师的手伸出去了……艳艳他们更急了,忙扶着栏杆沿石梯往下跑去。他们要去拉住何老师——何老师要犯错误了。
艳艳他们跑到了何老师面前。啊!何老师的手不是伸向花朵,是伸向花枝上的一个方便面盒。艳艳他们看清了:花枝上还挂着好几个塑料袋。这是上边游人往下扔的。多讨厌的乱扔垃圾的游人呀!
艳艳他们全明白了,站在栈道上的小朋友们也全明白了,情不自禁地拍起手来。
艳艳他们也在花枝上寻找,又找到几个塑料袋和方便面盒。花枝上的垃圾清除了,就像一个人洗干净了脸一样。山花更鲜艳了。
金刀峡真美呀:山岩高高的,峡谷深深的,山花艳艳的,河水清清的。小朋友们走着,看着,笑着,说着,清脆的声音在峡谷回荡,真好听。现在,他们都从挂包里拿出了垃圾袋,边走边把路边的矿泉水瓶、塑料袋……装进垃圾袋里,再倒进路边的垃圾箱。这是一支春游的队伍,又像一支小小环卫队伍。他们在看一幅幅画,也给这些画擦去灰尘,要让这花的长廊,画的长廊,永远鲜艳、美丽。
大泥鳅
文/野军
懂得互相帮助的小伙伴是聪明的,懂得互相扶持的小伙伴是友爱的,懂得互相尊敬谦让的小伙伴是知心的。
放学后,小春回到家,背起了一个大鱼篓,去田里捉泥鳅。对门的牛牛看见了,也急忙拎起一个小鱼篓追着喊:“小春哥哥!我跟你去捉泥鳅!”
牛牛来到小春的身边。小春一边走,一边问他:“你也喜欢吃泥鳅?”
“不,是喂鸭子。”牛牛说,“我爸说,鸭子吃了泥鳅,下的蛋可大哩!”
“那你喜欢吃鸭蛋,是吗?”小春又问。
“不是!把鸭蛋卖了呗!”牛牛说,“我妈说,攒齐了好多钱,就去买个大彩电!”
两个小伙伴一边走,一边说着,来到了田头。他俩脱了鞋,踩进了泥田里,猫着腰找起泥鳅来……天色渐渐地黑了,小春已经捉到了半鱼篓泥鳅。他抬起头,伸了伸腰,看见牛牛浑身上下全是泥巴,忍不住大笑着说:“哈哈!牛牛怎么变成大泥鳅啦!”
牛牛把嘴一撅,说:“你还笑人家呢!看,我就捉了这么几条泥鳅,我家那么多鸭子,给谁吃好呢?”
“把鱼篓给我,让我看看。”
小春接过牛牛的小鱼篓一看:啊,真是几条小泥鳅!他从自己的大鱼篓里捧出一大把泥鳅,放进了小鱼篓里,说:“这给你,我们明天再一块儿来捉泥鳅。”
牛牛乐坏了,一把搂住了小春的脖子,说:“小春哥哥,你真好!等我家买来了大彩电,你天天上我家来看好吗?”他放开小春一看:啊!小春的脖子上,衣服上也沾上了好多泥巴。
“哈哈!小春哥哥也变成了大泥鳅!”牛牛拍着手大叫起来。
紫竹鞭子
文/张燕阳
长大后,无论我走到哪里,都牢记我妈的教诲,为人诚实,不贪不占,活得堂堂正正。
许多年以后,我在冗繁的公务之余抽空重回故里。我那些淳朴的乡亲们一提到我妈时,脸上总是写满感激与尊敬,“嘿嘿,李老师,可是个大好人呢!”乡野之人,肚里没有多少文墨,赞美一个人不会使用那些华丽优美的词藻,只是朴素的两个字:好人,却是对一个人最高的评价。在乡亲们的心目中,我妈是个有满脑子好文墨又善良和蔼乐于助人的知识女性,故而她在乡亲们中赢得一片好名声。
小时候,我一直搞不懂,有一副菩萨心肠的妈妈,在教育自己的孩子时,却是严厉得近乎苛刻。
我妈有一根教鞭,紫竹做的,拇指粗细,二尺来长,天长日久与手掌摩挲,竹身紫亮光滑。我妈是个慈祥的老师,在她的教书生涯中,这根紫竹鞭子从未一次真正落在一个学生的身上。但是,在我儿时的记忆中,这根紫竹鞭子曾有三次结结实实地打在我的屁股上。
第一次,是我7岁那年的冬天。
那天,一大清早,邻居王二婶就来到我家:“李老师,真不好意思,孩子他爹昨儿老毛病又犯了,您能不能再借50块钱?”
王二叔是个病秧子,常犯病,这之前王二婶向我妈借了好几次钱,至今尚未归还。刚才,王二婶一进我家,我就猜她准是来借钱的,果不其然。那时,我妈一个月的工资才16元,50元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再说,把钱借给王二婶,不知她要到猴年马月才能归还。
我人小鬼精,不等我妈答话,忙接过话茬儿:“二婶,你来得真不巧,要过年了,我家做新衣购年货,钱都用光了。”言毕,我得意扬扬地瞧着我妈,还向她眨巴了两下眼。
没想到,我妈却狠狠瞪了我一眼,道:“小孩子家知道个啥。妹子,你等着,我这就拿钱给你。人吃五谷杂粮,谁没个三灾两病啊。”我妈进了屋里,拿出一叠钞票,塞给王二婶。王二婶千恩万谢地走了。回过头,我妈脸刷地拉下来,操起放在桌上的那根紫竹鞭子,厉声呵斥道:“扒下裤子!小孩子家不学好,倒学说谎,长大后还了得!”我从没见过我妈如此严厉,怕极了,连哭都忘了。
这一次,我挨了我妈的一顿痛打,屁股疼了三天,蹲茅厕更是疼得龇牙咧嘴。从此,我刻骨铭心地记住了我妈的教训,再没有说过谎。
第二次,是我9岁那年。一个外乡人挑了一担盐来村里卖。我妈手头有事,就拿了一块钱,让我去打10斤盐。那个外乡人称好了10斤盐,我正要递钱给他,看到四周买盐的人很多,他无暇顾及我,便提了盐溜走了。那一块钱我也没交给我妈,而是去买了一包花生糖。我正躲在墙角津津有味地吃着时,被我妈瞧见了,她拉住我,虎着脸问:“哪来的钱?”我急赤白脸说不出来。我妈见我这副模样,心里明白了七八分,拿起紫竹鞭子,我便竹筒倒豆子全部说了出来。我妈听了,气得咬牙切齿:“贪图小利,难成大事。小小年纪竟有贪念,岂不毁了一生。”越说越来气,手起鞭落,在我屁股上印下了一条条清晰的鞭痕。打完后,我妈递给我一块钱:“去,把钱给人家送去!”我咧着嘴,乖乖地一瘸一拐地把钱送给那卖盐的外乡人。从此,在我头脑里再没出现过“贪”字。
第三次,是在我读二年级时。我的同桌有一支崭新的“英雄”牌钢笔,这在当时可是十分罕有。我见了,眼馋不已,瞅个不防,将这支钢笔偷走了。自然,这支钢笔不能在学校用,我便放在家里写作业。我妈见了,问我笔的来历。我涨红着猴腚脸,支支吾吾答不上来。我妈看出破绽,脸上笼上了一层寒霜,要我如实招来。我知道一切都瞒不过她,只得如实说了。我妈听罢,气得脸都绿了,浑身发抖,道:“小时偷针,大时偷金。一世都落个小偷的坏名声,永远别想在人前抬头走路。”说着,操起紫竹鞭子,将我狠狠揍了一顿。这一次,她打得特下劲,我屁股皮开肉绽,半个月不敢沾凳子。
第二天,我把钢笔还给了同桌。从此,面对再怎么诱人的东西,我都没动过心。
长大后,无论我走到哪里,都牢记我妈的教诲,为人诚实,不贪不占,活得堂堂正正。
现在,我妈已离开我多年了,我也成了一个握有实权的单位头儿,但我仍保存着我妈的那根紫竹鞭子。我将它悬挂在一个显眼的地方,时时警醒着我。
父爱编织的连衣裙
文/佚名
父亲,女儿榨干了您身上的汗水,还要吸干您身上的血液,这一切都仅仅是为了满足女儿那膨胀的虚荣心和毫无意义的自尊。
多少次我一个人徘徊在校园无人的角落,偶尔停下脚步,仰望阴沉的天空,不禁质问上苍,为什么偏偏把我降生在偏远贫穷的农家?脚上的粗布鞋,散发着泥土的气息;头上的长辫子、红头绳,难以应付变幻莫测的发型潮流;身上那套褪色的天蓝色套装,伴我春夏秋冬。这一切都使我自卑,使我失落,使我缺少青春应有的激情和欢笑。在这都市的校园里我只能低着头,匆匆来往。
贫困,我要逃避你,我要摆脱你!还我激情!还我欢笑!我要把脚上的布鞋、身上的破衣远远地抛进垃圾堆。换上同桌霞的那双白色皮凉鞋,穿上校长女儿艳的那身名牌连衣裙,披开头发,略施粉黛,还有我明亮的双眸、姣好的面容、晶莹剔透的肌肤,再加上1.69米的身高,我会像月亮一样美丽。再不用低头来往,再不用自卑惆怅。但这只能是一个梦,光是那套让人风姿绰约的连衣裙就要300元。300元对我那贫寒的家庭来说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啊!不行,我必须拥有那套“曾丹”牌高级连衣裙,它就是为我这样漂亮的女孩儿设计的,它必须属于我。虚荣心战胜了一切,我再也抵制不住那连衣裙的诱惑。我决定找一个漂亮的借口向父母要钱。可怜的父母亲啊!女儿难为你们了。
一封家书,两句问候的话语,紧接着就是堂而皇之的寄钱借口。五天之后,钱便由那落后的山村寄来了,整整300元。作为一个远在都市求学的女儿,怎能知道父母为凑够这300元的艰辛。第一次撒谎向父母要这不该要的钱,花这不该花的钱,我的心也不安地颤动过。然而,望着校园里那些俊男靓女的装束,看着他们公子哥儿般的生活,一切都变得理所当然。拿到汇款单的当天,中国名牌“曾丹”连衣裙便裹到了我那苗条的身躯上,配上“咔咔”作响的皮鞋和飘逸的秀发,我一下子变了个样儿。我很快就从同舍姐妹们惊羡的目光中找到了坦然而骄傲的感觉。于是校园里又多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孩儿,多了一道迷人的风景。我挺胸漫步在校园,那极高的回头率让我想起往日低头走过校园时那些鄙视的目光。今天我终于找回了我的自尊。
半个月后,我回到家里。门虚掩着,我推开门,看见父亲半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我愣住了。父亲听到声响,抬起头,见是我,无力地说了一声:“你回来了。饿了吧,厨房里有饭菜,你自己吃吧。”我望着父亲那憔悴的面容,泪水充满了眼眶:“爸,您咋了?”“爸没事,只是身体太虚弱,不能下地干活,休息两天就好了。”中午,母亲从田里回来了。看着母亲消瘦的身体和布满老茧的双手,我的眼泪又一次涌出。我向母亲询问爸爸的病情,母亲轻声说:“你上次写信要钱,一时没借到,怕你急用,你爸就躲着我到医院卖了血。卖血回来,还没到家,就晕倒了。已经半个月了还没恢复。”血!卖血!我竟逼着父亲去卖血。透过被泪水模糊了的双眼,我分明看到父亲那暴起的血管、汩汩的鲜血和痛苦的面孔。
父亲,女儿榨干了您身上的汗水,还要吸干您身上的血液,这一切都仅仅是为了满足女儿那膨胀的虚荣心和毫无意义的自尊。我那可亲、可恨、可怕的连衣裙的每一根纤维里竞透着父亲的鲜血,血在一滴一滴落下,我的心也因此而流血。
父亲见我流泪,也伤心起来。虽然他还不知道真正的原因,因为他是不会想到女儿用他的鲜血去换取一条连衣裙,去换取可怜的无谓的自尊的。“苦就苦点儿吧,罪是人受的。”父亲还在安慰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