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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赔了夫人又折兵

管理箴言:在《三国演义》这部以智谋著称的小说中,年轻有为的周瑜总是比诸葛亮稍逊一筹。并非是作者有意包庇诸葛亮,细细一看他们俩的表现,我们就会发现,和诸葛亮相比,周瑜算计别人的时候常常让诸葛亮钻了空子,因此周瑜的计划总是失败。

一个计划总是尽可能地要求尽善尽美,否则一旦被对手找到破绽趁虚而入,自己就要遭受重大损失。

三国故事:刘备一生颠沛流离,常常被赶得连个栖身之地都没有,一度被迫无奈向东吴孙权借了荆州来休养生息,说好借的东西当然是要还的,况且荆州还是一块很具有军事意义的地盘,正处于西川和东吴之间,可算是兵家必争之地。眼见刘备在这个地方休养好了,实力也逐渐壮大了,东吴就要赶紧向他讨还荆州。可是刘备却一再赖账——他怎么能把这么块风水宝地拱手让掉呢,于是就以各种理由推脱。总之谁也别想从刘备诸葛亮手里要回荆州来。这下把周瑜气得不行,就开始琢磨用计讨荆州。真是巧合,过不了多久,东吴一干人听说刘备夫人去世了,周瑜感觉机会来了,就想了个馊主意——是的,后来,他就意识到这是个多么馊的主意了。

周瑜对鲁肃说:“我有办法了,肯定能让刘备这小子老老实实地把荆州还给我们!”鲁肃问:“什么办法?”周瑜说:“刘备不是刚死了老婆吗?他这下肯定要再娶。而我们主公孙权有个妹妹,是个女英雄。我们可以假装跟刘备结亲,把他给诓到这边来。只要他敢来,咱们就马上把他关起来。那时候咱们让他们用荆州来跟我们换刘备,届时主动权在我们手上,是杀是放,全都看我们的了!”鲁肃觉得这个办法听起来不错,就马上赞同,赶紧去跟孙权汇报,大家一听都同意,于是,就派了个叫吕范的大臣去荆州那边说和去。

刘备这边,正当中年死了老婆,确实有点儿烦恼,忽然听说吕范来了,还不知什么事呢,诸葛亮就笑了说:“肯定又是来要荆州的,只是不知道这次耍的什么花招,反正不管他说什么,您都得先答应下来,回头我们再想办法对付。”

吕范进来后,先是例行问候,然后就开始保媒了,他说:“这人啊,没老婆可不行,就好像那房梁塌了一样。我刚听说您夫人去世了,赶紧来为您说个媒。”然后他把两家的利益关系阐述了一通,说:“所以这一结合,对两家都是意义非凡啊!”最后又说:“您要是同意,我们就去东吴办婚礼。因为吴老夫人特别疼爱这个小女儿,所以婚礼就在咱们那边办了。”

刘备也不傻,他知道这可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什么好心,所以就以年纪太大为由婉拒了吕范,可是吕范还真是个热心称职的媒人,说死说活就是要撮合孙刘的婚事。最后刘备说不过他,就说:“那我考虑考虑,明天答复您吧。”

吕范一走,刘备立马就跟诸葛亮商量开了,诸葛亮极力赞成,说:“赶紧答应吧。”刘备还是不放心,就问:“这明显是他们的计策,肯定是要骗我过去呢,我这一去不就危险了吗?”诸葛亮笑道:“凭他周瑜也敢用计!你放心吧,这事包在我身上,只要我稍微用一下计谋,保证周瑜的计划泡汤,到时候,荆州还是我们的,而您又能讨到一个好老婆。”然后诸葛亮就安排大将赵云去保护刘备过江,并给了赵云三个锦囊,说:“按着上面说的做,可以保证万无一失。”

于是,在建安十四年冬十月(公元209年),刘备在赵云、孙乾的陪同下,进入吴国境地。刚到吴境的第一个城市南徐,赵云就按孔明的吩咐打开了第一个锦囊。看完之后,就遵照锦囊上面所说的,让随行的五百个士兵,一个个披红挂绿地到集市上购买各种婚礼所需要的物件,同时大肆宣扬刘皇叔要与孙公主即将成亲的消息。不大一会儿,这喜事就传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然后赵云又按诸葛亮安排的,去拜访了一个重要人物——乔国老。

乔国老是谁?他可是吴国举足轻重的人物。他的两个女儿,著名的美女大乔和小乔,一个嫁给孙权的哥哥孙策,一个嫁给了周瑜。两个女婿,一个是吴国开国之主,一个是正掌大权的都督,这乔国老在吴国,可以说是一手遮天的人物!

刘备恭恭敬敬地登门拜访,乔国老非常开心,可是听说这么大的喜讯竟然没通知自己,又非常生气,赶紧跑去找老亲家算帐。他找到了吴国太,怒气冲冲地向她道喜,吴国太倒一怔:“有什么喜事呀?”

乔国老说:“全国上下谁不知道了,连您的女婿都拜上门来了,你还跟我装糊涂!”

国太大惊:“竟有此事!”忙派人把孙权叫来质问,并派人到城中探听。

派到城中探听的人先回来了,报告说:“确有此事。女婿已在驿馆安歇,五百随行军士正在城中购买猪羊果品,准备成亲。做媒的女家是吕范,男方是孙乾。”

国太一听,马上大哭起来。此时,孙权进见母亲。国太怒气冲冲地责问道:“你心里还有我吗?女儿是我生我养,你招刘备为婿,这么大的事为什么瞒着我!”孙权吓了一跳,没想到母亲已知此事。不得已,才向国太说出实情。

国太一听更火了,大骂周瑜道:“你这个堂堂六郡八十一州大都督,怎么这样没出息!没本事取荆州,却以嫁我女儿为名,使美人计!杀了刘备,我女儿就是望门寡,以后还怎么再嫁人?”接着又怒斥孙权:“你们这帮没本事的家伙做的好事!”孙权平日孝敬母亲,加上这事做得实在窝囊,就只能默默无语。

乔国老也抱怨:“你这样要回了荆州,也会被天下人耻笑的。这怎么行!”

这两个老家伙一人一句,把孙权骂得又羞又怒。乔国老又说下去:“事已至此,也只能招刘备为婿了,免得出丑。”

孙权忙反对:“那刘备大叔年纪比妹妹也大太多了。”这时候刘备的糖衣炮弹起了作用,乔国老已对刘备有好感,就争辩道:“刘备是大汉皇叔,当今英雄,有何不可?”

国太拍板说:“明天我先见见刘备。他若不中我意,此事听凭你们去做。若中我的意,就把女儿嫁给他!”

孙权无奈,只得答应。他预先在会见地点埋伏下刀斧手,一旦国太不满意刘备,马上拿下他。

孙权没料到有一句话叫做“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第二天在甘露寺,吴国太一见相貌堂堂、打扮齐整的刘备就喜欢得很,对乔国老赞叹:“看上了,就他了!”再加上乔国老在旁边敲边鼓,吴国太一锤定音:“择日定亲。”

刘备又做起了乔国老的工作,说:“请求早日完婚,因为东吴有欲害刘备之人。”

这话传到吴国太耳朵里,她老人家十分生气,说:“我倒要看看谁敢动他一根毫毛!”她干脆让刘备搬到宫里跟自己住在一起,并让赵云所率的五百士兵也陪住进来,这下刘备就好比住进了保险箱里了。

紧接着,国太就为刘备与自己的女儿举行了盛大的婚礼。

周瑜那个后悔啊,婚也结了,这下杀不了刘备了。他又想了个办法——让孙权把刘备软禁在这里,每天好酒好肉伺候着,要什么给什么,就是不让回去。时间一长,估计刘备自己也乐不思蜀了,那时候诸葛亮鞭长莫及,再夺回荆州就易如反掌了。于是孙权依计而行,对他这个妹夫是够大方的:修建豪华宫室与刘备夫妇居住;花木玩物,无所不尽其美艳珍奇;歌女乐师,全都是色艺绝佳的人选;至于金玉锦绣、车马服饰,更是应有尽有、极尽丰厚。

这下还真让刘备昏了头,刘备出身贫寒,后来常年在沙场厮杀逃命,什么时候享受过这种待遇!一时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这一点,后来的刘阿斗倒是很像他爹。

赵云看到刘备这样急坏了,赶紧打开第二个锦囊,看完后急匆匆地来到正欣赏歌舞的刘备面前报告:“今早接孔明来报,曹操起精兵五十万,杀奔荆州而来!军情十分紧急,请主公马上回荆州!”

刘备一听,当场吓醒了,这一点他比他儿子还是强的。但是和老婆是新婚啊,怎么丢得下呢?赵云不断地催促刘备起程,说军情紧急什么的。刘备就整天愁眉苦脸的。孙夫人一听刘备说完,倒是非常豪爽干脆,说:“大丈夫立世,不可只顾儿女私情,我既然已经跟你结婚了,你无论到何处,我都跟你去!”

刘备很高兴,夫妻二人于是商定:以到江边祭祖为名,离开吴境,偷偷溜回荆州。夫妻二人把江边祭祖的事跟吴国太一说,老太太高兴极了,满口答应。

于是,当天下午,刘备、孙夫人及赵云所带的五百名士兵,瞒着孙权,悄悄向长江岸边进发。结果消息在第二天传到孙权那里,孙权和周瑜派兵围追堵截,刘备前后受敌,被追兵团团围住,情势万分危险。

赵云赶忙打开了第三个锦囊。看过后,把孔明的计策告与刘备。刘备急忙赶到孙夫人车前,流泪道:“备有几句心腹话,要告诉夫人。”接着,便把与孙夫人结婚的前后经历及周瑜、孙权以她为诱饵要谋杀刘备的全部阴谋告诉了妻子。之后,又十分真诚地表现出对夫人的爱恋之情。最后表示,若夫人不能帮自己脱离危险,就在夫人面前自杀。

孙夫人一听事情全部经过,非常生气,原来自己自始至终都被哥哥给算计了,加上刘备对自己情意深重,就豁出命来保护夫君,把所有人大骂了一通,那些士兵们哪里敢惹公主?再说赵云还横枪立马,怒气冲天地准备厮杀。赶紧散了吧,不要吃力不讨好,说不定小命都没了。就让开一条路,放刘备走了。

刘备死中逃生,打马赶路,来到长江边上。后面追杀兵又起:原来吴军接到孙权的新命令——宁可杀死亲妹妹,也不可让刘备逃走!突然,江岸芦苇丛之中,忽然冒出二十多只船来。原来竟是诸葛亮专候在此,接刘备回荆州的!

等到周瑜带兵杀来,又被诸葛亮埋伏好的军队杀个片甲不留,狼狈败退,一时死伤无数。周瑜捡得一条命逃回船上。还没缓过一口气,就听岸上刘备士兵大声喊:“周郎妙计安天下,赔了夫人又折兵!”这诸葛亮也太不厚道了,虽然喊的都是事实,可是这可要了争强好胜的周瑜的命了,他恼羞成怒,大叫一声,喷了一口鲜血,立时昏倒在地。

之后,周瑜为刘备娶亲,偷鸡不成丢把米,就成了流传至今的故事了。评古论今:周瑜是古代著名的将领,因为计划的疏漏,成为人们的笑柄。现代企业的发展中,也有很多因为计划不周详而导致破产的惨剧。日本八佰伴就是一个鲜明的例子。八佰伴是日本最有名的公司之一,其创始人和田一夫经过半个世纪的奋斗,将一间乡下的蔬菜店建设成为超大规模的百货公司和超市。八佰伴在世界各地的分店多达400家,雇佣员工达28000人,最鼎盛时期年销售额达到5000亿日元,这一切几乎像个神话,当其旗下多家公司的股票在日本、新加坡、香港和马来西亚全面上市时,全世界都投以关注的目光,将和田本人誉为“世界的和田”。

可是到了2000年,香港八佰伴却因无法偿还大量欠款而被迫宣布清盘,其香港和澳门的10家分店也同时关门倒闭。这消息令全港为之震惊,这是近年来香港日资百货公司中破产的最大一家。巨人的倒下了引起人们深刻的反思。

时间追溯至1990年,和田一夫决定向外扩张生意,他将集团总部移至香港,后又移至上海。这一切在一开始看起来似乎是集团的实力在迅速膨胀,其实都是一个个巨大的泡沫。八佰伴在近十年的时间当中已经跃升为亚洲排名第一的日本海外企业,其百货公司分店遍布日本、巴西、美国、新加坡、香港、马来西亚、文莱和中国大陆。百货公司分店数量的增多和集团总裁和田一夫同样极度膨胀的骄傲和自信形成了恶性循环。和田一夫不顾一切地盲目扩张,全然没有考虑到审慎地制订计划,而他迅速扩张集团反过来又更加加强了他的自以为是的心理,危机已潜伏在他的周围。到了1997年,问题终于爆发了,八佰伴的核心公司——日本八佰伴由于经营不善,负债1600亿日元,公司无奈之下宣布破产。

一个巨型集团的倒闭总有诸多的原因,但是最重要的是八佰伴的决策者急躁冒进,在制定扩张政策时没有审时度势,一心好大喜功,旧店还未步上正轨,新店又急于上马。而且在选择扩张时,对当地环境没有进行详细的考察,连最基本的当地人口、地理位置、繁华程度、客流购买力等都不进行科学的统计。

日本八佰伴的破产很快波及到香港八佰伴,并且产生了强烈的雪崩效应。有资料显示,在1988年,香港八佰伴的欠款还只有300多万元,相当于营业额的不到1%。但是到了1999年3月底,八佰伴欠款已高达5.5亿港元,占营业额的13.5%,总负债更是多达10.24亿港元,接近10间分店的总资产,这时的八佰伴已经穷途末路了。

据业内人士测算,开设一间像八佰伴这样的大型百货商店,单是装修费就高达四五千万港元,而收回成本至少要5年以上。1991年是八佰伴的颠峰时期,其盈利达5700万港元,可是之后集团忙于开设分店,4年间开设了7家分店,不仅不再能盈利,反而出现大幅亏损,自1995年起,累计亏损3.16亿港元。

八佰伴开设的众多分店均处在负债经营的状态,商场内有大量积压的货品,战线拉得过长,资金无法及时回笼,公司不断地向银行申请贷款并延迟向供应商还款,并且在业务扩张过程中,没有与银行达成谅解,导致公司资金困难时,得不到银行的支持,终于宣布破产。

商场如战场,商战中的情况和战场中一样瞬息万变,每一个公司的决策者都需要根据情况变化及时调整策略。香港是一个充满了变数的城市。在三十几年前,中国刚刚开始实施改革开放政策,经济得到了飞速的发展,而香港也获益良多,当地经济迅速增长,市民的购买力显著提高,当时八佰伴80%的货源来自日本,另外20%就地取材,的确经营得颇为成功。可是事过境迁,由于八佰伴的投资方向是针对大型居住区,所以它像其他百货公司一样,产品以中高档为主,并要求货品丰富,琳琅满目。可是进入90年代以后,香港楼市火爆,租金巨幅上涨,像八佰伴这样的大型商场,每月要支付的租金就已经是个天文数字。而且百货公司的经营方式决定了它的商品流通速度较慢,资金回笼需要较长时间,据了解,一家新开张的百货公司从站稳脚跟到盈利至少需要六年时间。而八佰伴却对这些经营方面的经验置之不理,盲目扩张,导致陷入泥潭不能自拔。

1998年,已经70岁高龄的和田一夫开设了一家经营顾问公司,将自己的经营中的经验和教训传授给后人。他这样深刻地总结了自己的教训:“在困境中我从来没有畏惧过,我会做各种各样的努力来拯救公司,但是事业成功以后我却变得骄傲自大,失去了谨慎的判断力,导致计划失败。因此,人生最得意的时候往往就是最危险的时候。失败是人生财富,而成功是最大危机。”字字发自肺腑。

经典案例:在现代商业领域中,著名的汽车制造商福特公司不止一次地因为计划的不周密而导致失败,比如,1909年亨利·福特推出了Model T新型汽车,它的车身只有一种颜色——黑色,最初的售价是850美元。很快,美国随处可见Model T的身影,福特不仅运用了前所未有的大量生产计划,而且开风气之先,使用移动的生产线作业方法,使工人工作更为方便。到了1926年,Model T除了因大量生产而降低售价外,没有变换车型,设备也无显著的改善。

到了20年代中期,大部分的美国人都喜欢外型较为漂亮的东西,而通用汽车公司适时推出雪佛兰。雪佛兰具有醒目的颜色,并且舒适安全、造型时髦,所以Model T注定是要失败了。为了挽回颓势,亨利·福特将Model T漆上新的颜色,并在造型上作了若干改变,但是Model T的销售额仍不见提高。终于,在1927年5月,福特终止了Model T的生产,同时推出了Model A,Model A虽然为福特公司赚回了不少钱,但却无法再度超越通用汽车公司。

此后,福特公司又犯下了另一个更为严重的错误,那是在1957年,福特公司推出了一款新车型——Edsel。这是福特公司打进中等价位市场的1958年车种,因为公司一般都于10月或11月推出次年的新车型,使得福特公司较其他公司拥有更多的机会。福特公司的总裁为Edsel部门设定的目标是,市场占有率达到3.3%到3.5%。他们花了10年的时间准备和研究。很明显,福特公司需要这样的新车种,因此公司在广告和促销上花了5000万元,而在1957年夏末,这巨大的冒险行动似乎就要成功了,公司方面估计到第三年才会收回2.5亿元的成本,但Edsel还是有利可图的。

多年以来,中等价位的汽车在美国一直维持稳定成长的趋势,到50年代中期,中等价位汽车占了市场的1/3.而在这以前,中等价位汽车只占了1/5的市场而已。由于经济成长和个人可支配收入的增加,更增加了中等价位汽车市场的需求,且预计到了60年代,汽车市场的重点将转向高价位的汽车。另外值得一提的是,个人收入中用于汽车的花费,由1939年的3.5%,增加到1950年的5.5%到6%,更说明了中等价位汽车乃当时的市场宠儿。

但对于福特公司而言,中等价位的产品却是他们最弱的一环,他们只有一种车型参与竞争,只占有福特生产量的20%而已。有研究指出,每年买新车的人中,有1/5的人是由原来的低价位汽车换成中等价位汽车,使得福特公司的主事者认为,不能再把这有利可图的市场拱手让人了。因此,Edsel的推出似乎是势在必行的。

Edsel的行销研究进行了大约10年的时间,他们有的研究调查汽车购买者的偏好,有的则作市场行销的分析。

稍早的研究曾指出,对于消费大众而言,每一种汽车都有其固定的个性,当消费者购买汽车时,会将其自我的人格特征投射出来,而选择和自己的地位相匹配的品牌。因此,运用想象力来做研究,是可以找出汽车的最佳个性和最好的品名。福特公司的研究员认为,在中等价位的汽车这方面他们具有很大的优势,因为福特没有中等价位的汽车,所以他们可以创造一种全新的品牌个性。

哥伦比亚大学参与了福特公司的研究,他们访问了四个大城市的1600名汽车买主,请他们说出对于各种不同厂牌汽车所持的印象,然后定出各种产品的个性,最后他们得出一个结论,福特公司的新汽车个性应该是:活泼,时髦,适合年轻的主管和专业人员家庭使用,且汽车的设备将让拥有者有符合其身份的感觉。

接着是为新车命名,这也必须符合汽车的形象和个性。研究者收集了大约2000个不同的名字,在几个大都市的人行道上访问行人,请他们说出看到每个名字时的自由联想,并询问每个名字的负面联想,但研究并没有得出确切的结论。

最后,Edsel——亨利·福特唯一儿子的名字被选了出来。另外四个Edsel系列车型的名字是:Corsair,Citation,Pacer以及Ranger。

寻求独特风格的Edsel车型研究开始于1954年,研究者要求的是一个具有独特个性的车型,他们对现存的车种进行了仔细的探究,希望能为Edsel找出独特的风格。

虽然对消费者的研究可以提供汽车所需的形象和个性的资讯,但对于汽车的实际造型和特征却没有多大的帮助。车型设计者研究了现有各型汽车各方面的形状特征,最后的概念终于在800位车型设计者同意下产生了。

Edsel是一种大型的汽车,拥有345匹马力的引擎,如此的马力带来的快速和便捷,被认为符合年轻的形象,也可作为竞争的要素。

福特公司从4600个应征者中挑选出来1200个经销商,除了位于小市镇的经销商拥有双重经销权外,其余的都仅销售Edsel。经销商的挑选是极其谨慎的,包括其名声、财力、设备、管理才能、吸引和指导人们的能力、销售力、对道德和竞争事件的态度,对顾客的服务态度等。

成立独立的部门虽然花费甚巨,但以长远的眼光来看,却是很值得的。因为独立的部门是一个利润中心,可以鼓励经销商力求表现。Edsel经销商部门准备给各经销商提供技术上的援助,使他们能有效地运作,且为顾客提供最好的服务。

福特公司特在已有的广告部门之外,另设一个专司其职的小组。1957年7月22日,Edsel的第一个广告诞生了,广告在生活杂志上刊出,采用黑白对比的颜色,广告页上一辆汽车正在乡村高速公路上驰骋,因为是高速行驶,所以只见一个模糊的身影,其他的广告也都仅仅展示Edsel的轮廓。直到8月底汽车的真实面目才正式揭开,在此之前,Edsel的车型一直很神秘。因为福特公司之前刻意对Edsel的车型进行保密,所以使Edsel成为注目的焦点。

1957年9月4日,Edsel推出首日,福特公司仅仅接了6500份订单,算是差强人意。接下来的几天,销售情况急剧下降。10月13日,星期天晚上,福特公司在电视上推出了大量的广告,但情况仍不见好转。

到了1958年11月,Edsel系列新车型问世,销售情况才稍有转机。

终于,Edsel经销部门并入别的部门,1959年10月中旬,福特虽然推出了Edsel第三个系列产品,却没有对其销量造成任何影响。1959年11月19日,Edsel生产停止,Edsel正式谢幕了。

如此一个投注了大量人力与财力,且有几十年的生产和行销经验作为后援的销售,为什么会失败?原因有很多,每一个单独的因素虽都不足以致命,但综合起来却使Edsel一败涂地。分析其失败的因素,我们可以看到,其大型计划中其实有很多个不容忽视的漏洞。Edsel的推出是在1958年,也正是形势衰落之时,在平时,中等价位市场是有利的,但是一旦形势不好时,中等价位市场最容易受到冲击。在福特公司酝酿推出Edsel时,中等价位市场正被看好,但当最后问世时,这个市场已经失利了。

1957年股票市场的崩溃,预示着1958年是经济衰退的开端。1957年8月时,所有厂牌的中等价位汽车销售量大降,1958年中等价位汽车的销售量是自1948年以来最低的一年,而其产量自1955年即开始减少,到1958年更是急剧下降。

此时最火爆的是经济型汽车,即便后来经济复苏经济型汽车也深受消费者的青睐。1957年汽车制造协会签署了一项同意书,禁止在汽车广告上宣传汽车的马力和速度。这无疑打中了Edsel的要害,因为Edsel标榜的就是这几方面的特征。

Edsel的失败不能归咎于福特公司没有对其进行行销研究。实际上,他们做了很大的努力,可是却犯了三方面的错误:第一,动机研究虽然提供了新汽车所需的良好形象,但没有多大的帮助,因为在实际运用时,无法将它转变为实质的产品特征。第二,Edsel于1957年推出,但大部分的研究早在几年前即已着手进行,那时正是中等价位汽车的强势时期,但经过了许多年,研究者没有考虑消费者态度上的改变,没有察觉到消费者喜好的转变。第三,在名字的选择方面,研究者虽然做了调查,但福特当局并未考虑研究的结果,冒然采用了Edsel。

还有,福特公司为Edsel成立一个独立的经销部门,本来可以取得较好的销售成绩。但其巨大的花费却被忽略了,除了额外的人事和设备费用外,福特公司并没有充足的经理人员可供组织运用。

另外,经销商的选择虽然非常谨慎,但大部分Edsel经销商除了Edsel之外,没有任何的其他的产品,因此各经销商的财政危机很快就显现出来了。

锦囊妙计:要使自己的计划变得更严密,就要利用集体的智慧。在《三国演义》中,我们发现周瑜自以为是而且心胸极其狭隘,总是自说自话地安排好一切,结果漏洞百出却毫无察觉。能够总领全局而无破绽的,只有诸葛亮这样的智多星,一般稍微逊色一点儿的人物最好都不要轻易充当孤胆英雄,否则下场就可能像周瑜这样,赔了夫人又折兵。

俗话说各好:“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可见集体的智慧的力量有多么强大。现代社会,几乎每个公司都有幕僚和智囊团,做领导的一定要充分发挥他们的作用,群策群力,千万不能重蹈周瑜的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