皋狼城内。
“右据里!右据里!”伴随着一个守城士兵的几声大喊,右据里脸色冷然的走了出来。
“什么事?匆匆忙忙的!”右据里狠狠的瞪了一眼那士兵说道。
“城外有大队士兵向我城奔来,因为天色暗了,我们看不清是是友是敌。”那士兵见右据里怒气满脸,低声说道。
“哦。”右据里看了下天色,父亲出城也有三个时辰了,也该回来了。右据里想罢,对着士兵道,“随我到城头看看是谁!”
“是。”那士兵应了声,就跟着右据里出去。
不多时,右据里就登上了城头。右据里看了看站得笔直、神色肃然的士兵,暗里点了点头。
“右据里将军,你看!”一个士兵见右据里上来,便指着城外远处说道。
“我看看。”右据里顺着那士兵指着的方向看去,很快的就看到了是一支败军。右据里凝神看着,一会,心下剧烈一跳,大喊道,“是父亲!快打开城门。”
“咦”厚重的城门被打开,满军狼狈的句严领着不足一万的败军回到城里。
“父亲,怎么回事?”右据里跑下城来,对着句严惊声问道。
“快!关闭城门!”句严脸色十分苍白,看来是失血过多。他没有回答右据里的问话,而是让人关闭城门。
“右据里,句将军已经受了伤,先将军回府医治再说。”鲜卑士兵都进来了,城门关回后,句严的一个鲜卑勇士说道。
“什么?”右据里这时才注意到自己父亲脸色的不寻常,腹部受了伤的诧异叫出声。
“父亲!”右据里怔了半晌后,即亲自扶着句严回府。
“叫人守好城池,然后令人禀告扶罗,退出西河郡。”句严沉吟半晌,突然声音虚弱的说道。
“父亲!你说什么?退出西河?”右据里听了句严的话,扶着句严的双手停了一下,惊诧的说道。
“照我的话去做。赵云的军队不同大汉的军队,那不是我们鲜卑军能敌的。”句严看了身边的众人,对着儿子说道。
右据里尽管心里不同意句严的话,但是父亲有命不敢不从。右据里扶着句严回府后,就命令人按照句严的话去办。
皋狼此所府,一所房间里。
句严已经包扎了伤口,躺在床上闭目,而房里还站着皋狼的各名将领。
良久,句严睁开双眼,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
“嗄扎和右据里留下,其他人都出去严紧的守着城池。”句严扫视了众人突然出声道。
几人一听,行了个礼就出了去。
“父亲,你有什么话要说吗?”右据里感到句严神色凝重,于是问道。
“哎”句严闻言怅然一叹,“如今并州不如从前,我们难以胜得了赵云军。”
“父亲,赵云亦不过三万人马,我们何必畏惧!”右据里没有与赵云军真正交过锋,所以不知赵云骑兵的实力。
右据里看了眼自己的儿子,暗叹了声,苦笑道,“我们埋伏袭击尚被打得亡命而逃,正面对敌,能有几分把握。而且,皋狼兵力还不到两万,我们实在是难敌赵云。”顿了半晌,句严看了眼亲信嗄扎,道,“所以,我要你们今夜便出城到离石。”
右据里怔了少顷,忙说道,“父亲,我怎么能独自离开呢!”
“哎。这城守不了多久,我们不善于守城,而且赵云在并州素有人望,恐怕城里的汉民会里应外合。”句严想得比众人深远。
右据里暗叹了一声,的确如句严说的一样,鲜卑士兵对于城池都是攻守不备,皋狼城是通向离石的必经之路,赵云肯定要攻下的。但是,右据里还是不放下自己的父亲留在城里。“父亲,我们一起走吧!”
“不行。我走了,就不能为扶罗大人争取退出西河的时间。你们还是走吧。”句严不想再说,对着两人挥了挥手。
“父亲”
“走吧。记住,不要再入汉土,现在已经今非昔比,汉军之精悍非我鲜卑士兵能敌!”句严最后叮嘱说道。
“公子,走吧!”嗄扎不再喊将军,而是以一个家仆的身份唤右据里。
“父亲,保重!”右据里看到句严坚决的眼神,知道劝阻已经没有用处,于是沉声说道。
“嗯。走吧。”句严最后看了眼儿子,就闭目躺下。
右据里调头与嗄扎行出了房间,然后寻马出城向离石而去。
夜里,天没有下雪,但是城外的赵云军还是冻得浑身发抖。
“将军,今夜不攻城吗?”赵云身边的袁谭问道。
“今日士兵疲惫,不易攻城。”赵云想到众将士行了半天矮岗,又与鲜卑士兵大了一场,所以回答道。
“嗯。”袁谭亦知道今日的士兵非常累了。
“传令下去,就地结营。小心提防鲜卑士兵夜袭!”袁谭顿了下,即传令下去。
半个时辰后,赵云军已经扎好营地,士兵们都是围绕着火盘取暖。
主营中,一班将领都聚集在此。
袁谭打量了在座的众人,这样的天下英才,天下有谁能挡啊!在座的赵云、徐旭、元霸等人,莫不是天下间的一流武将,拥有这样的阵营,袁谭对自己的父亲佩服的同时,亦更肯定了助父亲袁绍完成大业的决心。
顿了顿,袁谭首先出声道,“鲜卑今日大败,恐怕已经心寒,现在我们不必强攻,只要射箭书入城,与城里的百姓里应外合,这样不但可以扰乱鲜卑军心,还可以迅速取得皋狼城。”袁谭几年来熟读兵书,再加上这些年的军旅生涯,已经是有勇有谋了。
“哈哈,大公子此计甚好!”赵云听了袁谭的计,朗笑出声。其实,赵云亦正是有这样的一条计谋,如此与袁谭不谋而合,即高兴的笑了出来。
袁谭微微点头,笑了一声。
“大公子此计如此之妙,腾即令人准备。”凌腾见众人都认同袁谭的计,便出声说道。
“如此,便有劳仲中了。”赵云微微一笑说道。
凌腾笑着点头出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