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谭在长子城不敢久留,次日即领军北上云中,助麴义、温恢等人。
再说回郭里军。
在营中坐在一旁的郭里越想越不安,越想越不妥,越想越生疑,这赵云究竟去了哪里呢?
于是这一日,郭里便招了随战的几人商议。
“我军出兵而来,未曾见过赵云,大家看得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郭里等众人都坐下后,便出声说。
座下几人相互看了对方一眼后,其中一个年长的道,“赵云不在城里,恐怕就在城外。或许上次劫我军营的便是此人在背后出策。”
郭里听了,虽然感到有理,但是不觉得会是这样简单。于是想了一下,道出心里想到的存在可能道,“赵云会不会是趁我军出兵云中,乘虚攻太原。”郭里说完,自己也倒吸了一口冷气。
而下面的人听了,更是惊慌失色,一个中年将军急道,“刺史,这个可能性大吗?”
郭里摇了摇头,心里也不确定。
突然,一个若五十岁的老将带着沙哑的道,“袁绍令赵云镇守边境,就有过人之处,兼且此人有勇有谋,袭击太原的可能很大!”
这老将的话,似乎很有威信,郭里听了,心里不自觉的狂跳了几下,急问,“老将军以为如何应付?”
老将沉吟半晌,道,“刺史欲退军?”
郭里微微一叹,道,“这赵云当真难缠!太原是我军根基,若失则军心动摇,难以作战,不如回军太原,再次向长安救援。”
老将见郭里心意退军,于是道,“刺史有心退军,则可于夜里暗地撤去,留一小股士兵于营中以为疑兵。”
老将的退兵之计令郭里大吃一惊,不想这个平日里不爱说话的老将军竟是勇谋有之。郭里双眼奇怪的看了看那老将,就哈哈一笑道,“老将军此计大好,定能瞒过赵云军!”
郭里赞了那老将,那老将也不见脸有喜色,这是默默的跪坐在席上。
郭里见那老将的表情,心下即不满,也不管那老将是否有功,就微微“哼”了一声,挥手令众人都退下。
当夜,郭里就令人暗暗的撤军,留一军在营中,这一军第二日方能退去。
温恢在城内,就见一个士兵急急的跑来道,“太守(赵云令温恢暂领郡守之职),斥候来传,郭里已经在昨夜撤去,营中只有一千余人马。”
温恢愣了一下,也不见惊慌,沉默了一会,道,“即传言麴将军,有事商议!”
士兵应了声,便出去传令。
郭里撤走,麴义怎么也不会想到,当温恢的信使来到,方领千余人向城里而去。
温恢见麴义来到,便道,“麴将军,郭里夜里撤军,恐怕是识破我军之计。”
麴义听了,没有细想就道,“郭里定是半夜退去,现在追上亦不无可能。”
温恢见麴义想追去,就急道,“将军不可!若郭里于道上埋伏,以我军兵力,难敌郭里数万人马,恐怕会损失惨重。”
麴义沉默了一阵,才道,“我军若不追,恐怕会子龙将军一军有危险,会遭到郭里军两面夹攻。”
温恢亦知道郭里挥军回太原带来的不仅仅是这次计谋的失败,还有子龙一军的安全问题。虽然子龙军仍有两万人,但是郭里则有前后有五万人马,是赵云的两倍有余。而且郭里军的战斗力,亦是不可小窥的。
温恢知道事情带来的后果,虽然不同意麴义追去,但是亦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于是沉吟了一阵,才道,“麴义出军,不可追得太甚,慎防郭里埋伏!”
麴义笑了一下,道,“义会谨记!”
次日,麴义即领军一万向太原而去,欲追上郭里军。
麴义、凌腾急速领军到五原郡境内,就遇上了郭里留在五原的一军。
这一日,麴义士兵急速行军三日,都有些疲惫,战马亦吞吐着大气。
麴义见离开了云中,便向身边的凌腾问,“仲中,这是五原地界了,可探得何人镇守?”
凌腾早已经掌握五原情报,于是道,“守将不足虑,将军可以直接过五原,追上郭里。”
麴义点了下头,令人休息半个时辰,然后再追。
太阳略偏,半个时辰过去,麴义领军继续追去。
郭里领军撤去后,担心麴义等追来,便领那老将领军一万敌住追兵。
不一日,麴义领军到太原的一个偏城盂城。
那老将得令,即领军出盂城埋伏麴义追兵。
盂县的一条道上,一队人马骑着战马呼啸而过,若万人的军队前面是一个中年人与一个年轻人领着。
这队正是麴义、凌腾领着的人马。
麴义、凌腾两人行到一个密林前,就停了下来。麴义看了看密林,树林连树成林,有大有小,树叶茂盛,遮住了大部分的阳光。
凌腾亦打量了密林,对麴义道,“将军,这林不寻常,不如绕道而过?”
凌腾始终不敢大意,或许郭里就是令人埋伏在林中仍说不准。
麴义没回应,等了好一会才道,“行军司马何在?”声音传到军中,一个若三十上下的将士策马而出,来到麴义跟前道,“将军,何事?”
麴义道,“还有另外的道路通过去吗?”
行军司马想也没想就道,“有!但是虽多行一日路程,道路亦不利于我军骑兵行军。”这行军司马已经令人到村庄打探清楚。
麴义算了下时日,郭里虽然早退军一日,但是大军行动必然缓慢,不及麴义骑兵迅速,这一日或许就能赶了回来。
麴义心里想定,就道,“传令下去!绕道!”士兵闻言,命令传了下去。
麴义又令行军司马在前领路。
当麴义离开林前,林中传出一把苍老的声音,“这麴义还不简单啊!不过躲了树林,还有一道埋伏等着你呢!”说完,林中又归于平静。
行了半个时辰,果如行军司马所说,这一条路颇为崎岖。这条大道平常就少人行走,因为道上凸凹不平,多埋石头,崎岖难行,附近的百姓都是从林中穿过,以节省时间。
麴义一行骑兵全都下了马,各牵着马缰向前行。麴义不禁暗骂了一声,“这是什么鬼路啊!?”骂完就望了望背后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