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是只字不提。
虽然有时候看他的眼神里还是带着怨恨的样子,但是他们之间还从未争吵过。
她被迫跟傅执结婚,他打电话给她,她竟然说让他好好在外面散心,那时候,他就心里不得劲。
作为哥哥,虽然是同父异母,毕竟也是一个父亲,他竟然让一个比自己小那么多的女孩子去替自己承担。
而且她说的仿佛,她能处理好一切,她把一切都承担下来,让他自由。
后来他回来,得知她过的并不好,他更是觉得有把刀子插在自己的胸口,是他,让她变的这样,从小就没有幸福。
所以他揍了傅执,也是想跟人大打一架,出了心里的气。
他需要那一场架,为了妹妹的委屈,也为了自己的愧疚。
“我早就不是小年轻了,还怕什么皱纹?要是到了这个年纪还没几条皱纹,我不成了老妖怪了吗?”幸美说。
小幸忍不住笑了一下,幸美抬起已经不复年轻时候柔美的手,那经历了沧桑之后的属于一个母亲的手,轻轻地捧着女儿的脸,眼睛盯着女儿哭红的眼眶:“小幸,妈妈真的好愧疚。”
“妈,您看您,刚刚不是都笑了嘛,现在怎么又哭上,您是想让我也陪着您也大哭一场是不是?”她的声音有点凶,其实她的心里也很怕。
但是看到妈妈哭,她就让自己坚强。
“不哭,我们小幸最坚强了,妈妈也不哭了,给小幸做榜样。”幸美擦干了眼泪。
卓亮看着小幸没什么大事也安了心,不由的转头看向门口。
傅执端着碗站在门口轻轻敲了一下,卓亮笑了声:“自己的房子还要敲门这么客气做什么?进来吧!”
宛如一个大舅哥的姿态,而且是对妹夫非常不屑呀。
看着卓亮漫不经心的往沙发那里走去,他端着面进来,漆黑的眸光锁住小幸那清灵的眸子。
小幸的心不自禁的一荡,坐等吃饭的感觉……爽的像是做梦。
只不过他做的事情跟他的脸,还有他的眼神,真是极不相符。
“现在吃还是待会儿?”他低声问。
幸美起身:“现在吃吧,看到你没事我们娘俩也就放心回去了!”又转头对女婿说:“让你费心了!”
傅执淡淡一笑:“应该的!”
“那小亮我们赶紧回去吧!”幸美对卓亮说,卓亮点点头,然后起身往外走。
“要不再待一会儿吧?”小幸客套道。
傅执站在她旁边,锋利的一眼瞪她,她立即说:“妈,你们路上慢点!”
傅执把面给她,然后下楼去送岳母跟大舅哥。
幸美上车后卓亮转身说:“我看过监控录像,她今天大概被吓坏了,好好照顾她。”
深邃的黑眸望着卓亮上了车,她被吓坏了?
想着她今天下午的表现,他转身往家里走去,步子越来越大,越来越快。
她说:事情有些突然!
在医院的时候,她努力的想要说些什么。
夜空里已经没了璀璨的星光,只剩下幽暗的寂寞。
夏天的风也不再那么温暖,却是让他越发的清醒了一些。
周遭再怎么寂静,却也比不上他心里的沉重。
后来想想,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让他这般的担心过,不止一次。
她怀孕晕倒的时候……
他突然想起那时候,从落地窗前看去,他的身影往楼梯上走去,越发的匆忙。
当他上楼站在卧室门口,她坐在床上吃着他煮的面条,一边吃还一边流着眼泪。
她吸着鼻涕,心里泛起来难以言说的,剧烈的起伏直逼眼眶,眼泪根本停不下来。
甚至吃到嘴里,但是他的心意,她很感动。
他往前走:“别吃了!”
她仿佛没听见,也不敢抬头看他,只是如倔强的小鹿,埋头吃着自己的食物。
他到她身边坐下,然后把她手里的筷子跟碗拿开。
她嘴里满满的,柔荑捂住嘴巴直到东西都咽下去。
把碗放在一旁转身望着她,倔强的给自己用力的擦着眼泪。
她今天应该落了很多眼泪吧,眼眶红肿的厉害。
抬手抓住她在擦眼泪的手,她却是任性的不愿意随他,柔荑紧绷着,不让他抓走,只是她的力气怎么能跟他相比。
当她如此倔强还是不得不放弃抵抗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紧紧地握住,她不看他,只是说:“干嘛不让我吃?你做来不就是给我吃的吗?”
他一手抓着她的手,一手捏着她的肩膀把她拉到怀里靠着,不由的,就沉吟一声。
“谁还有我这样的福气?能吃到你傅大总裁亲手煮的面。”她倔强的,心里的委屈呼之欲出。
他无奈,叹息一声,然后低头堵住她倔强的小嘴一番纠缠。
她被吻的眼角落了泪,呼吸都变的发烫。
她湿润的长睫垂着,肌肤白里透红,不看他,把脸埋在他的胸膛。
那里最温暖。
深邃的黑眸里带着些许的歉意跟烦忧:“告诉我今天是怎么回事?”
再也没有责备,没有质问,只剩下关心。
他想她亲口告诉他今天发生的事情。
小幸在听到他那一句问候的时候也终于忍不住又落下眼泪,靠在他的肩膀,如何才能坚强起来?
一个人过了好些年,她学会了独立,学会了放弃,学会了自我安慰。
遇上他,跟他结婚,他说,老公的肩膀是可以依靠的。
但是当她真的想依靠,他却在与她赌气。
“卓亮说你今天被吓到了,你会亲自告诉我的?”
他低头,声音很轻,眼神里全是温暖与信任。
她却不看他,只低低的说:“像是一场噩梦,那个人……”
她终究是不知道怎么说出口,只是想到那时候那个人,她就不由自主的伸手搂住他的腰,紧紧地搂着。
感觉到她的恐慌,他也紧紧地抱着她,这时才发现,自己今天真的疏忽了,只顾着跟她怄气,气她在最危险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不给自己打电话,却忘记,这么弱小的她经历了那三个男人的恐吓,怎么会还有心情给谁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