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几日了?”清悦把玩着手中的令牌,漫不经心。
“已经是第七日了,你还是不肯出去看看?”浅缘看着清悦的表情欲言又止。
“已经七天了么?时间过得真快呢……”清悦喃喃自语,看着天际的眼睛有一瞬间的迷茫,随即恢复了平时的深不见底,“最近我处于散功期,等这段时间过了再说吧。”
到了巅峰的强者都会不定期的有一段散功期,那是因为在散功之后,再次凝聚功力的时候,他们就会有新的突破,所以到了清悦这个时候,修炼已经不很重要了,功力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自己增加。
浅缘也知道散功期的重要性,不在说什么。
“你去告诉孤北灏,我现在不想看见他,让他别等了。”清悦手中的令牌在清悦的手中出现了几道裂痕,她的眸子中出现了一抹狠色。
“清悦,有件事我须得告诉你。”浅缘看着清悦手中破碎的令牌抿了抿唇。
清悦挑挑眉,将手中残破的令牌仍在了一边:“什么事?”
“孤北灏为了探知你的下落已经将领地全数给了仟夺,而仟夺现在似乎有杀了尚言的想法。他们的军队已经在去往人界极东之地的路上了。”
在夺得了整个神界之后,戚羡并不满足,依仗着自己高于仟夺的实力和仟夺现在也想要称霸天下的野心,所以他轻而易举的让仟夺出兵,现在两人带着军队已经抵达了人界,再过没几天就会抵达极东之地。
而现在的尚言……那次的战争让尚言到现在一直没能恢复,现在的他根本没有抗衡的实力。
清悦闻言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平静无波的眸子中闪过一抹不知名的情绪。
随后他很好的压制住了,刹那间全然看不见,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容:“浅缘,这些你不应该和我说的,他的事情与我已再无半分关系。若是你真的有心帮他,不如去和孤北灏说吧。”
清悦的回答看似毫不在意,实则暗示浅缘去告诉一直守在这里的孤北灏,因为孤北灏和尚言一起或许还有机会,但是尚言自己肯定是没有机会的。
浅缘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她就知道清悦不会这么绝情的。
“知道了,奥对了,息泽让你有时间去找他一趟,似乎有什么事情。”
清悦点点头,“我正好也有事想要问问她,你便带我去见他吧。”
息泽当初在混沌之中做了个结界,就是想长久的在这里生活下去,所以这个结界师无比庞大的,堪比极东之地,只是这里太寂寞了,息泽向来喜欢安静,可是浅缘却喜欢热闹,所以浅缘总是跑出去玩,虽然次次都没有什么危险,息泽还是有些担忧,所以才同意清悦在这里住下,一来是顺水推舟,卖个人情,二来是让她陪着浅缘。
息泽和清悦的见面倒是没有什么大的摩擦,清悦的身上或多或少染了一些皇无风的气息让息泽不由得皱眉。
两个人只是简单的客套了一番,然后清悦便张口问道:“我现在总感觉有什么力量阻止我施法,息泽,你可知这其中缘由?”
息泽的眼睛扫过清悦,然后食指在清悦的手腕上轻轻一点,蓝色的光芒一触碰到清悦,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止了。
闭了闭眼,息泽道:“那是你的身体无法容纳皇无风的全部力量,所以那些力量还在你的体内,若是你强行使用,后果不堪设想。”
皇无风三十万年的功力留给了清悦,可是清悦的修为连一千年都没有,对于这三十万年的庞然大物来说,清悦根本不能吸收。
所以这也是皇无风那股力量在保护着清悦。
“会有怎样的后果?”清悦这些时日来总是隐隐不安,每次她的预感都很准,这一次,或许是要出什么事了。
“难说,也许你今后再也无法施法,也许你顷刻间就会魂飞魄散。”
修为这种东西本来就很奇妙,谁也说不准。若是说得准,当年的皇无风早就应该死在了颜泽的剑下,可是却活了一缕灵魂。
所以息泽也不好妄下结论。一切不能说的太绝。
“现在天下又在动荡,息泽你为什么不去争一方天地?”不在上一个问题上再下功夫,清悦当即换了话题。
“时间的纷争总是不断,这天下总是被分割在合并,看着这天下,已经厌倦了。”
瞬息万变的世界本就没有什么可留恋的。
“不,你厌倦的不是天下,而是纷争。息泽,这天下若是掌控在你的手中,你会是个很好的上位者。”
这句话清悦说的没错,息泽有智慧有谋略有实力,他只是不想参与纷争,并不代表他厌倦天下。他和烨泽还不同,烨泽只是痴迷于实力,而息泽不是。
息泽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不过是一群蝼蚁的争夺罢了,这天下于我没有任何意义,你凭什么认定我会是个很好的上位者呢?”
“因为你有要保护的人!”清悦说的很肯定,因为息泽有要保护的人,因为息泽要保护浅缘。
息泽深深的看了清悦一眼:“可是我的实力足够保护她了。”
清悦像是看穿了息泽的心思一般:“没错你的确有实力保护她,可是你能护她多久?若是有一天她与千万人为敌,那时候没有势力,你可还能护她?”
一语道破。
这其实也是息泽最担心的,现在天下的确没有能和息泽匹敌的对手,可是百年后,千年后,万年后呢?谁能保证息泽永远都是巅峰强者!
“我知道你不想战争,如果这天下我替你打下来,你可愿意做他的掌控者?”
这是清悦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如果可行,那么在她功力恢复以后,她便去杀了戚羡和仟夺,为了天下,也为了……尚言。
虽然嘴上什么都不说,可是清悦终究是放不下他的,所以一切的一切都已经在谋划之中了。
“可以。” 息泽轻轻回答。
清悦如负释重,嘴角勾起了笑容。
而此刻远在尚府的尚言,不自觉的也勾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