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华 黄帅
摘要：本文对于30年来我国高等教育的形式结构的变化进行了梳理；并通过形式结构与经济发展的关系和其同教育政策的关系，解释了不同形式高等教育发展变化的原因；并在最后分析了高等教育形式结构优化的方向，得出研究的结论。
关键词：高等教育；形式结构；结构优化
从20世纪90年代开始，在党中央“科教兴国”战略的指导下，我国高等教育得到了快速的发展。经过10年的“深化改革、跨越发展”之后，到2002年，我国高等教育毛入学率达到了15％，标志着我国已开始进入高等教育大众化发展阶段。2007年，我国高等教育的毛入学率达到了23％，成为世界高等教育规模最大的国家，高等教育发展实现了历史性的跨越。
我国虽然是高等教育的大国，还不是高等教育的强国。党的十七大提出了“优先发展教育，建设人力资源强国”的目标，教育部也发出了“以提高质量为核心，加快从高等教育大国向高等教育强国迈进的步伐”的呼声。为了高等教育强国目标的实现，需要我们优化高等教育的结构，而高等教育的形式结构的研究，是高等教育结构优化的任务之一。
研究高等教育形式结构的目的，在于探讨其最佳状态，以适应社会和国民经济发展对各种专门人才的需求，使有限的人力、物力、财力尽可能发挥更大的教育效益并有利于调动社会各方面的办学积极性，有利于促进教育过程适应不同教育对象的具体情况，使尽可能多的人通过各种途径受到不同层次的高等教育。
高等教育形式是指高等教育办学时间、空间、内容及其比例关系。我国的《中华人民共和国高等教育法》第15条规定：“高等教育包括学历教育和非学历教育，高等教育采用全日制和非全日制教育形式，国家支持采用广播、电视、函授及其他远程教育方式实施高等教育。”
研究高等教育的形式结构，首先要对高等教育的形式加以区分。高等教育形式的区分有不同的方式。从培养规格上，可分为学历教育和非学历教育；从学习方式上，可分为全日制、部分时间制和业余制形式；从教育的对象上，可分为普通高等教育、成人高等高等教育；从实施教育的方式上，可又分为面授方式、电化教学方式和函授方式（包括远程网络方式）；从资金的投入方式上，可分为公办高等教育、民办高等教育和中外合作的高等教育。以上的形式划分中相互之间有许多的交叉和混合。
考虑到本研究着重是分析改革开放后我国高等教育形式结构的演变和发展的过程，为了突出30年来高等教育形式结构的重大变化，所以本研究主要的分类模式有两个，一个是从提供高等教育的模式上来区分为：普通高等教育、自学考试教育、远程高等教育和脱产的成人高等教育；从投资的渠道上区分为：公办高等教育、民办高等教育和中外合作的高等教育。由于中外合作高等教育目前没有单独的数据，所以在本研究中没有进行涉及。通过普通高等教育与成人高等教育、高等教育自学考试和远程高等教育、公办高等教育和民办高等教育之间的相互对比分析，研究我国高等教育形式结构的发展变化的原因，并提出结构优化的方向。
一、30年来我国高等教育形式结构的变化
从1977年恢复高考开始，我国不同高等学校的数量和在校生的数量一直在增加，一直到1998年，20年间，普通高等学校的数量和在校生的人数的增长都是比较缓慢。从1999年开始，普通高等学校的数量和在校生的人数开始急剧增长，由此带来了高等教育形式的剧烈变化。下面分别叙述。
（一）普通高等教育与成人高等教育
我们统计了从1982年开始到2007年普通高等教育和成人高等教育的机构数、毕业生数、招生数和在校学生数。
从以上的数据来看，普通高等教育的机构数量和在校生的数量一直在增长，成人高等教育机构的数量一直在减少，但是成人高等教育的在校生的数量却在缓慢地增加。
（二）继续教育中各种形式
从数据来看，高等自学考试报考学生数从1983年开始，高等网络教育注册学生数从2002年开始一直在增加，随着我国高等教育迈向大众化，我国自学考试的人数和接受网络教育的人数都在同步增加。
（三）公办高等教育和民办高等教育
民办高等教育恢复后的初期，还不具备颁发学历文凭的资格，所以1996年以前民办高校的数量和在校生的数量都很少。从1996年以后，随着我国高等教育迈向大众化发展阶段，我国民办高等教育的机构数量和学生的数量也在同步增加。
二、高等教育形式结构变化的分析
我国高等教育的形式结构30年的变化，呈现出非常鲜明的特点，1998年扩招之前，适龄人口的毛入学率、普通高校的机构数量、在校生的数量、成人高等学校的机构数量、成人高等学校的在校生人数、自学考试的报考人数、民办高等学校的数量和民办高校在校生数都是呈现出一种稳步增长的态势，增长的幅度比较平缓；1999年高等教育扩招以后，上述指标中，适龄人口的毛入学率、普通高校的机构数量、普通高校在校生的数量、高等网络教育在校生数量开始急速增长，但是成人高等学校的机构数量、成人高等学校的在校生人数、自学考试的报考人数、民办高等学校的数量和民办高校的在校生的人数却没有同步呈现急速增长的态势。
（一）形式结构变化与经济发展
教育同经济密切相关，经济发展决定了教育发展所必须的物质基础条件，经济发展水平决定了教育的培养目标、教育内容和手段，同时经济发展水平也决定了教育发展的规模和速度（王善迈，2000）。经济的发展总体上使得接受高等高等教育的人数有所增长，但是在整个的增长过程中，各种高等教育形式的数量增长并不是同步的，有的高等教育形式的数量增长较快，有的高等教育形式的数量增长较慢，或者没有增长甚至有所较少。通过SPSS软件我们计算出人均国内生产总值GDP同各种高等教育形式的数量的相关度，得出如下结论：从相关度分析看出，随着我国经济的发展（人均GDP的增长），普通高等学校数量和学生数量、成人高校学数量、自学考试学生数、网络教育学生数和民办高校学生数同人均GDP高度相关。其中普通高校数量和学生数、成人高校学生数、网络教育学生数和民办高校学生数的皮尔逊相关系数都在0.9以上；自学考试皮尔逊相关系数只有0.744，是因为自学考试每年报考的人数2000年达到了最高峰1369万人，之后便逐年减少，2006年达到近十年来的最低949万人，2008年人数略有回升，达到了988万人。
人均GDP增长同民办高等学校的数量的变化呈现相关的关系，其皮尔逊相关系数为0.615。
民办高等学校的数量在2004年之前一直是逐年增加的，2004年国家取消学历文凭考试后，一大批民办专修学院倒闭（姜华，2007）。剩余的民办高等学校是由独立设置的民办学院和公办大学利用新的机制举办的民办性质的独立学院组成。在最近的几年中，民办高等学校的数量的增加速度是较快的。
非常值得关注的是，随着人均GDP的提高，虽然成人高校的在校生人数在增加，但是成人高等学校的数量却逐渐减少，成人高等学校的数量同人均GDP为负高度相关，相关系数为-0.938。这说明从1982年开始，成人高等学校就开始逐渐萎缩，普通高等学校中的成人教育学院逐渐取代了成人高等学校的作用，因此造成了成人高等学校的学生数不断地增加，而成人高等学校数却逐年在减少的现象。
总体上讲，随着经济的发展，我国各种形式的高等教育的数量也随之快速发展，除了成人高等学校以外，普通高等学校的发展最快，民办高等学校虽然在发展过程中经历了一些波折，但也是在不断的发展过程中。
（二）形式结构变化与高等教育政策
我国高等教育的形式结构的变化同政府对于高等教育教育的政策密切相关，可以说，高等教育政策的变化直接影响到了高等教育形式结构的发展和变化。
20世纪90年代以来，我国高等教育发展政策的一个突出的表现就是高等教育规模发展目标模式上的变化。从1990年一直到1998年，高等教育的规模基本上保持稳定。这一阶段虽然高等教育规模发展的指导思想几经变化，但是在保持基本方向的前提下的发展变化（彭红玉等，2007）。这个时期的普通高等学校的数量一直保持在1000多所，在校生的数量从200多万增加到1998年的340万。
但是，从1998年到2005年，我国的高等教育的政策中断了对以往政策的延续，在指导思想上出现了巨大的变化，从“基本稳定”飞跃到了“积极发展”。1999年1月出台的《面向二十一世纪教育振兴计划》和1999年6月《中国中央国务院关于深化教育改革全面推进素质教育的决定》中都提到了加快高等教育改革的步伐、扩大高等教育的规模和通过多种形式积极发展高等教育。正是由于高等教育政策的突变，形成了1998年以后高等教育的急剧扩大的态势，普通高等学校的在校生从1998年的340万人激增到2006年的1700万人；适龄人口的毛入学率从1998年的9.76％激增到2006年的22％，我国高等教育迅速地从精英教育跨越到大众化教育的阶段。
高等教育的规模在经历几年的迅速扩大之后，带来了一系列的问题，高等教育资源严重短缺，高等教育质量令人担忧，高校毕业生就业率逐年减低（闵维方，2008）。因此从2006年开始我国高等教育规模发展的政策开始进入平衡发展阶段，2006年5月，国务院决定适当控制招生增长的幅度，相对稳定招生规模，切实把重点放在提高质量上。2007年5月发布的《国家教育事业发展“十一五规划纲要》也将“适当控制招生规模增长幅度，相对稳定招生规模”作为“十一五”期间高等教育事业发展的目标之一。2006—2008年，高等学校的在校生从1738万增加到2021万，平均每年增加140万人，适龄人口的毛入学率从22％增加到23.30％，是从高等教育扩招后，增加最少的两年。从不同形式高等教育结构的变化来看，高等教育的政策主要的影响是普通的高等教育规模的增长，而其他形式高等教育的变化与不同高等教育并不同步。
成人高等教育是高等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在这30年中成人高等教育政策也在一直影响着成人高等教育的变化。从最早1981年2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发布了《关于加强职工教育工作的决定》开始，一直到《高等教育法》规定不再根据教育对象将高等教育区分为青少年高等教育和成人高等教育。
总体上来讲，成人高等教育规模的发展还是比较平稳的，从有记录的1982年开始，到2008年，成人高校在校生人数的发展比较平缓，到2002年达到最高点，即在校生559万人，之后一直在400万—500万人之间徘徊。
溶入终身教育和学习型社会是成人高等教育发展的方向。20世纪60年代以来，终身学习逐渐成为一种全球化的教育理念，成人终身学习的重要性凸显，有力地促进了世界上许多国家成人终身学习政策的调整和变革（王莉颖，2005）。“终身学习”意味着一种正式的希望，代表着在学习和个人行为以及生活经验之间建立起来联系，“终身学习”词汇的兴起最早来源于教育工作者，最近更多的来源于政府机构，作为应对学习型社会的产物（Hughes and Tight，1995；Strain and Field，1997）。但是目前，成人高等教育同终身教育的关系还没有协调好，终身教育是一个大的系统，成人高等教育如何在这个大系统中发挥主要的作用，是一个迫切需要研究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