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凋零的玫瑰:凤凰城少女遭肢解案
案发现场重现
1998年1月22日上午8点左右,家住亚利桑那州凤凰城的一名叫克里斯蒂·阿加莎的家庭主妇带着自己四岁的女儿回娘家。当她们路过林肯街区一片茂盛的草地时,克里斯蒂发现在不远处的火车道与人行道交汇处有一具被肢解的女性尸体。克里斯蒂马上用手挡住了孩子的眼睛,并带着她奔向最近的警察局报警。
警官大卫·韦伦茨接到报案,立即组织人员前往现场勘查。技术人员发现死者身上有较重的酒气,因而有人判断是死者酒后经过火车道时跌倒,被火车碾死。
案发现场的疑点重重
然而在法医鉴定完尸体后,大家才如梦初醒。据法医分析,肢解的尸体看似是火车碾压所致,其实不然。这个女孩子是在生前就被肢解,后被移到这里,并被伪装成火车将其肢解的假象。
法医得此结论的理由是,尸体的嘴自两边嘴角被割开,伤口直至耳朵,这用火车碾压来解释是行不通的。而且现场的血迹非常少,撞上火车的现场绝不会是这样的。死者是白人女性,尸体自肚脐被拦腰切成两段。法医还发现尸体是被清洗过的。弃尸的地点经常有车辆和行人路过,但没有得到凶案发生的目击报告。很明显,弃尸地点并不是案发的第一现场。
大卫从来到现场就一直在听大家的发言,没有说过一句话。他一直站在那里吸着自己的烟卷,一根接着一根。
“头儿,你倒是说句话呀?你对这次案件有什么看法啊?”一个警员对大卫说。
“这个,”大卫把烟头掐灭,随手将其扔到随身携带的自制烟灰缸里,又做了个深呼吸后说道,“首先,这起案件肯定是蓄意谋杀案。”
随后,大卫对自己的想法和观点做了进一步阐述说明。
“因为这片区域在凌晨五六点时下过一场不小的雨,所以现场地面十分潮湿。现场找到的受害人的鞋相当干燥,并且上面没有泥土等粘附物,那么说明,有人将受害人杀死,并在雨后将尸体移到了此处。”
大卫分析至此,大家都表示十分同意。随后,大卫下令,一部分人去寻找目击者,另一部分人去寻找关于死者身份的资料,而他自己则和法医继续检查现场和尸体。
令人毛骨悚然的杀戮
大卫和法医再次对尸体进行了更为细致的检查。法医发现,死者可能是因为头部遭到重击导致颅骨内陷或失血过多而死亡。还有另一种可能就是因为面部失血,流入肺部导致受害者被血呛死。
尸体被破坏得相当严重,致命伤口可谓不计其数。有一处是自肚脐处被切割的,时间可能是在受害人死亡后,但也不排除被害者在还活着的时候就被切开了。血液基本被放尽了,而且变态的罪犯居然对尸体进行了清洗,不仅是尸体表面,甚至还包括部分内脏。在死者的身上没有找到任何犯罪者留下的痕迹。
死者的嘴部呈锯齿状,下颌骨与咬合肌均被切开。这样的伤口使得被害人面部呈现出一种看似十分诡异的笑容。胸口的伤主要集中在乳房上,右侧的乳房基本被切除。死者身上有多处烟头烫伤的痕迹。下半身的腹部的内脏大部分丢失,现场发现的大部分脏器都曾被清水清洗过。胃内没有消化状态的食物。在偶然间,法医发现,胃内有一小部分残渣。经检测是人的大便。
据法医推测,死者生前被这名变态的罪犯折磨了至少24个小时。
被害人温斯顿·罗斯
在大卫和法医进行检查的同时,调查被害人身份的小组取得了进展。据该小组负责人汇报,被害人名叫罗斯·温斯顿,今年24岁,出生于俄克拉荷马州,母亲独自将她和其他四个姐妹养大,被害人在姐妹五个人中排行老三。罗斯十六岁的时候来到凤凰城,开始在酒店做服务生。因为长相格外出众深受老板喜爱。
回家过完圣诞节,罗斯很快就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据酒店的老板介绍,罗斯在圣诞节之前又结识了一位新的男朋友,是一位退伍军人。罗斯的个人生活很不检点,似乎同时在和几个男人交往。她最后一次出现在酒店是在1月20日。21日和22日两天罗斯都没有上班,正当大家都感到十分奇怪之时,警方便登门告知了罗斯被害这个噩耗。
前男友自首,宣称为情杀她
大卫在得到了关于死者身份的资料之后,决定先从这几位所谓的男友身上开始着手调查。正当大家要采取相关行动之时,一个电话让大家都改变了行程。这个电话是警局打来的,内容大概是说让大卫带领团队即刻回局,因为案犯已经自首了。
所有人对这个情况始料未及。这么凶残的罪犯居然会选择自首?这怎么可能?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样的?
大卫告诉大家,与其在这里瞎想,不如回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于是众人清理好现场纷纷回局。
自首的人名叫托尼·艾伦,自称是被害者罗斯的前男友。因为看不过自己的女人到处拈花惹草,遂起杀心,将罗斯残忍地杀害。大卫对相当配合的疑犯表示怀疑,并且对疑犯所说的一切都不置可否。
接下来,疑犯大喊大叫,要求警察把自己关进监狱,说自己再也不想看见她了,再也不想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了。这样的情形让大卫大为疑惑,他怀疑这个人并不是真正杀害罗斯的人。
随即,大卫请来了几位精神学专家为艾伦检查。几位专家通过提问测验和身体检测等多个方面的检查发现,这位艾伦确实患有严重的间歇性神经错乱症。他在发病时是无法控制自己行为的,而在不发病时,行为和常人无异。
几位专家介绍,精神疾病是一种严重的精神障碍,因为感知、记忆、思维能力受损,所以情绪反应和行为时而出现不正常的症状。据相关资料,在精神病人的犯罪行为中,凶杀案占30%以上。这类人犯罪有这样几个特点:①作案动机十分模糊;②手段凶残、狠毒;③案发后对自己的行为后果缺乏认识,大多数缺乏自我保护意识,偶然有掩饰现场和逃走的行为,但手段粗劣、笨拙。
根据专家的分析,大卫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这个精神病人艾伦绝对不是此案件的操纵者。大卫将处理艾伦的事交给手下办理,自己则继续着手案件的侦破工作。
线索出现:远方的来信
杀人事件自发生已经过去了3天时间。三天来,媒体把这次肢解杀人案炒作得沸沸扬扬。调查本案的警员们也都神色紧张、垂头丧气。因为在这三天里,案情毫无进展。警员们头疼,身为队长的大卫也十分苦恼。本来期望着从死者的尸体上搜寻些可用线索,可是事与愿违,没有再找到任何可用的东西。案件要是这么发展下去的话,就会出现永远搁置下去的结果。
这天,大卫和手下的警员尼尔来到了被害人的家中,想再次搜寻一下,希望能找到蛛丝马迹,让大家重振士气。二人围着这套显得十分破旧的公寓转起圈来。忽然在他们转第二圈的时候,尼尔发现了一个不寻常之处。
“头儿,上次来调查的时候,信箱里有信么?我记得没有。你看那里。”尼尔说着走向那个被他们翻了很多遍的信箱。
“是,原来是没有信的。快拿来我看看,是什么人邮寄过来的。”大卫语气中带了些兴奋。
两人将信拿在手中端详,信是从遥远的北卡罗来纳州邮寄过来的。他们随即将信拆开。
亲爱的罗斯:
这一别已经有一个多月了,不知道现在的你过得好不好。从上次分别之时开始,我对你的思念有增无减。你知道,我是爱你的,可以为你做一切事情,但是除了那件。
亲爱的,你知道我爱你,但不是什么都为你做才是爱你。如果我什么都为你做,甚至像那样犯罪的事情都为你做的话,那么我不是爱你,而是害你,更是害我们的未来。
对,我希望和你有个未来,美好的未来。在部队中,我们的教官曾这样教导过我们:“爱你的祖国,但更要爱你们的家和家人。”作为军人,即使是退伍的军人,我也深爱着我的祖国。同样,我更是满怀热情地爱着你。
罗斯,你的名字是那么美丽,就像盛开着的玫瑰。我为你痴迷。期待你的回信。
爱你的肖特
1998年1月22日
读完信,大卫和尼尔的脑子里充满了疑问,什么犯罪?罗斯曾经叫自己的现任男友去做什么犯罪的事情?这位军人男友这么久还不知道自己的女友被杀?怪不得搜寻这么久都找不见这位军人呢,原来在遥远的北卡罗来纳州。
大卫开口道:“尼尔,我们有必要去北卡罗来纳州走一遭了。”
北卡之行:嫌疑犯现身
1月27日早晨,来自凤凰城的飞机缓缓地降落在了北卡罗来纳州著名的城市——夏洛特道格拉斯的国际机场。大卫领着自己的两位助手尼尔和西蒙斯走下飞机,他们这次来的目的就是要找到凶杀案的凶手,而他们的第一任务就是找到罗斯的军人男友肖特。
一行人来到了肖特居住的房子,按响门铃。过了一分钟,一位老人缓缓地挪了出来。
“你们找谁?”老人显得极其不耐烦。
“我们是警察,想找一下肖特·马里恩。”尼尔回答道。
“他死了,不住在这里了。要找他就去上帝那里问问情况吧。”老人说完转身向屋里走去。
“死了?怎么会?前几天还接到他写的信了。该死的,到底是怎么回事?”西蒙斯听到这个消息显然有些拿不住情绪了。
“昨天死的,你们去警察局找他吧。”老人走进了里屋,不再搭理他们。
“头儿,什么情况?肖特死了?这老头是谁?不会是他爸爸吧?”尼尔一口气问了一大堆问题。
大卫面色沉重,不吐一个字。五分钟后,大卫开口道:“走,去警察局。”
在警察局里,大卫了解到了想要的信息,肖特真的在昨天凌晨死在了一家酒吧。案犯作案手段相当熟练,只用两枪就让肖特当场毙了命。随即,案犯消失在暮色中。
“当时这个肖特正在和一个妓女调情。罪犯在后面开枪杀害了他们。”一个满脸横肉的警察说。看他的样子,像是在嘲笑肖特的死法。
另一个瘦一点的警员告诉大卫:“据我们调查,这个肖特是个退伍军人,没有什么仇敌。不过,上个月开始,他借了近三十五万美元高利贷。我们查了一下钱的去向,所有的钱都邮寄到了你们凤凰城一个叫克里斯蒂安·比奇的户头上。正想找你们配合调查呢,你们倒是自己来了。”
“克里斯蒂安·比奇?”大卫三人同时惊呼,“这人是……”
缘起缘落,残忍凶犯终落网
大卫和两个助手第二天中午就坐上了夏洛特飞往凤凰城的班机,他们都很清楚这个“比奇”是何许人也。但是三人心中满是疑惑,为什么凶手会是这个人?罗斯曾经和他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比奇要用这么残忍的手段杀害罗斯呢?
29日上午,他们找到了比奇,并将他带到了审讯室进行审问。
这个比奇不是别人,正是罗斯工作的酒店的老板。面对调查人员抛出的一个个问题,克里斯蒂安·比奇低着头以沉默回应。探案人员能看出比奇是在做心理挣扎,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又犹豫着。
“不要隐瞒了,我们都知道了。你和罗斯到底有染多久了?”大卫问道。
比奇抬起头看着靠近门口的墙角,深深地哀叹了一声,说道:“我说过多少遍了,你不要在外面乱搞,你就是不听。我说过要和自己的老婆离婚,对你负责,你就不能多等几天?”
随后,比奇交代了自己的犯罪事实。
自从十六岁的罗斯进了比奇的酒店当服务生开始,比奇就像罗斯的父亲一样照顾着她,无论是生活,还是工作。罗斯为此十分感动。于是,两人日久生情。一次小型的聚会后,两人暗地里发生了关系。罗斯爱上了比奇,比奇也许下对罗斯负责的诺言。然而事实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