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清面色微微一变。
“所以，还是回答我的问题好了。东西在哪里？”宫洺汐目光突然变得锐利起来，上下打量了韩清一眼。
“什么东西？”韩清反问。
“没关系，你不说，我杀了你一样可以拿到。”宫洺汐负手，好整以暇地看着韩清变了脸色。
“你不会杀我。”韩清自信满满地道，然后便等着宫洺汐问原因。
谁知宫洺汐的身影却突然出现在了他面前，速度之快，已经完全超出了圣阶所能及的程度，手中执着的正是墨杀，夹带着一点赤红朝着他的眉心刺了过去，而且没有任何停顿的趋势。
韩清的手心冒出了汗，准备好了要逃生，却硬着头皮站在原地不动——宫洺汐或许是在试探他。
“不要尝试挑衅宫洺汐。”缺的声音突然幽幽地飘进了他耳中，在这瞬间，墨杀已经到了他的眉心——神格所在地，在听到这句话的同时，几乎是没有思考地，他足下一滑便瞬移了开去，足足移开了几百丈，只是被早有准备的缺给止住，只退开三丈。
擦着额边的冷汗，韩清倒抽了一口气——他太高估自己了！宫洺汐根本就不是试探，如果不是早做了准备，他根本就逃不过那一击。
“邪神……邪神，果然名不虚传。”平稳了一下心态，他起身道。
宫洺汐手中正把玩着一个光点，朝他笑了起来，“我为什么不会杀你？只要杀了你可以拿到墨御，也是很值得的。”
“墨御！”韩清一惊。
“刚才我就拿到了。”宫洺汐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道，“真是要感谢你，我还一直愁找不到它。老不死也真是的，借花献佛，拿我的东西送人，真是不要命了。”
“你真的不怕天帝？”韩清勉强定住了心神，问道。
“愚蠢的问题。”宫洺汐冷笑，“你问错人了。你应该去找老不死，然后问他，‘你真的不怕邪神？’”
缺的目光闪烁了一下。
墨御——当年邪神的神器之一，无形，护甲，认主，没想到宫洺汐继墨杀之后，这么快就找到了它。
“你……放肆！”
“放肆？”宫洺汐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大笑了起来，“这么多年了，你是唯一一个敢说我放肆的人，就连老不死都没敢这么斥责我。看来，你是真的被洗脑了。”
“你——怎么可以这样污辱天帝？”韩清怒斥，宫洺汐的所作所为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
“污辱？”宫洺汐冷笑，“你又何尝知道他是如何污辱我的？如果不是我比他强上太多，他控制不了我，他早就把我扔到幽冥去折磨了，还哪来的三千年灭世？天帝？哼，根本就是个败类！”
“宫洺汐。”缺拧起了眉，觉得宫洺汐说得有点过了。
“我没有说假话。”宫洺汐笑了，朝韩清走过去，“你看到的，从来就不是真的，有一天世人和众神都会知道的。只是你等不到了。”
说着，宫洺汐的手已经抬了起来，墨御一闪而没，融入了宫洺汐的体内，墨杀再次出现，悄无声息，却是毫不留情地朝着韩清刺了过去。
就在剑气接触到韩清皮肤的一瞬间，韩清的身子突然就地消失了，凭着宫洺汐的实力，居然也没有来得及截住，就这么凭空不见了。
宫洺汐收回了手，眉梢微微一扬，“缺，告诉我，不是你。”
“不是我。”缺稍一踌躇便答道。
“那走吧。”宫洺汐收回了墨杀，周身的红光也渐渐没入体内，令人窒息的强大气息逐渐退去。
就在宫洺汐把气息全部敛起的时候，才轻轻地咦了一声，皱起了眉，走向一处灌木，毫不费力地在灌木后面发现了一个人。
刚才三人各自的力量互相干扰，居然没有人发现这里还躲着一个人。
宫洺汐挑眉，微俯下身子，对着那人柔声道，“美丽的苏陌娜公主，请告诉我你出现在这里的理由。”
“我……我从苏陌族回来，经过这里……”苏陌娜苍白着脸蛋——她刚才听到了些什么？关于神的事情么？眼前的两个人和刚才逃走了的那一个，都是神么？
“族长没有派人保护你么？”宫洺汐含笑，继续问道，“你就一个人从草原赶了过来？”
“是的……”苏陌娜低声答道。
“为什么？那样很危险。”宫洺汐笑着，试图用话套出事实。
“因为我想见你。”
这一句话的声音很小，却被宫洺汐听到了。即使是隔了好几丈远的缺，也听到了。当下两人的面色就变得无比古怪起来。
“好吧，苏陌娜公主。”宫洺汐直起了腰，朝还蹲在地上的苏陌娜伸出了手，“抱歉我没有派人去迎接你。”
“没关系的。”苏陌娜苍白的脸上终于展露出了一抹笑意——宫洺汐不杀她么？
一路无话。
直到快要到达营地的时候，苏陌娜看宫洺汐一直没有说话，自己却先忍不住问出了口，“刚才我听到的……”
宫洺汐脚下的步伐微微顿了顿，才笑道，“什么？”
“神？”苏陌娜试探地问道。
“嗯。”宫洺汐不置可否，“还有呢？”
“邪神。”苏陌娜继续小心翼翼地吐出这两个字，观察着宫洺汐的脸色。
“嗯。”宫洺汐依然没有表达什么情感，“你想说什么？”
“是真的吗？”
“你希望我说什么？”宫洺汐微笑，“你想让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可是……我想知道事实。”苏陌娜止住了脚步，小声道。
“事实往往不是你所期望的。”宫洺汐勾起了唇角，柔声道，“所以，你还想知道么？”
“我希望……那不是真的。”苏陌娜掀了掀唇，默默吐出几个字，“所以……事实呢？”
宫洺汐含笑不语。
韩清走了之后就没有再出现。宫洺汐既然已经拿到了墨御，又没有了对手，对海关自然也不再有兴趣。把陆离叫了回来，留下了焱圯凌，就带樱朵直接赶往僮关——秦绍现在的所在地，通往司城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