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狂颜
317800000170

第170章

两年的时间,而宫洺汐还没有出现……如果是以宫洺汐的性格,不可能这么安静。

还是说……真的死了?

“那可不一定是宫洺汐了。”韩清并没有发觉眼前的人正在神游太虚,而是静静地答,语气里有些微的惋惜——宫洺汐,是那样一个绝世的人啊。

回过神来,夜魅烬轻笑,浅酌了一口杯中的液体,享受地微眯起了眼——那是酒。“也对,这世间,亿万年来,又怎么能有人能与宫洺汐争辉?”可是,他为什么会觉得怅然若失呢?

突然间,夜魅烬的手指一顿,猛地转头看向窗外。刚才那里……似乎有人影掠了过去。

“怎么了?”韩清奇怪地看着夜魅烬的动作,也跟着看向窗外。那里……似乎没有什么东西啊。

“没什么。”夜魅烬转回头来,三个字轻描淡写地带过,“我们继续讨论刚才的事情吧。”

韩清狐疑地看了一眼夜魅烬,但他很清楚,如果夜魅烬打定主意不说,他是绝对问不出什么来的。清了清嗓子,他接着前面的话题往下说。

苏陌族。

苏陌图走到帐篷口,挥退了侍女,深吸了口气,才走进了帐内。苏陌娜的目光立刻冷冷地横了过来,冷厉的味道让苏陌图也忍不住瑟了一瑟。

看清了对方的脸,苏陌娜才收回了目光,她的手上握着一张弓,桌上放着的是一筒箭,而苏陌娜轻抚弓身的指尖上,已经隐隐出现了银色的剑气。

——宫洺汐,你要圣阶,我就给你圣阶!

这么一句曾经被他以为是说笑的话,居然会演变成现在这样……苏陌图叹了口气,心疼地看着苏陌娜面无表情的精致五官,不知道是第几次地劝戒道,“女儿,你就听爹一句吧,她不会再回来了。”

苏陌娜连眼睛都没有眨,不知道是第几次地反驳道,“不,她是不会死的。”

那个人的名字,可是宫洺汐……可是邪神呢。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死?

“唉……冤孽啊……”苏陌图抚额长叹一声,摇头,走出了帐篷。

宫家府邸。

一片树林前,一前一后站着两个男子。

为首的一个身着白衣,朝着林子点了点头,叹息。他走不进去,不然他是一定要进去看看老朋友的。“抱歉,我没能保住最让你自豪的孩子。”

顿了许久,或许是觉得应该为这个事实补上点什么,他又道,“不过……她的存在,本身就是再绚烂不过的一笔。否则,人们不会到现在为止还记得她。”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中难以遏制地划过一道光彩。

身后一直保持安静的男子这下忍不住了,恶狠狠地补充道,“她那是自作自受!明知道遭人暗算还跳进去!”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声音里有一丝难以分辨的古怪。

然而站在他前面的男子却似乎无心等他说完,转身便走开了。

他愣了一愣,马上便追了上去,“喂喂,我说,黎傲你倒是等等我啊!”

沧国大殿。一名官员正尽职地上谏。

正当他说得眉飞色舞唾沫横飞的时候,正巧一眼瞥到了安逝支着下巴,目光望着窗外,一副似有所思的样子。有些狐疑地住了口,他轻唤了几声,“王上……王上?”

安逝的睫毛微微一颤,似乎这才回过神来,转眼淡淡一笑,“无妨,爱卿继续。”刚才……在窗外,他好像看见了点什么……比任何一次都要真实的感觉。

“樱朵?”应龙奇怪地看了一眼魂不守舍的樱朵,唤她回神。

孰料樱朵急急回身一把抓住了应龙的肩膀,语气急促,“你听到了么?刚才有笑声!是爷的气息!”

“当真?”应龙狐疑地环视了一圈——他没有感觉到才是正常的。樱朵是有水族的天声异能才能感觉得到别人的气息,而他就不一定会发现。

“我绝对没有听错。”樱朵松开了手,表情突然沉静了下来。

“难道……”应龙眼中划过一道异彩,这才明白过来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宫洺汐还活着?”听蓝盯着自己的指尖喃喃自语,随即甩了甩头,手指扣了一扣,按上额头,低语,“不可能,明明没有命格了……”

无论是人还是神,只要还存在着,就一定有命格存在着。如果命格不存在了,代表此人已经不存在了。

景华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中,轻声禀道,“祭司,沧帝请见。”

几不可见地蹙了蹙眉,听蓝笑了起来,难道说……安逝也碰到了相似的事情?“不见。”

“这……”景华怔了怔,旋即便感受到从听蓝身上压过来的不悦气息,当下便不敢再说什么,应道,“是。”

韩芾从一家青楼里走出来,嬉皮笑脸地挥别了老鸨,脚步有些虚浮地朝自己家走去。

转过巷口,就看见了家门。但在这个时刻,韩芾的脚步却停了下来,目光狐疑地盯着站在自家门口的纤细背影。

那是一个女子,穿着一身白衣,头戴纱笠,遮住了她整张的脸。略显单薄的身材,却透出一股要人命的狂妄气势。

对方都站在他门前了,当然是找他的。韩芾叹了口气,挺了挺腰板,笑嘻嘻道,“你是谁?”

“你管我是谁?”女子转过身来,宛转好听的声音里带一丝压人的傲气,似是以眼角睨了他一眼,道,“不是要你命的人。”说着,女子抬脚往屋中走去,自然地道,“进屋再说。”

韩芾抱起了手臂,有点好笑地看着对方,道,“你说,我就信?”

“信不信是你的事。”女子似乎一点都不意外他会这么说,纤纤素手推开了大门,偏过头来隔着纱笠看了他一眼,威胁时的语气很轻柔,“但是如果你不进来,你一定会死得很难看。”

韩芾心下微微一惊,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居然被对方给恐吓到了。挑了挑眉,他无所谓地跟着踏进了门槛。说实话,以他的实力,的确是不用再惧怕什么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