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宫洺汐看着夜魅炀,笑得似乎他刚才讲了个多好笑的笑话似的。她总算是想通了为什么宫琊会被封在一面玄铁铸成的墙里——因为他是特殊的!
从小她就知道,宫琊是练武的奇才,如果小时候,不是宫愈阻止她教宫琊武功的话,她敢说宫琊的武功,现在绝对不会低于陆左。
恐怕就是这惊人的潜力被发现了,所以才被选中去锁神,而且还有了此特殊待遇。
要夜魅炀杀了他?他舍得么?
“就算我不杀他,我可以用他来威胁你。”夜魅炀扬了扬眉,似乎对于宫洺汐如此确定的回答感到讶异,又开口道。
“你不会。”宫洺汐颔首,答道。
“他不会,但是我会。”另一道声音传了过来,带着三分笑意,慢慢地道。
“就算你会,你以为我就真的会那么放心地把我的弟弟交到你们手里?”宫洺汐目光微微一闪,看向来人,“别以为只有你有后着,夜魅烬。”
“久违了,宫洺汐,好像是自从沧国一别之后,我们就没有再见过了吧?”夜魅烬的身影一隐,然后彻底显现出来,以他为中心的一圈空气还依旧走着些微的波动——圣阶!
“如果可以,我倒是真的不想和你再见。”宫洺汐勾起了嘴角,“怎么,你不是应该很忙么?怎么会有空来这里?”
“当然是来看看后招的情况如何了。”夜魅烬的笑意不减,朝前迈了一步,便看到了一地的尸体,“不过,看来你破坏了相当一部分。”
“不是我破坏的。”宫洺汐矢口否认,的确不是她干的,是墨方——虽然是经过她暗示的。“我还没有找你算帐,你倒是找到我了。”
“这个,真的是你弟弟?”夜魅烬没有追究宫洺汐的狡辩,指了指一直没有出声的宫琊,问道,“你确定?”
“你一个陌生人的声音,隔着那么远我都能认得出来,和我相处了那么久的骨肉至亲,你觉得我会认错?”宫洺汐笑得很冷,“这笔帐先记下了,等到以后再好好算。”
“以后?”夜魅烬抓住这个词,追问。他知道宫洺汐现在的目标是司国,但是谁知道她之后会不会对谜国下手?
“在我攻下司国以后。”宫洺汐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足尖轻轻一点,朝夜魅烬看了一眼,“你会知道究竟是什么时候的。”
话音一落,宫洺汐的身影便隐没了下去,在场四个圣阶高手(宫琊也已提升成圣阶),居然没有一个看清她是如何动作的。
夜魅烬的眉突然挑了一下,看着夜魅炀,玩味地开口道,“她现在在沧国西北了。”
“此人居然能够横跨这么长的距离,实力实在不容小觑!”君不见闻言惊了一惊,这瞬间跨了几万里的路程,他自问是做不到的,那少年才多少岁,居然能做到这个程度,简直骇人听闻。“她究竟是谁?”
“聪明人通常会选择不要知道太多。”夜魅烬微笑着看向君不见,“我相信前辈也是聪明人。”
君不见脸色一变,这是威胁,没有丝毫掩饰的威胁,就好像威胁别人是像吃饭一样平常的事情一般。
他本就恃才傲物,又是七大高手之一,普通人从来就不放在眼里,刚才被宫洺汐打败,已经是极丢面子的事情了,现在又被一个比自己小了不知道多少岁的男子如此光明正大地威胁,饶是他肚量再好,此刻也难免气上心头。
可是转头看了看夜魅烬和夜魅炀,一个安然无恙,另一个受了轻伤而已,再加上只要夜魅炀下令就会出手的宫琊,三对一的圣阶,他再自负也不敢说自己能全身而退。
狠狠地一咬牙,他转身就走了出去,什么都没说。
“二哥?”夜魅炀一直捂着腰间的伤口,墨杀岂是凡器可比,一道擦伤就是怎么都止不住血的。
“没有关系,我说了他是聪明人。”夜魅烬走过来扶住夜魅炀,蹙眉,“怎么不止血?”腰际虽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伤,但是若是伤到了血脉,便会血流不止,武者就算到了圣阶,终究也还是个人,失血过多这种事,谁受得了?
“你以为我不想止住它?”夜魅炀苦笑,“根本止不住,不知道宫洺汐用了什么东西。”
“出去再说吧。”夜魅烬看了看宫琊,眸中划过一抹深思,虽然宫洺汐的确是干扰了锁神,但是其中大部分毕竟已经完成,而且对于他来说,更宁愿要一个有自我意识的下属。
“你也一起出来。”夜魅炀也看着宫琊,轻声道。
“是。”宫琊毫无惧意地回视两人探究的目光,沉声答道。
一次性没有停顿地越过了所有距离出现在了西北暂时住宿的客栈中,宫洺汐只觉得头一阵晕眩,连着脚下的步子也虚浮了一下。
突然察觉到房中有别人的气息,宫洺汐眸子稍稍一闪,反手就是一点金黄色的剑气劈了过去。
力量根本不在于面积的大小,说得通俗一点,重点在于浓度,这一小点剑气的威力,只怕是高级武者一阵剑雨也比不上的。
来人抬手间,也是一道同样颜色的剑气迎了上去,两个光点碰撞上以后立刻化为两道线,缠绕在了一起,却是谁也占不了上风,只是在争斗中渐渐地黯淡了下来。
“我说不要用圣阶的力量,你当作是玩笑么?”来人冷冷开口,语气之中竟是有那么一点质问的意思。
“缺。”宫洺汐叹息般地唤了一声,坐到榻上,让背靠着墙,松了口气,“那是琊,你让我怎么能不马上赶过去?”
“你是说……宫琊?”缺的眉稍稍一展,语气却依旧没有好上多少,“你找到他了?”
宫洺汐点了点头,“他在谜国夜魅炀那里,被锁神了。”
“锁神?”缺稍有些讶异,想当初,锁神还是他亲自试验过的,只是后来不知道怎么的流传到了人界去,“那他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