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下司国?”苏陌图狠狠一惊,宫洺汐给他的惊喜已经太多了,他快承受不住了,“难道圣将这一次来西北就是因为……”
“没错!”宫洺汐点头,“但是,你知道,我是很小心的人,所以,我当然要把草原上的事情一并解决了。”
苏陌图看着宫洺汐真诚的笑眼,慢慢问道,“你打算占领整个草原?”
“不是。”宫洺汐摇头,“相反的,我会帮助统一这整片草原!”
统一!苏陌图的眼神猛然狂热了起来。多么诱人的字眼!
“我只是在找要帮助的人。”宫洺汐站起了身,朝苏陌图一点头,一双狭长的凤眸闪着清冷的光,“相信我,如果我们没有办法达成一致的话——”
宫洺汐顿了一顿,才继续道,“洗去一个部落中所有人的记忆,然后让他们集体昏迷几天,对我来说,实在算不上太难。”
说完,宫洺汐笑着离开了帐篷。
苏陌图的背依旧挺直在那里,目光疯狂地变化着。
要么就是和宫洺汐合作,完成统一草原的宏愿,要么就是被宫洺汐抹去记忆然后在集体昏迷中被其他部落给灭了。
事情,其实很好选择。因为根本没有选择。
他叹了口气,挥手叫来人准备事宜。
宫洺汐于第二天和苏陌族族长苏陌图歃血为盟,约定成为盟友之后,只有一个条件,宫洺汐提出的条件,苏陌族无条件满足,而宫洺汐要做的事,也只有一件,帮助苏陌族统一草原,成为草原上唯一的霸主!
“你确定现在的目标是奴尔哈赤族?”缺骑在马上,难得地出现在了众人面前,问身旁并排而行的宫洺汐。
“三大族之中,耶律族的势力是最弱的,我就没有兴趣去了。”宫洺汐点头,道,“所以就让陆离带上证明身份的玉琚去代我解决便是。”
“为什么选苏陌族?”缺兴趣寥寥地看了眼宫洺汐,“我以为你会对每个族都说同样的话,然后等到事情办完之后一网打尽。”
“好办法。”宫洺汐笑眯眯地点头,“也可以这么办。没想到缺你这么阴险啊。”
其实她早就已经选中苏陌族,在到达半角城之前就已经决定了,反正就算苏陌族统领了整个草原,她也有把握把草原整个从天朝的地图上给抹去。
本来她还想着用哪个方法前往是最好的方法,结果正好碰到苏陌娜,认出苏陌娜的身份之后,宫洺汐就直接选择了放任自流。
至于缺所说的那种缺德方法,她早就想过了,只是正如一开始所说的,再怎么折腾,他们也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那她呢?”缺的眼神瞟向另外一边,很明显便看得出其中的不友善,“为什么她会跟着?”
“嗯?”宫洺汐转头看了看苏陌娜,微笑,“怎么,你很讨厌她吗?”
“谈不上讨厌,不喜欢而已。”缺冷冷答道,然后就不再说话了。
宫洺汐也不计较,现在应龙,秦绍和陆离已经都被她派去了耶律族,身边只剩下了缺是可以用来讲话的,于是两人也偶尔说两句话当作是聊天。
“这几天有感觉到琊的气息,”宫洺汐看着天,紧了紧马的缰绳,道,“波动很剧烈,我不知道他在做些什么,或许是活动身体,让我真正担心的是夜魅烬。”
“夜魅烬,算不得好人。”缺睇了宫洺汐一眼,淡淡道。
“我知道,所以才放心不下。”宫洺汐叹息,眼中露出一抹忧虑,“夜魅烬不是夜魅炀,他不是君子。我可以保证夜魅炀不会拿琊来威胁我,可是如果换成夜魅烬,我就不敢保证了。”
“如果宫琊是作为死士来培养,那么他的作用就是杀人。”缺开口,眼中有着森严的漠然,“夜魅烬也许会让他来杀你。”
“这应该是他的最后一步棋,不到绝境是不会这么做的。”宫洺汐摇头,“只要我不把他逼到那个地步,他不会白白浪费这么一个筹码。他应该知道对上我,能用的筹码实在不多。”
“宫洺汐,你想替安逝统一天下么?”缺看着宫洺汐冷然的侧脸,问道。
“为什么?”宫洺汐失笑,“缺,你为什么这么觉得?”
“因为看起来像。”冷硬的语气。
“当时投靠沧国,扶持安逝继位,是为了报复那时的沧帝没有出兵救澜国。”宫洺汐看了看缺奇异的脸色,慢慢道,“后来听蓝的事情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所以留在沧国,请缨既是不想离安逝太近,又可以顺便报父母之仇,至于谜国……我并不知道。除非是因为琊,不然我不想和夜魅烬闹翻。这样说,你满意么?”
缺抿着双唇,没有回答。
“缺,我很好奇你在想些什么东西。”宫洺汐勾着唇角,俯身逗弄马的耳朵,“你有时候表达出来的情感让我觉得非常矛盾。”
缺撇过了脸去,似乎是打算不理会宫洺汐,却突然转过了头来,面色一整,“有人来了。”
“嗯。”宫洺汐也收起了玩笑的表情,目光四下一扫,似笑非笑地等着来人的出现。
出乎意料的,来的是个浑身浴血的骑兵,一人一骑而已,但是从苍白至极的脸色就可以看出他已经失血过多,连坐在马上的身子也有些摇晃,可他依旧固执地坐在马背上,黯淡的眼神在看到宫洺汐的时候亮了起来。
“缺,把他带过来,他撑不了多久了。”宫洺汐蹙眉,没有忽略那人眼中一闪而过的光彩,朝苏陌娜递过去一个安抚的眼神,便下了马。
缺很不知遮掩地开启了空间,一手便把那人从马背上抓到了宫洺汐面前。
“找我的么?”宫洺汐在他身前站定,问道。
“阁下可是圣将?”那人撑着一口气问道,满是血污的脸上已经看不清原来的五官。
“我就是。”宫洺汐点头,“什么事?”
那人的眼中瞬间绽放出了光芒,宫洺汐心下叹息,这是回光返照之像,不然以这么重的伤势,他早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