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手一松,小野一屁股坐在地上,小小的屁股,摔得可痛了,但是,就是不敢大声的哭出来。
可爱可怜的小脸,对眼前的男人压根就派不上任何的用场。
“还痛不痛?”冰冰凉的问话,让小野用力的摇头,“不痛了。”费力的爬起身来,动了动,还真是不痛了,眼儿蓦地睁得好大,挂着眼泪的小脸,立马露出开心的笑,“爹好厉害,不痛了不痛了,小野去找娘。”
小小的身影,开开心心的消失门口。
独孤苍啸的眼,随着他——
蓦然,浑身一僵。
该死——
他,低咒一声。
自那一日开始,村里有不少人天天往清瞳家里跑。特别是家里有娃儿的,更是跑得勤快。
只希望独孤苍啸可以教给一招半式的好防身。
不需要往后有多好的前途,但是——也不想儒弱的只是被人家欺负。
想当然——
独孤苍啸是绝对不会做这等好事的。清瞳更清楚,就算她死命的劝说,这个男人,也不可能会有这么好心好意。
想要让他动手,怕是比登天还难。
“清瞳,求求你家相公好不好,只要教个一招半式,不要多,防个身就好,不然,教一个人就好,陈家的虎子很有潜能,教他一个人就好。”洛大爷死劝活劝的。
清瞳实在是无力再推脱。
“洛大爷,不是清瞳不想去劝他,我也跟他说过几回来,他不情愿就是不情愿,而且,我们再过些日子就要离开这里了。”清瞳满脸的愧意。
“要离开这里?为什么?”洛大爷大惊。
“要回家一趟,或许,过些时候还会再过来。”
“那——那——”登时,洛大爷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人家不愿意,总不能强迫人家吧,“那——咱们再想想别的法子吧。”布衣村世世代代都是以捕渔,务农为生,一旦有事,还真的没有一个人能站得出来。
他的年纪大了,说不定什么时候两腿一伸就上了天,留下这帮子人,总得有个法子应对难关啊。
老人家脸上的表情,清瞳看得真切,也实在无法看在眼里,装作完没有看到。“洛大爷,不如这样,我家相公他不情愿教,我再帮你寻其他人教好不好?他的武功也不弱,只要教个三招二式,就不会有人敢欺上门来了。”
“真的?”洛大爷,眼都亮了。
“嗯。”清瞳重重点头,求不动家里的男人,她就去求别人吧,枭也好、冷日也好、孤月也好,不然连大哥二哥也好。“再不行,我来教。”
清瞳还是一如既往的早起,不过,以往早起之后,便到厨房里料理三人的早膳,现在可不了——他们家的早膳村里人负责。
至于清瞳,一大早的便开始教授村里的年经人和小孩子练武。
尽管只是一些基础,尽管跟独孤苍啸比起来,那是天壤之别。
那仅是清瞳与独孤苍啸的区别。
对于村里这些完全不会武的人来说,基础都是一样的。
孩子,学着强身健体。
清瞳允诺,只要村里人有这个心,至少,不是面对武林高手的时候,仅是一两个恶霸,她是足以自保的。
村里人又不打算到江湖上去找拼,却抢个武林盟主来做做,所以——不需要超群的功夫。
一大早,村里没事的人——呃,手上的事,可做可不做的都已经放下了。村里的女人们也跟在旁边看着,早起半个时辰,将事情做得七七八八之后,便有功夫来跟在一旁学着点。
有益无害。
村里人原就不多。
这一来,就来了三分之二的,年纪大一些的,实在不宜学,便在家里帮着点忙。
小广场上没有放别的东西,是成排的人,很有规率,很听话。
不管大人还是小孩子,都把清瞳的话当成圣旨。
“清瞳,不好了,我看到你家相公过来了。”有人大老远的看到独孤苍啸过来,小心幼幼的上前知会。
不是人家穷紧张了,而且,独孤苍啸的脸色看起来似乎不怎么高兴。
虽然,他随时随地看起来都不会太高兴。
日阳东升,清晨的乡村,清新的空气,与迎面而来,犹如地狱罗刹一般的男人,截然不同。
众人相当默契的收了还不大标准的驾势,没敢动,站在原地瞧着。
清瞳回头,他已经到了她的面前。
“你起来了。”笑脸相迎,犹如日月。
黑脸没有因此而高兴到哪里去,大手一伸,扣住她的手腕,“跟我回去。”语气紧绷,不悦之极。
一大早起来,原以为她还在厨房里弄他们的早膳,谁知道,厨房里没人,院人没有人,连溪边都没有瞧见人。
不仅如此,整个村子仿若成了无人之境,他一路走,尽然没有碰到半个人。
仔细一听,只有这边才有人声。
他一赶过来,尽看到村里过半数的人全都排排站,那个该为他准备早膳的小女人,站在最前头,看那架势,什么都不用说了。
“等等——等等嘛,还有一会,再一会就好了,你是不是饿了,刘大娘——”清瞳扯起嗓起唤道。
刘大娘早远远的从屋里探出头来,“好了好了,早膳已经准备了好,我马上就送过去。”又缩回屋里去了。
“你先回去用早膳好不好?我一会就回来了,要是小野醒过来,你先帮我照顾一下。”
“不行。”他,仍不肯松手。
“啸——”小脸上的笑微微一敛,颇是正经,“我们快要离开,在离开之前,教大家一些防身术并不过份。”她求过他的,不过——当时他紧绷着一张閰王脸,她也聪明的没有再提及,不然,他一火大,大家都要不好过了。
“没有防身术,他们一样活到现在。”
听听,这是什么语气。
清瞳呼出一口气,重重的叹息。
他把人命看得太轻,把情感看得太淡,这些都不是他的错,不能怪他,不能怪他了——心里,一个声音一再的重复这样的话给她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