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极品太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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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当时还在心中暗骂这位相王世子贪得无厌,敲诈勒索当地官吏,待到了前面,被人从石阶上拌下去,近前见着这位相王世子,忽然发觉这位少年世子并不是知府大人嘴中所说的那般阴险贪婪之人。

长着那么俊秀无双而又超尘脱俗容颜的人儿怎么可能是阴险贪婪之辈?

那该是一朵西湖映日的荷花,虽出于污泥,却不染尘垢,尤其看他柔声安抚那被吓坏了的卖茶老汉,詹台凌峰确认,这位相王世子殿下并非是世人口中谣传的混球,而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救世之主。所以他才敢冒着杀头的危险出言相激。

果然这位殿下就上了他的勾,不但要亲自往莲花县走一走看一看,且还带来了三马车的粮食,这不能不让詹台探花心中得意欢畅。

此时已近晌午时分,听说还有五十里山路要走,南轻眉不由吩咐就地开灶,先填饱了肚子再赶路。

幸好无尘听说世子要到乡下,恐乡间饮食贫乏,在酒楼里买了些乡间难得一见的美食酒肉,听少主嚷嚷着肚子饿,急忙在一棵大树下的荫凉里铺好布毡,请少主就餐。

眉儿早上被雷破气得发昏,并没吃进多少东西,上午又灌了大半日的凉茶,此时真真肚子饿起来,见树下摆满了美味,不由噌得一声自马车上跳下来,刚要盘膝坐下来大吃特吃,却见那位詹台探花竟牵着秃了毛的老马往远处一棵大树下走去。

“喂,探花郎,你过来!”眉儿瞧见他自怀中拿出一个黄灿灿的玉米饼子,贪婪地嗅了嗅,张了张嘴,却又似舍不得吃,重新放回到怀里,不由有些明白错愕。

心道这探花郎怎么连个玉米饼子都舍不得拿出来吃,难道莲花县粮食都贫乏到如此地步不成?

“世子殿下有何吩咐?”詹台县令一听南轻眉唤他,只当有什么事情要自己去做,急忙小步跑了过来。

“过来坐下,陪着本殿下共进午膳。”

眉儿说着,径直将一只裹着荷叶的烧鸡往那位詹台探花的怀中丢去,见那位詹台县令身手敏捷地接住后,脸上露出惶恐难以置信的神色,不由笑道:“你这县令大人难道是连只烧鸡都不曾吃过不成?”

“回世子爷,下官自上任便遇上江南百年不遇的大旱,不要说烧鸡,就是猪肉,也是去年大年夜里,在祭祀完先祖后,陪母亲大人吃上那么一口半口。”

詹台探花有些尴尬地将目光自烧鸡上拉开,可那香味太过诱人,竟勾引得自早上就滴水未进的胃肠叽里咕噜大肆叫嚣起来。

“咕,看来大人实在也是饿了,就别在那里傻站着了,来,坐下来边吃边跟本世子说说莲花县的情况。”眉儿往树边靠了靠,刚要将身子靠在树干上,无染早就将一个软软的锦垫垫在世子爷后背。

眉儿写意地靠着,伸手拿起一块桂花糕,小口小口地吃。

见那位詹台探花只盯着眼前那只鸡发呆,却不肯动嘴,不由疑惑道:“怎么不吃?”

“母亲大人在家尚以野菜团子充饥,做儿子的实在是吃不下去这等美味啊。”说着,那詹台探花的星目中竟禁不住有泪堕下来。又自怀中掏出一个金灿灿的玉米饼子,哽咽着声音道:“这是家中最后一点粮食,母亲大人舍不得吃,见下官昨天夜里五更天要出发进城求粮,便半夜起身为下官做了这个玉米饼子,让下官用来在路上充饥……”

“啊,连你这县令大人的娘亲都吃不上正经粮食,那莲花县的百姓可如何度日?”

“百姓们,百姓们……等世子爷到了莲花县,自然就会知道。”詹台探花有些说不下去,竟转过身探手摸了一把眼中流下的眼泪。

眉儿不由大吃一惊,看了看手中的桂花糕,不由慢慢放回托盘中。

四周的相府侍卫,本各自拿了馒头在手,准备吃馒头充作午饭,听那位詹台大人如此说,顿时互相对视了一眼,见少主将手中食物放回食盒之中,纷纷也将馒头重新放回布袋,

“不吃了,走,将东西带上,到莲花县衙去。”眉儿唰地起身,沉声命令道。

众人刚要上马启程,突听得一阵牛角号声,竟有上百号衣衫褴褛的百姓手中拿着棍棒自山上冲了下来。

其中一个黑脸的大汉,手中擎着一把板斧,双脚往路中一叉,遥遥大喝了一声:“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夏日的午时,在江南是最难熬的时节。

火辣辣的太阳当空直照下来,不但把的影子缩短,也把人的气节缩短。

上百的百姓受饥饿所迫,干起了拦路剪径的买卖,气势汹汹地手拿棍棒围定三辆拉满了粮食的马车,只是围着,却不敢往那粮食上疯狂扑抢,因为马车前围着十几个手执钢刀的侍卫,更因为那为首之人他们竟然是认得的。

南轻眉阴沉着一张小脸,用扇子拨开那些百姓擎在手中的棍棒,径直走到黑脸大汉的面前,猛然一脚将那汉子踹翻在地,四周的百姓刚想着动弹,可看着那少年冒火的一双眼睛,便都齐齐低下头去。

“特使,特使大人,我们,我们是饿得没办法,才……”黑脸大汉跪在地上,因为紧张,因为心虚,说起话来有些结结巴巴。

“我呸!少给我提他妈的饿!本特使当日不但饶你们不死,还吩咐人派发了粮食给你们度日,你们竟然又来打劫本特使,是感觉本特使心太软好欺负,还是以为朝廷的律法是寡妇家的门,想他妈踹几脚就踹几脚?”

南轻眉眼睛简直要喷出火来,虽然人不大,可那喷张的怒焰,硬让那七尺高的黑大汉跪在地上猛地磕头不已。

南轻眉抬脚将那板斧勾在手中,看也不看,猛然一斧子劈向不远处一株碗粗的槐树,只听得咔嚓一声,那槐树竟然被一斧子切掉了整个树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