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他的脸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捏的!
正当众人闹哄哄之际,一群面目冰冷的黑衣人突然从后堂窜了出来,整齐地分左右两列排开,挡在了那些前来道贺的江湖人面前,以防止这其中有人心怀不轨,要刺杀他们的阁主。
“吉时已到,新郎新娘行拜堂之礼!”随着媒婆这一声高喊,新娘新娘即时出现在了众人面前,身后还跟着三四个青衣丫鬟作陪衬。
只见今天的炙焰一身大红蟒袍在身,越发地凸显出他清瘦有形的高大身躯,腰间围着同色系的红玉腰带,墨蓝色的发丝只是用一根红绳松松垮垮地系着。一向冰冷无情的俊颜上,仍覆盖着那半块黄金面具,让人无法窥探到他的真实面貌。只有那双如寒冰一样冷的墨蓝色眼眸真实地映在在场每个人的瞳孔中,无端地激起他们心中最深的战栗。
他是可怕的,没有人可以怀疑这一点。
有些原本要跃跃欲试刺杀他的江湖人,也被他那种冰冷无情的眼神给深深地震慑住,暗暗地把手中已经出鞘的刀剑重新塞了回去。
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来参加这场如同儿戏的婚礼,而且这个混蛋到底是什么身份,可以请得动这么多人来观礼。
水籽氲抱着手中的吟泉剑,在青儿的一路搀扶下,慢慢地进了大厅的喜堂。一路走来,低着头的她突然发现有无数双的靴子映入自己低垂的眼帘,心中的疑惑就像突然被人吹气的气球一样,越胀越大。
“小鬼,你觉不觉得那个新娘有点不对劲?”裴青把莫余抱在自己的肩头,望着前方那略显僵硬的新娘身形,蹙起好看的眉毛,若有所思地在莫余的耳边低语道。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那个人成亲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而他也一点都不想多管闲事!可是他浑身就是觉得不对劲极了,那个鲜红的女子背影让他的心顿时烦躁无比,很想冲上去一睹新娘的芳容。
他突然有股很荒谬的直觉,因为那个女子的背影与他的小氲氲有九成的相似。
“那个新娘……”莫余顺着裴青的视线一路望过去,微眯的金眸渐渐睁大,一股复杂无比的金光在他眼中慢慢盘踞。
那个背影……还有鼻子闻到的那股熟悉的味道……
“白痴,把你的耳朵贴过来!”莫余蓦然转身,小手立即毫无留情地把裴青可怜的耳朵用力地揪到自己的嘴边,小声地嘀嘀咕咕对他耳语了几句。
“小鬼,你下手不会轻点,我的耳朵可是会很疼的!”裴青没好气地用力揉着自己那只被莫余拽得生疼的耳朵,红褐色的眼眸哀怨无比,“为什么要我那么做,小鬼?”
可怜的他,光被小氲氲揪耳朵还不够,又被这个讨厌的小鬼用力揪了一把自己的耳朵!他漂亮的妖耳朵啊,为什么总是这么多灾多难呢?
“不许跟本大爷废话!本大爷要你做什么就做什么,白痴!”睨着裴青不爽的郁卒脸色,莫余狠狠地瞪向他,毫不心疼地又赏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爆栗。
这个白痴懂不懂他在帮他,不然等前面的两人拜完堂后,他就算事后哭死也未必有个屁用!
“小鬼,你看来真的跟小氲氲学坏了,跟她学得一样暴力!”裴青挫败地低语,他的妖命咋就这么苦呢,被大的欺负已经够委屈的了,现在连小的都这么肆无忌惮地欺负他,莫非真的把他当好欺负的软脚虾不成?
“他们两个在做什么?”卓耀见前面那一大一小的两个人闹腾不已,故好奇地凑到一言不发的骧天泽身边,低语道。
“不知道!”骧天泽的眼一直盯着那个新娘的背影愣愣出神,见有人问他话,便心不在焉地随便答道。
那个背影竟是那么的熟悉,难道她是……
金色的凤眸乖戾地眯起,眼中的那几缕红光霎时变得森寒无比。
如果他的猜测是对的,那么眼前的喜事,他会马上让它变为丧事!
“哦!”卓耀略显失望地缩回头去,继续站在他们的身后观察情形。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随着媒婆那一声声喜庆而嘹亮的喊声,水籽氲被青儿强迫地按在了地上,与炙焰行跪拜之礼。
TMD,该死的青儿!等她可以动,可以说话了以后,她一定先找她算账!
被逼着跟一个讨厌的混蛋男人拜堂,那感觉该死的挫败窝火!
“夫妻对拜……”正当媒婆喊出这最后一句决定两人最终命运的话时,莫余立即催促一脸不甘愿的裴青,“还等什么,快动手!”
“是!”裴青懒洋洋地应道,下垂的手中已经凝聚有一团银光色的气体,正欲把手中的那股气体吹出去的时候,却不料有人比他更快。
一抹纯白的影子如天外飞仙一般,悠然落到那对还差最后一步礼成的新人面前,带来一片肃穆的杀气,与喜堂内的喜庆气氛十分的格格不入。
“这个女子莫非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玉面罗刹贺伊梓,玄剑阁楼主炙焰的小师妹?”见眼前之人明显是来大闹婚礼的,在场的不少人都认出了眼前前来挑事的女子究竟是何许人也,纷纷聚作一堆,小声地嘀咕讨论着。
看来不需要他们亲自动手,自有人会替他们找炙焰的麻烦。
传闻中,他小师妹的武功与他不相上下,杀人既快又狠,不愧是同一个师傅教出来的好徒弟!
“小鬼,看来不需要我亲自动手了!”裴青暗中收回手中那团银光色的气体,又把怀中的莫余向上抱了抱,笑嘻嘻的俊脸上完全是一副看好戏的神色。
他差点忘了那个人还有一个极为难缠的小师妹,他想安稳地成完亲,恐怕是没什么指望咯!
“白痴!”莫余以一副无可救药的表情回瞪着笑得异常灿烂的裴青,撇着嘴,再次把视线对准了前方。
“大师兄,你今日成亲,怎么也不给我这个做小师妹的寄一张喜帖呢,我们两个好歹是同一个师门中出来的,不是吗?”贺伊梓清冷的双眸直直望向眼前身着喜服的炙焰,只觉得他身上那刺眼的红衣非常碍她的眼,连她的心也一并刺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