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人说普拉西德是个‘不中用的克里奥尔人’,我从来都不愿相信,真的。现在我知道那是真的了。奥夫迪恩先生,您不是外人了。”
奥夫迪恩惊愕地看着老人。
“昨晚。“皮埃尔继续道,“我听见窗户上有响声。我去开了窗户,普拉西德穿着长靴站在外面,用马鞭敲着窗户,马的鞍子也上好了。哦,我可怜的小女儿!他说:“皮埃尔,我听说卢克·威廉姆斯想刷一刷他在奥维尔的房子,我想抢在别人前头去拿下这个活儿。”我说:“你干完活就会直接回来吧,普拉西德?”他说:“别找我啦。”我问他要怎么跟我女儿说,他说:“告诉厄弗拉斯,普拉西德比谁都清楚什么才能让她幸福。”说完他就走了,然后又回过头说:“告诉那个人——我不知道他说的是谁呀——告诉他休想教导一个克里奥尔人做什么事。”我的天哪!我的天哪!我一点都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厄弗拉斯快要昏过去了,他把她搂在怀里,抚着她的头发。
“我总听人说他是个不中用的克里奥尔人,我从来都不愿相信。”
“别——别再说了,爸爸,”她用法语轻声恳求道,“是普拉西德救了我!”
“他救了你什么,厄弗拉斯?”她父亲茫然而震惊地问道。
“让我免于罪孽。”她低声回答。
“我一点都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老人迷惑地咕哝道,他站起身来,走出了门廊。
奥夫迪恩在房里喝了咖啡,不打算等到早餐时间了。他去向厄弗拉斯告别时,她正坐在桌边,把头埋在手臂里。
他牵起她的手向她告别,但她却没有抬头。
“厄弗拉斯,”他急切地问道,“我可以回来吧?告诉我可以,告诉我过一阵子就可以。”
她没有回答他,他俯下身把脸颊贴在她浓密柔软的头发上,动作温柔,带着乞求的意味。
“我可以吗,厄弗拉斯?”他恳求道,“只要你不说不行,我就会回来的,我最亲爱的。”
她仍然没有回答他,但也没有说不行。
于是他吻了她的手和脸颊——从她弯曲的手臂旁露出来、他能够触碰到的那一小片脸颊——然后就离开了。
一小时过后,奥夫迪恩穿过纳基托什时,古老的小城里已经传遍了这个惊人的消息,说普拉西德被他的未婚妻抛弃,婚礼也取消了,那位年轻的克里奥尔人不辞辛苦散布了这个消息,他走到哪里,消息就传到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