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任性首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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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生孩子的2

江总本来听好的心情给她搅屎棍子样的一句话给搅臭了,真特么的想掐死这个女人,吃着老子碗里的,还看着以前那个破茶盅里的,还有没有脑子?

潸潸抿了抿嘴唇,低声问:“陆湛结婚你是知道的吧?”

江逾白一愣,随即点点头:“是苏珊告诉你的?”

“为什么你不告诉我?”潸潸仰起头,黑黑的眼睛清透的像泡在水里的琉璃珠。

“你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难道还想和他破镜重圆?”他语气粗暴,心里堵得慌。

潸潸的视线盯着冰淇淋,似在喃喃自语,:“那年我爸爸招一个司机兼保镖,陆伯伯带着陆湛来应聘,也巧了,我爸爸是带着我去招聘的,两个大人说话,陆湛安静的站在墙角儿,黑黑的眼珠儿一眨都不眨,我好奇的以为他的黑眼睛是假的。”

江逾白越发觉得气儿不顺,他冷哼一声,手放在轮椅的操控按钮上,想离开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

潸潸似乎沉浸在她的往事里,丝毫没有觉察到江逾白的异样,她继续说:“我捧着一碗冰淇淋给他,请他吃,但是他不要,我就把冰淇淋球放在他手里,他还给我,但是我看到他偷偷的舔手指。也许,从那时起我就以为我高高在上,我把我拥有的东西一股脑的塞给他,却不懂这已经深深的伤害了他的自尊。”

江逾白看着潸潸木然的脸庞,他忽然想起用来威胁潸潸的东西,不由的心中一动。“其实我给不了他幸福,从他认识我的那一天起就注定了悲剧的发生。刀子、血、大火…”潸潸说到这里忽然就说不下去,恍惚间,童年的变故在哔啵的火焰中裹着腐朽的死气一路摧枯拉朽,烧毁了心里那道薄弱的桎梏,心房中的每一寸都被鲜血染浸,分外疼痛也分外鲜明。

薄薄的肩膀剧烈抖动,潸潸就像一只刚破壳的雏鸟,茫然无措,对眼前世界充满恐惧。江逾白心尖一疼,他伸臂把她紧紧搂住。

怀里的人异常冰冷,就像一捧雪,江逾白慢慢揣摩着她的后背,轻声说:“好了,都过去了,不要再想了。”

过了好一会儿,潸潸才停止颤抖,她抬起雪白的小脸儿,漆黑的睫毛颤巍巍的沾着泪珠,似柔弱却坚定的说:“江逾白,那只是个悲伤的往事,每个人都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了代价,我们活着的人就该忘了,永远都不要提起,好吗?”

江逾白当时拿到那些东西的时候完全是客观看待着,可当有一天那些纸上的东西俨然变成了怀里女人最伤痛的记忆时,他才感觉到自己有多龌龊和卑鄙,用力的点点头,他说:“东西在我公司的保险柜里,我明天就去公司里拿,我会当着你的面毁了,何潸潸,你…你也要走出来,开开心心的活在我的视线里。”

“我可以吗?”潸潸幽幽的声音听起来格外不真实。

“你可以,因为这事儿和吃冰淇淋一样简单。”江逾白忽然眯起眼睛,嘴角跃上一抹邪魅而危险的笑意,他挖了一勺冰淇淋送到潸潸嘴里,然后低头吻她……

砰,房间的门被粗暴的推开,一个人跌跌撞撞闯进来,潸潸吓了一跳……

嘶,江逾白疼的吸冷气儿,他把所有的怨念都转移门口那个手足无措的倒霉鬼身上。

潸潸依稀认得那人是在医院里扳住自己肩膀的黑衣人中的一个,应该叫付刚。

江逾白的小眼神儿就像嗖嗖的小冰箭,射的付刚壮硕的身体都微微发抖。

其实江逾白更想骂他,可是口条忒疼了,一个字儿也蹦不出来。

潸潸的手握紧了他的,落在付刚身后的目光有点瑟缩。果然,江夫人正袖手站在那儿,冰冷的眼神儿一点都不输她儿子。

江逾白也看到了,其实不看他也知道就是给付刚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砸他的门,显然他也是个被发落的工具。

潸潸有点物伤其类的感觉,她看着江逾白摇摇头,江逾白明白她的意思,拍拍她的手,示意她别管。

江逾白自己转着轮椅到了门口,指了指让付刚出去,付刚回头看看他主子,江夫人不知道何时已经离开那里,很显然她也并不想当场和儿子闹翻。

没了主子的支持,付刚垂着头倒退,江逾白狠狠的把门摔上。

外面传来一声惨叫,不知道伤到了付刚的什么地方。

门刚关上,江总实在装不下去了,他捂着嘴疼的没抓没捞,还有比他更惨的人吗?亲个嘴儿都能见血。

潸潸看着他噗的笑出声儿,所有的阴霾似乎不再那么沉重,她跑过来拍着他的脸,还是笑的很夸张。

江逾白气的瞪她,潸潸变本加厉:“再瞪我就不给你拿药,让你大舌头好了。”

江逾白真是打不得骂不得,最后自己也气笑了。

此时,正是盛夏,草木葳蕤,即便闻不见,也知道空气里全是醉人的香气。

小房间事件后江夫人似乎消停了好多,她人不住这里的时候,小别墅的紧张气氛就少了很多,眼看着到了江逾白拆石膏的日子。

这石膏一打就是6个周,沈誉打趣说里面一定生了蛆,潸潸给他恶心的不行,沈誉看她脸越白就越变本加厉,最后去洗手间吐了。

听到里面干呕的声音,江逾白忽然有了些别的想法。

沈誉一贯的是江逾白肚子里的蛆虫,他托着下巴问:“喂,不会是有了吧?”

江逾白拽的二五八万:“很有可能,爷这么强。”

“拉到吧你,去医院检查一下,说不定就是个空炮。”

江逾白随手把自己的X光片扔出去:“沈三儿你这张乌鸦嘴,咒你一辈子靠你的五指姑娘。”

显然这种诅咒对沈誉不管用,他还一个劲儿在钻研:“我说老白,要是真的有了你就能喜当爹?你不久可还是哭死赖活的要在人家安老师门前切腹自杀哈。”

江逾白看了一眼洗手间,压低声音说:“沈三儿闭上你的臭嘴,别拿谁都和安璟比,除了她,别的女人不过是生孩子的工具。”

这时候洗手间的门推开,沈誉飞快的看了江逾白一眼,然后扯皮天气啥的打哈哈,潸潸脸色平常,也不知道他们的话听到了多少?

到了医院,江逾白又经历了一番痛苦折磨,石膏取下后医生说恢复的很好,观察两天就可以出院,潸潸这才放下心,她还真怕江逾白此后变成长短脚,如果那样她可能会内疚死。

江逾白让沈誉找来一个医生要领着潸潸去体检,潸潸最讨厌医院里的那套检查,所以不留余地的拒绝,可江逾白哪是她能拒绝的,好,你不去检查我就不住院不吃药,让腿废了好了,这种近乎赖皮的方式也是最管用的方式,潸潸只好跟着医生去。

她的检查不是在任何一个科室,而是单独的一个大房间,当她被护士领去验尿的时候也没多想,毕竟很多病的检查都要验尿的。

又进行了抽血心电图几个常规检查,潸潸被送出来,那个和蔼的中年女大夫说检查结果会直接送到病房里。

潸潸说了声谢谢,转身回病房,却不想看到了熟人。

是洛丝蓝,她今天穿的很低调,黑色灯笼袖小尖领衬衣束在白底印黑色折枝花样的大圆裙里,更显得细腰丰胸,一头长卷发束成马尾,带着墨镜口罩,显然是怕被人拍到。

看到潸潸,她先是一愣,看看潸潸背后的那个大房间,然后一把就拉住了她。

虽然上次的事情潸潸感激她,但这不代表她喜欢她,微微皱了下眉头,潸潸低声说:“洛小姐,你好。”

洛丝蓝看看左右把她拉到一个隐蔽的角落里,她摘下墨镜,略惊讶的说:“你怀孕了?”

潸潸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没呀,我是来体检的。”

洛丝蓝明显不信:“还怪我呢,这么好的消息也不跟我分享。你进去的那间病室可是这个医院著名的妇产科专家王教授的办公室,因为要经常接待很多身份特殊的病人,她那里是不挂牌的。”

潸潸一听脸色变得惨白。她用手摸着肚子,这里会有一个小生命诞生吗?不,不,不能,她眼前一阵发黑,女人的声音充满着怨毒在她耳边一遍遍回放“你身体里流淌着何锦云那个变态的血液,你也是个变态,你们何家的人不配有子嗣,要死,统统都要死!”

“何潸潸,你怎么了,醒醒,醒醒!”

看着倒地的身体,洛丝蓝吓得大叫。

潸潸飘飘悠悠间觉得自己穿过了岁月的洪荒一步步往家的方向走去,正是白玉兰花开的季节,整座云园就像陷在一片云里。

何锦云的书房在西厢,窗外一大片含苞的山茶,他广袖长衫,穿的正是一袭早已过时的长衫。

提笔执袖,他写的一手簪花小楷,正如他的人,清雅温润中有一丝做作。

这时婆婆牵着一个小女孩儿走进来,小女孩只有三四岁,穿着累赘的裙子,白白嫩嫩的脸上一颗小蓝痣。

何锦云屏退了婆婆,他把小潸潸抱上膝头,拿盘子里黄橙橙的佛手给她玩,然后他下巴顶着女儿的头叙叙耳语。

“潸潸,爸爸这样的人是不配有孩子的,你是上天送给爸爸的礼物,但爸爸也吸取教训,今天就去结扎,除了何潸潸,何锦云不再会有子嗣,更不会生出变态的儿子。”

忽然,云园漫天的玉兰花都变成了大火,那个女人握着尖刀狠狠的刺向她的胸口,“不能留下变态的孽种!”

“不,我不要孩子!”潸潸大叫一声,猛然睁开了眼睛。

她双目涣散,一时间分不清到底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