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走了,阿雯和小乐才敢冒出来,阿雯惋惜的说:“潸潸姐,差不多就行了,真的就这么拒绝了?”
潸潸觉得气的肚子疼,没好气的说:“要不你以为呢?”
阿雯对着小乐吐舌头,艾玛吓尿了!
江逾白回去后马上执行B计划。
江逾白的律师带着一大堆单子找到花店里。
潸潸一张张看着,然后问律师,“所以?”
“这是我当事人修车的单据以及人身伤害费、精神损失费、误工费等,合计5836328,他说和您是熟人,自然要打个折扣,您给583000就好了。”
潸潸冷冷一笑:“他还有情有义呀,行,单子您留下,我也找我的律师看一下。顺便有个东西您捎给他。”
律师接过潸潸递过来的东西,“离婚协议书?”
潸潸笑着很温柔,“是的,我找了B市打离婚案子最好的律师楚钧给我拟的这份离婚协议,他说我可以和江逾白分财产,麻烦您告诉江总,楚律师知道我要离婚的对象是他的时候,跟我说可以免费。”
律师对潸潸肃然起敬,刚来时候的气焰已经差不多全没了,这个女人真不简单,他现在要想想怎么回去复命。
潸潸脸上笑意不断,她早知道江逾白不会这么容易罢手,所以她先下手为强,去找了本市最好的离婚律师。
并不是真的想离婚,但是假戏做真了才有意思。
潸潸怎么也没想到大律师楚钧在听了她的诉求后竟然特别感兴趣,不对,应该是对她的老公特别感兴趣。
楚律师拍着胸脯表示她的案子他接下了,而且还有意外惊喜,那就是免费。
潸潸好惊悚,难道离婚也有做义工的?
楚钧但笑不语,他的眼睛很毒,一下子就戳穿了潸潸,“我知道你不是想真离婚,吓吓他是吧,那我更要帮你,放心,一定要狠狠的整他。”
潸潸这时反而有点踌躇:“您和他有仇吗?”
“不,没仇,不过看到他狼狈的样子我比较开心而已。”
潸潸疑惑的看着楚钧,总觉的事情太诡异了。
律师把离婚协议书带给江逾白,他看的清清楚楚,江总在那一瞬间,脸已经白了。
而后他故作镇定,轻轻的把离婚协议书放在抽屉里,“她是在吓唬我的,我们不可能离婚。”
律师可没他那么乐观,“江总,何潸潸女士已经找了本市最好的离婚律师楚钧给她打离婚官司,这份离婚协议书您好好看看,这是楚钧替她拟的。”
“什么?楚钧?这小子敢来拆我的台?”江逾白一下子就站起来,他绕着办工桌转了两个圈儿,然后拿出手机就拨了楚钧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楚钧其实早在等着他了,故意晾了晾他才慢吞吞的接起来。
“喂,楚钧,你最近很闲吗?还是你生意不好接不到客人,我跟你说,要是你敢帮我老婆打离婚官司我就找一整个律师团给你们家打离婚官司,你妈、你大姨子、你小舅子、你岳父岳母…总之统统离婚。”
楚钧并不生气,他笑着说:“这么说江总是不想离婚了?”
“废话,我没事儿玩离婚吗?”
“你不离婚我求之不得,你夫人漂亮又可爱,你一定要好好珍惜,就别再惦记我们家大肚婆二丫了。”
江逾白忽然也很想炫耀,“有什么了不起,我老婆也怀孕了,对了,怀孕不能离婚,你听到了吗,怀孕不能离婚。”
楚钧觉得这样的江逾白倒比以前的那个混账玩意儿可爱多了,他笑着说:“好的,那尊夫人再来我律师楼,我就给你劝劝,不用谢我呀。”
江逾白把楚钧恨得牙根儿痒痒,却只能咬着牙说:“我谢谢你。”
楚钧假装听不出来话里的意思,一个劲儿打哈哈“好说,好说。”
放下胸口的大石头江逾白也没见的高兴,潸潸看来真的不想轻易原谅他,J&H的百年庆典在即,本来他想带着潸潸一起出席,也算是正式的出现在大众和媒体面前,可是庆典在即,潸潸又不肯原谅他,看来计划只有落空了。
其实,有的人巴不得他计划落空,比如陆湛。
下午的时候小乐递给潸潸电话,“潸潸姐,有人要找你。”
潸潸以为是客户,她想都没想就接起来,柔声说了句“你好。”
那边的声音异常熟悉,却又让她觉得可怕。
“潸潸,是我。”
潸潸听到对方的声音后指尖变得冰凉,她颤声道:“陆湛,你还敢打来?”
潸潸能这样问,陆湛肯定自己做过的事情已经被她发现,不过他还是有恃无恐,因为他不是来求她原谅的,而是来和她谈条件的。
“我为什么不敢,潸潸,于你,我没什么不敢的。”陆湛声音一片从容,看来这些年也算韬光养晦了。
潸潸冷哼一声,她无法忽略那种被亲人欺骗伤害的痛苦,“陆湛,我不想再听到你的声音,挂了。”
“慢着,潸潸,你不仅要听到我的声音还要见到我的,往外看,我就在你花店门口。”
潸潸一转头,果然看到陆湛站在门口的浓荫下,以前觉得帅气逼人的一张脸,现在帅气没了,在潸潸眼里就剩下逼人了。
沈誉这孩子不缺钱不缺钙,单单就缺了母爱,找女朋友的第一标准就要比他大510岁,可王八屁股的人生就像穿跑偏的苏格兰裙儿,他唯一睡过的女人竟然比他小了7岁!
单小纯这丫头邋遢懒惰嘴馋毒舌,浑身上下就没一点儿沈三少能看的过眼的地方,除了………
潸潸一转头,果然看到陆湛站在门口的浓荫下,以前觉得帅气逼人的一张脸,
现在帅气没了,在潸潸眼里就剩下逼人一个了。
潸潸看了看外面,这车水马龙的还有俩大活人想来陆湛也不敢做什么,于是她冲他点点头,“进来,有什么话我们二楼说。”
陆湛走走看看,感觉就像一个游子回到了阔别多日的家,他摸着原木楼梯扶手说:“这楼梯改的很有技巧,又好看又安全。”
潸潸每天上上下下很多次,有时候还需要搬动盆栽,江逾白当时在装修的时候就想的很周到,楼梯的坡度改小,台阶的宽度加大,还用了防滑材料,就是怕摔着潸潸。想起当时他戴着安全帽混在一堆工人中间有条不紊的指挥,潸潸的胸口泛起一层暖意。
陆湛观察入微,他看到潸潸脸色缓和就蹬鼻子上脸,“潸潸你还守着花店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意思?”
潸潸眸色一凛,“陆湛,你想多了。你是你,花店是花店,我没觉得这没什么联系。”
“是吗?”陆湛但笑不语,他此时仿佛又变成了当年那个温柔耐心的陆医生,把潸潸的冷言冷语当成小女孩耍脾气。
潸潸三两步上了楼,推开小会客室的门。
“你找我有什么事快说,我还很忙。”潸潸坐下,并不招呼他。
陆湛显然也没有想坐下的意思,他东看西摸,盯着暖色的墙壁说:“我被江逾白带走后曾经回来过,却已经找不到你了,却没想到莫清苒那个疯女人也跟着过来,她把我们的结婚照片通通砸了,都扔到垃圾箱里。”
光阴并没有走的太远,潸潸还记得那天她淋了雨,湿淋淋的一身回家质问江逾白。那时候的江逾白也丝毫不讲道理,把她按在浴缸里冷水热水洗了一通,而后他也湿了,竟然脱光衣服让她洗,她坏坏的给他的小裤裤上抹了清凉油……那时候恨的天翻地覆的事儿现在想起来竟然觉得妙趣横生,难过很多人说不是冤家不聚头,也许他们就是上天注定要聚头的那对小冤家。
陆湛见潸潸满脸都是温暖甜蜜的笑容,以为她想起了他们的过去,便上前握住潸潸的手。
潸潸像被马蜂蜇到,她用力挣脱,那股子狠劲儿简直能撸下层油皮来。
陆湛神色黯然,眼圈儿甚至都有些发红,他讪讪的松开手,忧郁的简直堪比王子。
但是潸潸完全不吃他那一套,揉了揉发红的手腕,她怒目相视。
“陆湛,别演戏了,说出你的目的赶紧给我离开这里。”对于陆湛,潸潸做不到恨,她只是心痛,痛自己辛苦十年竟然养了个白眼儿狼。
陆湛眼睛里精光一闪,“想必你是知道我给你牛奶里下药的事情了,可是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做吗?”
潸潸气的浑身发抖:“我不想知道,陆湛,你曾经是个医生,哪怕是对陌生人也不该用你的所学去害人,我真是错看了你。”
“我想这样吗?都是给他们逼得!潸潸,我不想你生他的孩子,你是我的,任何人都不能抢走。”陆湛忽然激动起来,隔着古香古色的小圆桌,他紧紧的盯住潸潸。
“够了,不要再说这些话,你所谓的爱只会让我觉得恶心。陆湛,爱一个人不是这样的,你的爱不过是占有罢了,你爱我就不该给我下药让我生不如死。”潸潸毫不畏惧的瞪回去,既然他已经撕破那张伪装的外衣,她也就没什么好顾忌的。
陆湛再次抓住潸潸的手,口气接近祈求:“潸潸,我错了,我承认我给你牛奶下药不对,但那也是因为我太爱你,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给他生孩子却什么都不能做,你把孩子打掉,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好好的,行不行?”
“陆湛!你醒醒。你都要当父亲了,为什么就不能面对现实负起责任?清苒是有点脾气怪异,但是她的心思很单纯,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她的心里是不存在灰色地带的,你好好对她,虽然你现在做不成医生,但好歹也生活的不错,有身份有地位,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