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耽误我的时间耽误我的生意。”单小纯化身大号狗皮膏药,死死的黏住沈誉,说什么也要磨到他拍照片为止。
沈誉没工夫和她磨叽,他从包里掏出钱包,把里面的现钞全拿出来,正好是500,他把钱塞到她手里,“给,500块,赔你一个模特儿钱,现在放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也不知道是钱还是沈誉的恫吓起了作用,反之单小纯放了手,沈誉借机下楼,迅速离开了这里。
他身后,单小纯摇着钱呐喊:“喂,我不要钱,我要你给我当模特拍照片,说好的上新!”
沈誉一口气跑出去很远,生怕身后有恶鬼追。休息了一会儿,他觉得口渴,便掏出钱包拿钱买水喝。
手伸到包里,他一头冷汗,包里除了一点杂物,他爱马仕的钱包不翼而飞。
沈誉仔细想了想,只有在单小纯那里他动过钱包,而他也记得清清楚楚给完钱后他是把钱包放回包里的,只是最后单小纯还是揪着自己的包不放,难道是在那个时候她拿了自己的钱包?
人要是怀疑谁是贼的时候,只有越想越像。
沈誉找到派出所,进去报了个案。
“什么?你说单小纯偷了你的钱包?”年轻的小警察忽然笑了,好像这本来就是一件特别好笑的事情。
沈誉现在又饿又渴,他没心情来派出所找乐子,他严肃的说:“警官,您这是什么意思?”
小警官并不回答他的话,却转头对刚进门的一个高个子警官说:“邵岩,这哥们儿来报案说单小纯偷了他钱包。”
邵岩在听到单小纯的名字后剑眉一挑,一幅不可置信的样子,他走过来淡淡的问:“怎么回事儿,又和单小纯扯上关系了?”
沈誉忙说:“不是偷,我是说钱包在她那里失落的。”
邵岩嘲讽的弯起嘴角,“不是偷你报什么案呀,掉她那里去找就是了”。
沈誉法律专业研究生毕业,又作了几年公司的法务工作,当然比一般人更了解法律法规,可是到了这地儿他才发现他英雄没有用武的地方,人家一句话就把他堵得死死的,他二哥沈彻也说过,他这人不善辩,所以当不了律师。
组织了一下措辞,沈誉尽量平和的说:“警官,我和单小纯有点小误会,我怕她不给我。”
邵岩对小警官说:“小袁,你给单小纯打个电话,让她来所里一趟。”
小袁答应着,马上拿起来电话,沈誉心里直范嘀咕,看这情形,那小丫头和他们是认识的了。
小袁放下电话,然后对沈誉说:“好了,她一会儿就来了,你等着吧。”
接着,人家都该干吗就干吗,沈誉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等着单小纯的到来。
没多会儿,单小纯就气喘吁吁的跑进来。
这丫头还是刚才的一身儿装扮,黑色短裤黄色背心,只是拖鞋换成了白色运动鞋。
她一进门儿就冲小袁去了,眼睛却飞到了邵岩那里,哪怕和小袁说着话,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滴溜溜跟着邵岩转。
“花痴。”沈誉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相当看不起她。
单小纯可没感受到他老人家的“善意”,抹了一把汗问小袁:“袁警官,把我招来什么事儿?”
小袁指指墙角坐着的沈誉,“那位,你认识吗”?
单小纯眼睛稍微有点近视,她眯着眸子看了一会儿,说:“认识,当然认识,他叫沈浪,啊,不对,段誉。”
沈誉实在听不下去了,他站起来说:“是沈誉,你猪脑子。”
“呵呵,我没你那样的亲戚。”
沈誉没整明白,小袁却笑出声儿,邵岩冷冷的训斥她:“说什么呢,严肃点儿。”
单小纯给邵岩说了一句立马乖乖的,她仰起粉嫩的小圆脸儿问:“邵大哥,到底什么事呀?”
邵岩看看小袁,小袁忙说:“小纯,这位哥们儿说钱包丢你家了,你看到没?”
“哈,苍天呀大地呀是哪位神仙大姐替我出了这口气呀,他钱包丢就丢呗,我怎么知道?”单小纯气死人不偿命,拼命的做出谢天谢地的表情。
“单小纯,好好说话!”邵岩一句话单小纯立马就闭嘴了,可是她在邵岩看不到的地方对着沈誉嘿嘿冷笑。
“单小纯,因为你是最后一个接触到沈先生钱包的人,沈先生有理由怀疑你和他钱包失踪有关系,请你配合我们警方的工作,好好说钱包你到底看到没有?”
单小纯一脸委屈,“邵大哥,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凭什么他的一面之词你就信了?是,我是见过他的钱包,但是他自己装包里了,他怎么就不想想从我那里走了去过哪儿又见过什么人,凭什么一上来就怀疑我呀,不就一个破钱包吗,装金子还是装银子?我才不稀罕呢。”
小袁看了邵岩一眼,单小纯说的有道理,而且他们也熟知单小纯的为人,可就怕这位告人的主儿不松口。
其实沈誉也无奈,没有证据他也不能胡乱冤枉单小纯,可是现在钱包没有,他身上一分钱也没有,又没身份证又没卡,这人生地不熟的可怎么办?
“警官”,沈誉说:“这样吧,我要求跟这位单小纯同学会她家去看一看,也许丢在什么地方儿她也没看见,毕竟她家还蛮大的,又那么乱,估计掉哪儿她也看不见。”
“哎,你什么意思?我家怎么就乱了?我跟你说我就是没有看到你的钱包。”单小纯脸都气红了,敢当着她男神说她家里乱,姓沈的你果然是活腻歪了。
不过邵岩显然很认同沈誉的说法,“这样也好,小纯,你就带着沈先生去家里看看,需要小袁和你们一起去找吗?”
小袁忙喊:“别,我这里还有一堆儿事呢,先让他们自己回去找找,我们也给好好留意着,这几天我们出去扫街,要是有线索第一时间通知你。”
沈誉看看单小纯,“你同意吗”?
单小纯却看着邵岩,直到邵岩点头她才跟着点头,很不情愿的走到沈誉身边,拉着脸从牙缝儿里挤出一个字儿“走”!
要不是在派出所,沈誉真想抽她,不过邵岩冷冷的目光从压低的帽檐儿射过来,就跟霹雳小闪电似的,他只好把握紧的双手放开,平贴在身边。
“沈先生,我们警力不足,不能陪着您去,还请见谅。”邵岩说的很客气,可是沈誉却听出了话里的骨头“屁大的点事儿不能自己解决,动不动就报案,你以为派出所是你家开的吗”?
沈誉也不是省油的灯,他微微一笑,左边儿的小酒窝简直能舀出蜜来,“邵警官,让您费心了,琴岛这地儿风景美人也不错。”到底是大公司里做过法律总监的人,说假话得心应手。
邵岩也没跟他客气客气,转身接了个电话,冷着一张俊脸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看来单小纯是迷恋他到家了,人家打个电话她都能看到流口水。
沈誉抽了抽嘴角,低声说:“单小纯,哈喇子流下巴颏上了,擦擦。”
“啊”?单小纯手背一抹嘴角,才发现自己上了当,她拽着沈誉走出办公室,到了走廊才低声说:“你给我小心儿点。”
“你也是,最好别让我抓到你的狐狸尾巴。”
出了大门,单小纯长腿跨上自行车,吹了声口哨就要跑。
沈誉一把就拉住了车子后座,“你想跑吗”?
“跑你个毛线呀?我家就在海螺路,你又不是没去过,自己慢慢儿走过去,姐我没工夫陪你压马路。”单小纯不耐烦的用脚蹬地,像个暴躁的小野猫儿。
“不行,你骑车我走路,当然是你先到家,万一你回家把我钱包藏起来怎么办?”
“啊?没见过你这么小心眼儿的男人,外表长得像天使,怎么说话就一股子下水道的味儿,段誉我告诉你,姐在这一片儿也是个有身份的人,不要随意污蔑我,后果会很严重。”
沈誉可不把她炸毛竖尾巴的警告当回事儿,他按住单小纯的脑袋自己也低下头,醇醇的声音响在她的耳朵边,“单小纯,我告诉你二件事。第一,不要对一个比你大八岁的男人咋咋呼呼,称自己是姐姐;第二,我也是个有身份的人,我叫沈誉,不叫段誉”。
沈誉热腾腾的呼吸喷洒在单小纯的耳朵,她觉得整只耳朵都麻掉了,不服输的把脑袋从他骨节分明的大手里挣出来,脸却不争气的红了。望。
“魂淡呀,你有个屁身份,身份证都找不到了。不和你浪费时间了,你上来,我带你。”明明还红着脸,偏要装出无所畏惧的单小纯十足十就是个孩子。
沈誉快30的人,他能和一个孩子计较吗?看看自行车窄小的后座,“你下来,我骑”。
单小纯张着粉润的小嘴儿老半天没吭出一个字,沈誉把她的沉默当成同意,薅着她的脖子把她给弄下来。
单小纯给他勒的翻白眼儿,沈誉其实也有点不好意思,但是没办法,她穿的是有弹力的工字背心,没法拽。
单小纯感受到满满的恶意,从来没被这么对待过,以至于她不知道该怎么对付沈誉,看着她石化在现场,沈誉无奈的叹了口气,“傻站着干什么?上车”!
单小纯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车的,等她明白过来已经抱住了沈誉的腰。
沈誉其实很拒绝的,可是他车技实在不咋地,一路东倒西歪,还真怕摔着人家姑娘,只好由着她,不过腰被她软软的胳膊紧紧搂着,呼吸间全是她身上的蜜桃清香,这种感觉好像也不赖。
单小纯难得沉默,从刚才开始她脑子就开始当机,男人挺拔宽厚的脊背挡在她面前,夏日的微风鼓起他的白衬衣,偶尔拂到脸上绵软如云,少女的梦幻开始发酵,她觉得自己像是穿行在风和云的顶端。
沈誉的骑车的姿势很优雅,腰背挺得笔直,劲儿全使在两条大长腿上,即使碰到上坡,他也不像追风少年那样弓背撅屁股。单小纯忽然笑出声儿,自己真是瞎了钛合金狗眼,虽然他长得嫩有酒窝儿,但也是个成熟的男人了,怎么会把他当成18岁的少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