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儿……”司马晋大惊,却不得不继续和那怪人对上,阻止他追着楼莫抢秘籍,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最心爱的徒弟从高柱上落下,而无法施予援手,不过,下一秒,却舒了一口气,因为,余光之中,一抹仿若不染纤尘的白色身影正从那二十个参赛选手之中,飞身而出,正是自己徒儿心心念念的小兄弟。
花凝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照理说,这种闲事,她是不会伸手去管的,偏偏,那楼莫一声声热情的小兄弟一直回荡在耳边,一股莫名的推力让她伸出了援手,等再次回神,人已经接住了从半空中掉下的楼莫,对上那双炙热的眼,突然有了点不知所措,别扭的将头转到一边。
不过,也没有给她别扭的时间,就在她落地之时,四道劲风几乎也在同时袭上了身,好重的杀气!几乎是对杀气反射性的,身形如同游蝶一样,从剑缝中擦身而过,一双水眸不带任何感情的看着那突然袭击的四人,森冷的寒光,显然,楼莫也看到了,眼睑一缩,声音有了一丝变化,“他们怎么可能带着兵刃进场?”
从进场,就有藏剑堡的弟子专门检查过,岂能就这样放任他们带着兵刃进来!
“放开他,交出剑神秘籍!”四人渐渐逼近,却是对花凝熏而说,花凝熏的狠辣,他们刚刚在场上也已经见识过,他们现在的目标只是那剑神秘籍,可不想和这人扯上关系,偏偏,手握剑神秘籍的楼莫又在他的手上,只有看那人是不是愿意自动交出人来,毕竟,他们四个的手上都有武器,而他手上却只有一柄木剑,还要扶持着小腿受到重创的楼莫,真要拼上了,鹿死谁手还说不一定呢。
花凝熏冷冷的看着他们,抿着唇不发一言,一只手却紧紧的将楼莫的腰扶住,让他撑着自己的肩,不至于无力跌倒,心中暗算着现在的形势。
“小兄弟,放开我吧,不然,会拖累你的!”楼莫声音里有些乏,那怪人的一踢,不仅仅让脚受创,连带着这半边身子,都无法提力用劲。现在的情势他很清楚,师傅和其他的一些师弟被那怪人缠住,剩下的师弟要赶到这场内来还需要一定的时间,如果这四个人全力而施的话,他们胜算不大。
花凝熏依旧什么都没说,只是,手紧了紧,一双眼里冷意迸射而出,她要保的人,岂有就这么就放手的道理!
“风云坛的事,我劝各位还是勿动!”几乎是同时,一阵大喝在藏剑堡赛场外围响起,紧接着,一队队身穿青衣的人接连跃下,面巾之下唯一露出的那双眼威胁的看着四周正蠢蠢欲动的人,想要帮忙,先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份量。
果然,话一出,四周看台上正准备帮忙的人都愣了一下,风云坛在江湖中或许不算太活跃,但是,狠辣阴毒却无人能比,一旦被他们盯上,除非他们全部覆灭,否则,咬也要咬死你。他们要出手,确实要考虑考虑,毕竟,曾今风头正盛的一个帮派都被风云坛给灭了。
花凝熏嘴角嘲讽的勾起一边,不说看台上的人,哪怕是她刚刚身边剩下的参赛选手,也在听到风云坛的名号之后,互相对看了一眼,慢慢的从场内退了出去。又是风云坛,还真的就是阴魂不散了,她们还真有‘缘分’。
“你还不走!”其中一人看向花凝熏的斜后方,眼一横,似乎不满意这场上居然还留有人。
“别人怕你风云坛,我萧肃可没什么好怕的。”冷冷的带了些孤傲的声音响起,花凝熏稍稍分了一下神,是他!
“胆子不小!”怪笑一声,闪着阴狠的眼已经将萧肃同时划分到需要灭掉的人当中去了。
而高柱之上,那怪人的难听声音再度响起,似乎是在打着商量,“司马晋,老夫只要那剑神秘籍,只要你们交出来,老夫保证不伤你们任何一人。”
“哼,缩头藏尾不敢见人,阁下当老夫这藏剑堡是你风云坛吗?”不屑的冷哼一声,司空晋眼含厉光,不说别的,光是捣乱了这五年一度的藏剑大会,他都有足够的理由让风云坛给个说法,更别说还要他完全不反抗的交出剑神秘籍,他原本就打算藏家大会一结束,就会发动人手去翻出风云坛的老底,现在自动送上门,旧账新账一起算!
一言不合,自然接下来就是大打出手,司空晋和那怪人同时出手,小小高柱,方寸之地,俨然已经成为一个战场,司空晋自然是用剑,而那怪人则是靠着一双手臂来挡,奇怪的是,无论司空晋怎么刺,都和楼莫一样,无法伤到那怪人身体,眉心渐渐的凝起来,这人,似乎有古怪!
他们一出手,下面风云坛的人也同时围了上来,萧肃向花凝熏靠拢,两人同时斜站,成为‘V’字形状,花凝熏眉头微不可及的一挑,这人和自己一样,不相信别人,背更是不愿意交给别人,楼莫撑着花凝熏的肩,挪到两人的破绽之处,三人成为完美的三角形,虽说楼莫受创严重,但是,只要有靠着施力处,剩下的那只手怎么还是能抵挡住一阵。
花凝熏一出手就是小擒拿手,将离自己最近那个人的剑在他措手不及之时劫了过来,同时反手一抹,一抹鲜红的血线划开了修罗战场的开幕。
这次,没有震天的喊杀声,甚至没有一个人出声,满眼满耳能听到的只有那刀剑相接的铿锵之声和阳光下道道刺眼银光,鲜血在无声的流淌,剑尖上,是来不及流尽的血滴,偌大的赛场上,首次的染上了鲜红,楼莫剑尖杵地,一双明目里怒火在腾腾的燃烧,江湖人的冷清冷性,他算是领教到了,藏剑堡大部分的精锐是在堡内,这是外围赛场,只怕守卫的师弟们,在风云坛那些青衣人出现的时候已经凶多吉少了。